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寿终正寝
看到这样的成绩,校长张田顺和教导主任刘峰不得不对这两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有几个把孩子送到县城去读书的学生家长,了解到四年级这个班这一年来的惊人变化之后,又打听到这个班的两个年轻老师是从重点大学毕业的,他们找到校长张田顺,要求把自己的孩子从县城转回来,并且指定一定要这两个大学生带班。
校长听到这样的要求那是果断拒绝,因为这些家长把孩子转走的时候,他可是苦苦哀求过的,为了学校学生纷纷转走的事情,他在县教育局那是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张田顺觉得这一次总算是可以把腰杆挺起来说话了。
张田顺直接跟这几个家长说,学校不是菜园门,不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目前学校学生编制有限,暂时不能接收。这一来,几个家长就开始通过县教育局的关系给张田顺施加压力了。
只是这一次,张田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给绊动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于是这件事情就开始在龙岗镇一传十,十传百,成为镇民们饭后讨论的热门话题。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家长去拜访张田顺,有个别家长情愿让孩子留一级也非要让孩子上明轩和苏晓带的班。为这件事情隔三差五就有家长在校长办公室大吵大闹,把镇民的泼辣和刁钻都彻底地演绎了出来。
最后这些闹剧终于惊动了县教育局局长耿大中。于是他亲自带了教育局成教科的几个领导到学校来了解情况。在听完了明轩和苏晓的公开课,又在参观完两人住的宿舍之后,耿大中先把张田顺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责怪张田顺完全没有把两个老师的日常生活安排好,随后耿大中跟明轩和苏晓进行了一次长谈,耿大中希望明轩和苏晓能安心工作,并答应他们,只要在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学校一定会积极帮他们解决。
明轩直接告诉耿局长,希望学校能在宿舍旁边给他们盖一间厨房,和一间厕所。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求。耿大中回到局里之后,马上拨了一笔经费,让张田顺在最短的时间内满足两个老师在生活上的基本要求。
这一年年底的时候,天富新公司的业务总量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天富装饰工程公司已经正式地打开了北源的市场,在北源的装修界立住了脚跟。
这一年的十月份天富拥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台小车。一辆白色的桑达纳。弘义由于工作的出色表现被晋升为总厨助理。同时,龙阳刑警大队搬进了新盖好的办公大楼,外勤组由原来的两个组,扩编为三个组,文胜晋升为外勤三组的组长。而张莎莎在滨海区又开了一家分店,把南山的总店交给了黄小梅打理。这一年兄弟五个人在自己的事业上都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当所有的一切都呈现一片兴兴向荣景象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阴云笼罩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一九九三年元月五日晚上十点刚过,吴老太太因为高血压导致突发性脑溢血,被黄小梅紧急送进了医院。惠珍一接到小梅的电话,马上就通知了明轩,让明轩尽快赶回来。
全家人都赶到病床前的时候,老太太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神智仍然是清醒的,当文胜问张莎莎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奶奶,张莎莎愧疚地说自己只能治疗骨科方面的疾病,人体大脑内的病症他确实没有能力医治。
文胜看到奶奶的嘴唇在动,急忙把耳朵凑到奶奶的嘴边,他只能听到奶奶隐隐约约是在叫明轩的名字。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老太太只怕是熬不过当晚了。听到这个消息全家人都放声大哭起来。
当明轩和苏晓凌晨四点赶到病房的时候,老太太就这么一整晚一直睁着眼睛,就好像有什么心事还没有完成,还有什么身后事没有交代。
明轩跪在病床前把苏晓和自己的手放在奶奶手心,失声痛哭,眼泪像雨一样落下来,吴奶奶一看到明轩和明轩身旁的女孩,眨了眨眼睛,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老太太手指突然动了动,慢慢抬起来指了指文胜,又指了指明轩,用尽最后的一口力气说了两个字,回家。说完这两个字,吴奶奶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开了人世,享年八十岁。
文胜跪在床前:奶奶,我明白了,您是要让大哥回家,跟家人团聚是吧。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哥北源的。
老太太心里认为其他的孩子都一直在身边,平日里互相都能有个照应,唯一挂念的就是孙子明轩一个人还在外地,所以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明轩能早日回到北源,跟家人团聚,奶奶心里也很清楚,在北源最能够给几个兄弟提供帮助的就是文胜。为了能见明轩最后一眼,为了能说出自己最后的心愿,老太太一直撑到明轩能赶过来让她看最后一眼,说出自己的遗愿。有时候一个人精神上的力量能产生的奇迹,已经无法用纯粹的医学常识来解释,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强调信念对一个人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一样。
在办理丧事期间,苏晓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表现得手足无措,苏晓一直陪着明轩忙里忙外,接待到家里来吊唁的客人,也默默地陪着明轩伤心流泪。
四个兄弟看到苏晓举止得体,为人亲和,对大哥也是照顾有加,于是也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大嫂,对苏晓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家里小字辈里心里最高兴的是佳怡,因为她现在总算有个姐姐了。
出殡那天,文胜所在区局和市局的领导和他社会上的朋友都出席了追悼会。市局,北源三个区的刑警大队,治安处,缉毒处,龙阳服装市场,电子市场的两家商会都送来了花圈。天富公司的往来客户也都纷纷前来表示哀悼。五个兄弟为奶奶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出殡仪式。
苏晓这一次是以明轩正式女朋友的身份参加的追悼会。苏晓看到出殡仪式上浩浩荡荡的车流,看到出席追悼会的北源各界形形色色的人物,这才知道明轩在北源居然有一个如此复杂的大家庭。苏晓听明轩讲过几个兄弟和母亲惠珍一家人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明轩的几个兄弟在北源竟然会有这样的地位和实力。明轩的二弟,和三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们的朋友却都是北源非常有身份的人。尤其是明轩的二弟文胜,处事的冷静和坚忍和明轩十分相似,苏晓看到当全家人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明轩的二弟文胜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一边要安慰悲伤的母亲和兄弟,一边把丧事的每一个环节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
在到家里来吊唁的人之中,苏晓看到有一个叫闻丽的警官,丧事期间,虽然只出现过一次,但是一直陪着文胜待到深夜才走,苏晓看得出来那个女警官非常喜欢文胜,但是文胜却是一副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当文胜向闻丽介绍苏晓是大哥女朋友的时候,闻丽心里一下就产生了跟苏晓很亲近的感觉。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苏晓从闻丽那里了解到这一家五兄弟的很多故事。当苏晓看到这个大家庭里浓郁的亲情和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后,苏晓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家庭,心里也特别想早一点融入这个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