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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灵之歌

潘涛散文创作印象以恬淡素雅的文字叙说平凡普通的日常生活,用纤细敏感的心灵寻觅生活中的氤氲诗意,用真诚的心语歌唱生活,歌唱人性中的真善美,是潘涛散文创作中最为鲜明突出的特点。

潘涛是我和妻子共同的朋友,是朋友圈内公认的才女,毕业于西北政法大学,作过记者、编辑、秘书和行政工作。自二〇〇二年出版第一部散文集《卡西莫多的眼睛》为起点,一发而不可收,先后出版了《让我牵着你的手》和《紫丁香》两部厚重耐读的散文力作。这是生活对她的馈赠和奖赏,是她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深情赞歌,是她奉献给读者和朋友们最为珍贵的礼物。

潘涛的散文是一笔一画认真写就的,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文笔清新隽秀,情感真挚自然,行文畅达通泰,反映了她的思想、学养、眼界以及对生活的认知与感悟。如果说《卡西莫多的眼睛》还未完全展示她细腻敏感的才华和情感的话,那么《让我牵着你的手》和《紫丁香》两部作品,在《卡西莫多的眼睛》的基础上,无论是思想意境,还是艺术质量,都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令我们赏心悦目,感慨良多。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潘涛就是属于这样的人。她通过叙事状物,通过人与事的记叙铺陈,通过对周围环境和人生百相的人微观察,通过对异域风情的生动描述,引领人们走向了她的思想深处和心灵深处,多侧面、多角度地展示了她丰富灵性的思想感情和多彩阳光的生活画面。可以说,这些作品一部比一部厚重,一篇比一篇精彩。作为朋友,我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我为她加油喝彩。

潘涛的散文,笔触不在风花雪月中吟哦小女子的缠绵伤感,不以超乎现实的理想憧憬建立虚无缥缈的乌托邦世界,而是深入寻常生活琐碎凡事之中,以掘金者的辛劳和采蜜式的勤奋,挖掘其闪光甜美的东西。她所写的事都是她经历过的,她所写的人都是她非常熟悉的亲人朋友和同事。然而,这些看似寻常的日常琐事在她的笔下却显得极不寻常,极有韵味,极富情趣。她通过心灵和思想地过滤,把它们幻化成了优美、动人的文字和故事,字里行间流泻着一股灵性、一缕情思、一种神韵、一层诗意、一泓深情。

文学即心学。文学作品反映的是作者的思想和心灵。作家的职责在于发现美、传播美,而美不是凭空捏造的臆想和无病呻吟的忸伲。《背影》《荷塘月色》之美,在于它的灵秀洁净;《月迹》《丑石》之美,在于它的禅意深远;《我与地坛》之美,在于它所展示的是作者与自然对话中的天籁之语。作为一名女性作家,细腻的禀赋使得潘涛特别善于感悟云月风雨、花草树木:广袤的雪山、草原,一望无垠的戈壁,堆积如山的沙丘,顽强生长在她故乡民勤的红柳,阿尔卑斯山耸立的雪峰,法兰克福浪漫的街景,无一不被她敏感的目光所捕捉,而后在她优美诗意的文字中摇曳生辉。她把往事当成美丽的珍珠和无价的财富,任凭无情岁月地冲洗,永久地珍藏在记忆的深处。雷台湖畔的彩蝶,祁连山的壮美,山间田野里的苦菜,针头线脑中的花布兜,给母亲当下手炸油果子的欢愉,飘逝的红纱巾带来的美好记忆,四十赶考时的心语、体验,等等。这些美好的自然与往事,经她细心整理后,谱写成了美妙的乐章,她让自己在回忆中重温快乐,在低吟浅唱的叙述中净化心灵。

潘涛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家学渊源,良好的家庭教育培养了她淳朴善良的性格。她的真诚和善良体现在她对生活的观察,体现在她向善、向上、向美的言行中,体现在她的作品中。在潘涛的作品中,表现最多、开掘最深的是人间的真情至爱:亲情、友情、爱情、乡情。心中拥有太阳,方可播撒光明。只有真诚善良,才能使作家感受到亲情的醇厚,爱情的温馨,友情的纯真。所以,她在用心向读者倾诉自己对父亲、对母亲、对哥哥、对姐妹、对朋友们的牵挂惦念,用心回忆婚后求学、工作、寻房的艰难以及女儿、丈夫对她的关爱,用心描绘她心灵和憧憬中的美好世界。女儿童童是邻居王奶奶带大的,从此,她把王奶奶对女儿的好记在了心里,两家人像亲戚一样来回走动,逢年过节她都和爱人、孩子前去看望王奶奶。她为家养娃娃鱼的夭折难过伤感;为流浪女和小马倌孤苦的身世而流泪欷軟;为身体患病的惠春女友和为漂泊在外的文留大姐送去她真诚地祝福、祝愿……这种人性中的光辉照亮了她自己,照亮了朋友,也照亮了读者。

生活之树常青。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不观察生活,不了解生活,写作就没有血肉,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一个作家要想穿越纷繁世事的表象,准确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写作对象的内心世界,没有深厚的文学修养和生活基础是不行的。鲁迅先生说过:文学是民族精神的火花。当我们阅读一篇散文的时候,首先感动的不是像小说中描写的那些惊险离奇的故事,而是一颗诚实聪慧纯净的心灵。有什么样的生活基础,就会有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就一定会创作出与之相匹配的艺术作品。潘涛的散文有自己的生活基础做支撑,所以,她的散文是灵动妩媚的,是真挚感人的,她把自己的生活体验与创作活动有机地融为一体,抒情达意、遣词造句顺其自然,恣意挥洒,无论是形式还是用语,都看不出矫揉造作和人为雕琢的痕迹。

散文的主要功能是通过文字本身传递情感、信息和对美的向往,形散神聚、自由奔放,写人是为了叙事,怀古是为了咏今。潘涛的散文不是单纯的写人记事或状物怀旧,而是极力透过生活的迷雾和表象去窥见隐藏在它后面深远辽阔的天空,紧紧抓住能拨动读者心弦的人物、事件和细节,注重从日常现象中发现感动的因子,并把这种感动升华为对人性、对人生、对命运的思考。这是散文创作必须达到的高度,也是潘涛为之奋斗的境界和不懈追求的目标。

朋友,加油!潘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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