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异常失望的声音,“这样啊!你说这樊家人怎么都这么不一般啊……”
忽然一个男孩子异常愤怒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就不可以出来玩,周末了,我的课文已经会背了,他不会背就应该呆在家里。”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一边的路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对峙的身影,小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大的是一个三十岁保姆打扮的妇女,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和气势汹汹叫嚣的男孩面目衣衫身高丝毫不差,两人应该是双胞胎。
“可是,你应该等哥哥,再看一看别的课文啊。”保姆打扮的妇女在男孩倔强目光的逼视下无奈的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等他?谁让他笨呢?妈妈出门时只给我们留了这篇课文,我为什么要背别的,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找理由,怕我出来玩,他就背不下去了,我才不等他呢,慢的像乌龟。”被称为弟弟的小男孩理直气壮的大声喊着。
“啊……这……”保姆打扮的妇人张了好几次嘴,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泫然欲泣的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一边的两个穿黑色套装的贵气女子。可是两女子面面相觑了一下,却一言不发,不是两人不想帮她,她们很同情被恶孩子欺负的可怜保姆,可是她们也找不出话来说服这个倔强善辩的孩子。
“那么小朋友,阿姨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龟兔赛跑的故事中你喜欢小白兔还是小乌龟呢?”忽然一个悦耳清灵的声音传过来。几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穿蓝色春装的年轻女子站在距离她们最近的一颗花树下,一双清美而澄澈的眼睛满是智慧和温和的笑意,圆润水灵的脸庞,娇小的身材,那微微翘起的粉唇弯弯的,亭亭站立着,让看着她的人不由得心情舒畅。
“我当然是喜欢小白兔了,怎么了,要你管?”小男孩还是一脸桀骜倔强的样子,但是因为童心和这个他感兴趣的寓言故事的缘故,还是据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么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呢?”女子又微笑盈盈的开口了。
“这……”很显然,小男孩很清楚故事的结局是小白兔输了,而小乌龟赢了。
“那么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故事的结局是乌龟赢了,而兔子输了呢?就是因为小兔子骄傲了,以为自己跑在了前面,总想等着小乌龟追过来再赛过它,在半路睡觉,所以它输给了坚持不懈的乌龟。”
微微停了一下,女子又开口说:“其实兔子呢,满可以赢得,但是就是因为它以为落下乌龟就可以悠闲的睡大觉了,把那些多余的时间用在了玩乐和睡觉上,又是在半路上,还没有跑完全程,所以它输了,如果它坚持那么一下下,一定会赢的,成为一只最优秀的兔子,你说是不是,喜欢兔子的小朋友?”
男孩听了她的话,眨了眨那双聪慧的大眼睛,最终低下了头去,没有说话,但却转身向着另一个男孩站着的方向走去了,保姆打扮的妇人看男孩已经回去了,向女子感激的点了点,也转身向着孩子的方向走去了。
忽然男孩转过身来,冲着女子喊了道:“我认识你,你是镇上中学的校长,我将来也会上你们学校去读书。”然后再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草看着几人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然后走进摄影楼里去租礼服了,却没有发现一边花树下贵宾椅上的两个女子,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赞赏的眼色。
“喂,想不想立功,讨那个老巫婆的欢心。”
“当然想,做梦都想,不过她行吗?”
“我看行,试试了,这个镇是叫香塘镇吧?”
“是。”
又一个黄昏悄悄来临了,缠绵的晚风轻抚着一切,空气中流动着那份春日里特有的温暖湿润,让人心旷神怡。
青草站在穿衣镜前细细的擦着微湿的头发,一边放着今天从影楼里租来的那件礼服,礼服浆洗熨烫的很熨帖,上面还残留着柔顺剂的清香,沁人心脾。这件礼服是专门为晚上的餐会准备的,在她的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件非常美丽的晚礼服,那还是袁杰送她的,但却被那个自私又霸道的男人撕坏了,之后她就再也买过礼服。
对于她如草一般的平凡真实的生命来说,那些东西太浮华,永远都不适合她,所以她再也没有买过礼服。经济条件不允许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生命拒绝那些虚浮的东西,渴望自由充实而有价值的生活。
“妈妈,这件衣服好漂亮啊,可怎么我没看你穿过。”夏安然好奇地凑了过来,看着那件水绿色的礼服说。
“这是妈妈租来的,买它太贵了,妈妈又穿不了几次,不值得。”虽然她现在在经济上的收入很富足,但她却一直认为对孩子的节俭教育相当重要。
“哦,我知道了,妈妈,你是不是租的那个姓袁的美男叔叔的,外公说拍电影的好多衣服。”小安然继续发问。
“啊?”青草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后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袁浩心。
想到袁浩心,青草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痛,昨天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她也曾想去找他,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他的心结,要知道他现在已非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有那么多的人都在关注着他,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给他的生活造成困扰。她更不希望看到他忧伤绝望,更怕他又从此萎靡不振,无形中她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种使命背在了肩上。
他孤独脆弱,却又有几分倔强冷傲,特殊的成长环境让他渴望温情和关爱,固执真诚又专一。她总忍不住心疼他,希望给他最好的,希望看到他阳光的微笑。更希望能守护他,即使现在的他已不需要她的保护,她却永远也放不下他,这些年她从没有主动联系他,主要是情非得已,但她却在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再为他祈祷,希望他过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