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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兑誓

光阴荏苒。三年匆匆而过。

北国可敦的大帐里,絮屏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一件婴儿的棉衣,小腹高高隆起。墨涵坐在一边,摆弄着笸箩里已经缝好的几件小衣服,略带兴奋地问道:“姐姐,小家伙什么时候出世啊?”

絮屏并不抬头,只是一针一针地缝着,答道:“就这些日子了,”语气中充满慈爱。“你在北国能逗留多久?若是久一些,说不定就能见到你的小外甥了。”

墨涵略有遗憾:“我这次是跟着尚书大人一起代皇上来祝贺三王子即可汗位,参加即位大典的。下个月初一还要赶回朝去参加太后娘娘的寿诞,所以今天参加完盛典,明天一早就要往回赶路了。说实话,涵儿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北国。要不跟三王子,不,可汗商量商量,我带你回南朝去生产吧?”

絮屏听了墨涵的话,噗嗤一声笑起来,宠溺地点着墨涵的额头,道:“都过了三年了,升做了礼部侍郎,怎么还是这样的孩子气?我现在是北国的可敦了,你还担心得不到好的照顾吗?况且这几天就要临盆了,难道还能跟你在路上颠簸吗?傻孩子,你不用担心我。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会派人即刻给你送信去。”

墨涵憨憨地笑道:“姐姐,你知道的,就是做了再大的官,在你面前,涵儿也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过,这三年来你一个人在北国,涵儿是真的担心你,牵挂你。虽然你每次写信回来,都说自己很好,但是凭借我对柯察木的了解,我很难相信他会好好地待你。姐姐,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年来,他对你真的好吗?”

絮屏淡淡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做着活计,道:“其实自从嫁到北国来,我的心就早已经死了。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会不会对我好。一开始,他总是恼我对他冷淡,又因为起初我用性命要挟保护剑棠离开的事对我心存芥蒂,但碍于我是南朝和亲的公主,除了言语上诸多讽刺挑剔,甚是不恭之外,倒也不敢对我怎样。况且我从不去阻止他纳侧室,任他先后纳了三位侧妃,他在我这里的时间也就少了很多。见面少,矛盾自然也就少了。两年前先可汗病重,几个早就觊觎柯察木王储位置的王子联合起来谋算他,柯察木虽然带兵打仗有一套,但是对宫廷中的争斗却毫无心机,一下子就被夺了兵权,还差点丢了性命。那天他被关在大牢里,几个侧妃都躲在王府里抱头痛哭,只有我去牢里看他。和他协议,我若能帮他夺了王位,他在位期间,就不能对南朝用兵。他答应了。于是我便替他谋划,先把他救出大牢,又助他夺到了王储的位置。度过了危难,他对我很是感激,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虽然说不上百依百顺,但至少对我也算是尊重和体贴。如今我也醒悟了,当初我就是为了让边境的百姓们免遭战争的摧残,选择了来和亲;今日我已是北国的可敦,就更应该造福北国的百姓。我已经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第二个家,这里有我的丈夫,我的百姓;很快,会有我的孩子。能有平淡的生活,老天爷算是对我怜悯了。我还能为自己求什么呢?”

墨涵望着絮屏,絮屏眼中的神色平静而恬淡,知道絮屏所说确是出于真心,但心中总不免有些担忧:“若说放心,姐姐一人在漠北,我是无论怎样都不放心的。况且……”说道这里,眼里不由地泛出了不忍,“姐姐,我今日还算亲眼见了你在这里的生活,尚且对你放心不下,更不要说家里那个,这三年日日担心你过得好不好,如今鬓边都已早早生出华发了。”

墨涵提起了剑棠,絮屏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三年了,她也同样是日夜担心他过得好不好。她在北国,虽是背井离乡,但总算也算有了一个像样的家,可他虽在南朝,却始终孑然一身。多少次睡梦中回到杭州,她把手放在他的手掌心里,登上六和塔看潮,一起去超山赏梅,一起纵马白堤……而梦醒了,窗外月华如练,身边酣然熟睡的却是那粗壮如熊的柯察木。她常常希望自己就一直这样睡下去,梦下去,再也不要醒来。三年来每晚对着月亮祈祷他平安早已成为习惯,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近些日子以来,她很少再去回忆曾经那些甜蜜的日子,对她来说,他的平安,是她唯一的期盼,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此时墨涵的话让她本能地又想起了剑棠的一切,想起他那含着淡淡忧郁的双眼,想起他伟岸温热的气息,想起他临别时那滚烫而缱绻的吻……所有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时占满了她整个心。她闭目养了养神,让心里骤然泛起的那一阵痛慢慢消退下去,“他还好吗?”

墨涵叹道:“怎么说呢?郭大哥回到京城就辞去了军中的职位,当年他坠崖受得伤很重,皇上恩典,派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替他诊治调养了近一年,才算痊愈了。这些年他一心放在经营八方武馆上,不少在武馆中学艺的少年都从了军,八方武馆出来的少年在军中都有很好的口碑,连皇上都亲口夸赞过。如今武馆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朝中的大臣们都以能把自家的子弟送进八方武馆学艺为荣。郭大哥在京城也算是春风得意,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并不快乐。我常常看他夜里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发呆;到了梅花盛开的季节,他会独自一人坐在花丛雪地里喝酒,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醉卧在雪地里。每次你有家书捎回来,就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这次我奉命来北国,原想让郭大哥化妆成随从一起来,可他考虑了三天,最终还是决定不来了,说你会明白。”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绢帕包裹的小包递给絮屏,道:“郭大哥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絮屏从墨涵手里接过小包,一层层打开,是个木雕的玩物,手法很有些拙劣而粗糙,只有龇着的几颗尖牙和竖着的尾巴勉强能看出是只小老虎。絮屏轻抚着小老虎,忍不住笑出了声。墨涵道:“自从上次你写信回来说你有喜了,我怕郭大哥难过,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后来觉得他总是要知道的,与其让他从别人那里得知,不如让他亲自从你的家书上知道。可是没想到,郭大哥看了你的信,竟然很平静地笑着说:‘真好!屏儿要做娘了!’这只小老虎就是郭大哥亲手雕刻了送给孩子的。”

絮屏点了点头,眼角泪光一闪,又匆匆退去了。她把小老虎放进笸箩里用小衣服盖住,道:“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做木雕。”

絮屏起身从箱子里取出一卷羊皮卷,递给墨涵,道:“你回去把这个交给剑棠。”

墨涵不解地看向絮屏,絮屏解释道:“这是我派人去寻访得到的晨姐姐的茔塚所在的地图。我出门不便,请他代我去看看晨姐姐。”

姐弟两人聊到深夜,帐区里更鼓敲过了三更,絮屏起身送墨涵出门,临行切切叮咛嘱咐。墨涵问道:“姐姐,你嘱咐我这么多,就没有一句话带给郭大哥吗?”

絮屏的笑容如水一般平静,道:“平安就好。”

墨涵离去,絮屏望着天边一弯新月,轻声吟唱:

南燕凭云去,月凉露华浓。关山阻隔何所寄?魂梦与君同。

好梦留人睡,常忆旧游踪。但随世世轮回里,何必此生逢?

三十年后一个冬日的早晨,京城飘起了鹅毛大雪,转眼间整座城像是蒙上了一层白布。京城丞相府门前,高搭灵棚。素白的装裹与京城的雪景浑然成一体。

迎梓队伍在京城百姓的簇拥下一路从城外回到相府。已是位极人臣的墨涵亲捧着一尊青玉骨灰瓮缓步走进相府大门。正厅设做灵堂,丞相夫人带着两对儿子媳妇和一个女儿在堂前跪迎,身后奶妈手里抱着的孺子也是身着孝服。已近古稀之年的剑棠从灵堂里迎出来,与墨涵相遇,伸手抚摸着青玉瓮,两行浊泪无声地滴落。墨涵强忍着悲痛,安慰道:“郭大哥,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太过悲伤。姐姐的后事,涵儿会亲自督办,你就放心吧。你要保重身体,否则姐姐在天之灵也会为你担心。”

是夜雪霁天晴,一轮明月爬上屋脊,积雪映着月光蔓延进灵堂,衬着灵前跳动的烛光,说不尽的凄凉。墨涵独自一人跪在絮屏的灵位前守灵。望着灵牌,絮屏的音容笑貌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追忆间,忽听身后脚步声,知是剑棠,没有回头,兀自喃喃道:“姐姐为了两国的和平,心力交瘁。在北国的这三十三年,她先是帮助柯察木夺位,现在又帮助她的儿子扎尔克力排众议登上可汗大位,姐姐从来不屑于勾心斗角,却为柯察木合扎尔克夺位呕心沥血。她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登上汗位后永不对南朝开战,而对她自己却从来没有一点要求。”

剑棠缓步走上前,在灵前上了三炷香,跪坐在墨涵身边:“屏儿这一生太苦,太累了。总算老天怜悯,让我能一直活到今日,让我来承受这场死别的剧痛。”

墨涵动容道:“郭大哥,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借我出使北国的机会一同去看看姐姐,今天我终于懂了,你是不想让她再承受多一次的分别。”

剑棠的声音非常的平静:“相见容易,别离难。既然注定了此生不能厮守,又何必用一次次的离别来互相折磨呢?在我们两人之间,一句‘平安’便早已胜过所有的风花雪月。”

墨涵落泪,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交在剑棠手里,道:“这是姐姐临终前叮嘱扎尔克送还我的。我看过了,里面的东西是应该是姐姐留给你的。”剑棠接过锦盒,轻轻开启,不禁老泪纵横。锦盒内静静躺着的是一枚白玉雕刻的海棠花簪,正是絮屏十五岁及笄那一年他送给她的礼物。墨涵道:“扎尔克告诉我,姐姐在北国三十三年,这枚海棠花簪从未离过身,直到她临终前,才把它藏进这锦盒里。”

剑棠摩挲着花簪,啜泣道:“一晃都快五十年了,像是做梦一样,屏儿十五岁时的模样还清清楚楚地铭刻在我心里,她的一颦一笑,好像就在眼前,我甚至还能闻得到她在茶庄的小隔间里给我烹茶的味道。而今却已阴阳两隔。我记得屏儿曾说过一句话‘世上很多事情,捉弄人的,是命!’那一年,为了苇晨的伤,我不得已背弃了我们的誓言,迎娶苇晨,我和屏儿最后一次在西湖泛舟,那也是我们此生唯一一次游湖,那天她没有当着我的面哭,但临走时我分明看见她的泪滴落在湖水里,那一刻我就深深地体会到,眼睁睁地看着誓言擦肩而过,是多么的残忍。”

灵堂外呼呼刮起了北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捎进灵堂,墨涵打了一记冷战,紧了紧领口。剑棠却浑然不觉,只捧着花簪细细端详,回忆着几十年前的那些画面。突然,他的目光死死地停留在花簪的根部,虽不明显,但分明刻着些什么。他急忙起身向灯前移了几步,就着灯光仔细观瞧,不由得大恸。花簪上分明刻着八个小字:

潮兮潮兮,魂之所依!

看着花簪上的刻字,剑棠痛哭出声。

京城的冬天总是十分冷,即使朗日高照,仍化不开路上厚厚的积雪。郊外的十里亭里,墨涵带着夫人、儿女和孙子给剑棠送行。剑棠须发尽白,眼中满溢着无尽的哀伤。随身的除了三十年来絮屏写来的信,就只有手中小心捧着的用黑布仔细包裹好的青玉瓮。

墨涵依依不舍:“郭大哥,你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姐姐双宿双飞,我知道此刻我无论说什么都留不住你了。虽说入土为安,但我想,既然姐姐生前不能和你厮守在一起,如今她去了,就让她的骨灰和你从此天涯海角相依相随吧,这或许也是姐姐想要的归宿吧。只是不知道郭大哥想带姐姐去哪里?还会回京吗?

剑棠望着南方,道:“天下之大,总有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会先带着屏儿大江南北四处走走,然后会去一次杭州,再以后就随遇而安吧。”

墨涵很是伤感,他从腰间取下一块铭牌,递给剑棠,道:“郭大哥,这三十年你我二人也算是相依为命,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姐夫,是我的大哥,是我这一生除了姐姐之外最亲最近的人。你这一去,山高路远,你也一把年纪了,我实在有些担心你,既然你坚持不要随从,那你自己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了难处,就去各地的府衙,给他们看这个铭牌,他们就会帮你。”

剑棠知道自己不会用这个铭牌,但为了让墨涵放心,还是收了下来,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墨涵和身后的家眷,欣然笑道:“涵儿,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还是个在西湖边吵着让你姐姐给你粘知了的稚嫩孩童,一转眼,你也功成名就,而且都已经当爷爷了。我想你的爷爷,爹娘,和你姐姐的在天之灵,看到你生活的这样幸福美满,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墨涵道:“林家所有的希望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他们所作的牺牲,都是为了我。我的命,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是整个林家的。我会替他们好好活着,替他们完成所有未完的心愿。”说着抱拳深深一躬,道:“郭大哥,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一路保重!”

剑棠道一声珍重,转身踏出十里亭,翻身上马,猛一夹马腹,一路向南飞驰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剑棠带着絮屏的骨灰回到了杭州。此时的杭州早已物是人非,比起三十多年前,更为繁华。四衢八街,车水马龙。剑棠带着絮屏走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泛舟遍游了西湖,走访了虎跑林府、乾坤镖局和沁园斋的旧址。直到八月十八这一日,登上了六和塔。站在高塔上,钱塘江的全景映入眼帘。剑棠把青玉瓮轻放在围栏上,温柔地抚摸着,喃喃道:“屏儿,我们终于回来了。我曾答应过你要带你来六和塔上看潮,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年,你不会怪我失信吧?还好,不论怎样,这潮期从来都是守信的。”说着抬头看了看太阳:“午时已过,应该很快就会来了。你看江边那些攒动的人群,都是赶来看八月十八的大潮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边的堤坝上,那时候你就像是一匹受惊的小鹿,那么可爱却又无助。你知道吗,其实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只可惜造化弄人,原以为很容易实现的一个承诺,竟过了将近五十年才得以兑现。你好好看吧,我没有骗你,在这塔顶上看潮,更为壮观。”

天水相接,远远的水平线上,隐约亮起了一道白色的直线,剑棠指着远处的直线道:“屏儿你看,潮过来了。你能听到潮声吗?”一阵清风吹过,塔铃玎玲玎玲地响起来,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他和她在在这塔上冰释前嫌,第一次紧紧拥抱的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剑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时候,曾经的几十年就像是一场梦,他的屏儿仍略带羞涩地依偎在他怀里……

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滚雷掣电一般;天边的白线越行越近,千军万马般地如山倒来。剑棠突然听到絮屏清泉般清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仿佛絮屏略带兴奋地拍着手笑道:“真的!潮来了!郭大哥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而她温甜的气息轻轻的吹拂在他脸上,惬意极了。

剑棠轻轻地笑了,眼看着潮头奔驰而来,他捧起青玉瓮,紧紧搂在怀里,翻身跃下围栏,衣袂翩翩,如同一片柳叶,融入了滚滚潮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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