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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国风·周南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诗经》中的第一篇,自古以来受人重视。古代学者大多认定此诗意在歌颂“后妃之德”,诗中的“君子”指的是周文王,“淑女”指代王妃太姒。然而,悉心吟诵之际会发现,这只是一首单纯的情诗,描述了男子在追求心上人时的焦灼相思。

葛覃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

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

薄污我私,薄浣我衣。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这首诗描述了一位身处异地的女子打算回家探望父母时所做的种种准备。“归宁”,后世专指已嫁女子回娘家省亲,而此处后缀“父母”,则可理解为未嫁的女子回家探望父母。诗文以纯净鲜亮的事物,衬托出女子将要见到父母时的雀跃心情。

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这首诗描述了妇女在采卷耳时的种种想象,以幻想中越来越丰富的内容,来表达妇女对丈夫深切的惦念。《卷耳》的构思光泽后世。徐陵《关山月》、杜甫《月夜》、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等我们耳熟能详、表达诗人深深思念之情的诗文,都继承了《卷耳》的意境。

螽斯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这首诗描述了螽斯振动翅膀的动作,以频繁、有力的振动引喻子孙满堂、家族世代昌盛的美好祝愿。诗人并没有将祝福语直接搬上,而是借助了螽斯振翅的动作,更具画面感和强烈的感染力。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诗描述了桃树的枝花果叶,以其娇艳、美丽的姿态,比喻出嫁新娘的美貌,同时烘托出大婚之日欢乐和美的气氛。诗文从桃花写到桃,又写到桃叶,其中隐喻出新婚生活的幸福前景。

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撷之。

这首诗描述了妇女们采摘车前草的热闹情景。诗文简洁明快,将边唱边采、呼朋引伴的劳动场景,与满载成果的欢乐气氛表现得淋漓尽致。

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恩。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是一首表达思慕的情诗,诗文中描写了高大的乔木和浩渺的江水,以此表达对爱慕女子的情思,以及因难以追求到而产生的无限怅惘之情。

汝坟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这首诗描述了少女在逛庙会时的所情所感。面对繁闹的庙会,少女无心游逛,而是寻找着“他”的踪迹,但找到后却无法亲近,因为父母就在身旁。全诗情节紧凑,情感表述直白,将少女的期盼与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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