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还是很忌惮大兴的,因为大兴孔武有力,打起架来剽悍无敌,人又实在,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大兴再次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青草,然后无奈的低头说,“好……好吧,我们……我们上山。”
一行人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将那些昏死过去的人都抬进屋子里,然后奔后山而去了,小小的院子瞬间静了下来。
工夫不大这个小院子的院门再次被人踢开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领着一帮黑衣人奔了进来,黑衣人进了院子之后,训练有素的快速搜寻。
然后一个瘦长脸的男子走过来,恭敬有礼的对高大男子说:“先生,没有找到太太,不过我们发现了昏过去的袁先生,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另外有几个人也昏过去,应该是被袁先生打伤的。”
樊漠野听完手下的话,剑眉再次紧紧地蹙了起来,这本在他意料之中,从他刚进院子他就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存在一丝着幻想,希望她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已连着敢了一夜的路了,先是满怀希冀的去了那个小村子,但是走到半路,小亮就通知他他们已经走了。
当时又接到岳凤娇的电话,说小安然醒了,一直哭闹着要妈妈,怎么哄都不行,夏翰林无奈也抱着小安然痛哭。可一是因伤心过度,二是因老年心力衰竭并发症,夏翰林竟然人事不省,立刻被送去了医院。
当下他丝毫没有犹豫,就火速的往回赶,青草现在不在,他必须担起青草的责任,他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一老一小,不管怎么样,他会帮她尽孝的。
可是这次他又只是到了半路,袁浩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他接到了青草的求解信号,她如今在后山的白塔庄。于是他再次急切的返回,又想着一个新的目的地行进了。
恐惧,渴望,思恋,忧伤,愤懑,已经把他折磨的士气殆尽,他已经不再想报复那些绑走她的人了,只要让她回来,只要让她活着回来,他不仅不会杀了他们,还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过安定的生活,他甚至决定放过苏正宇,给他他所有的财产,让他去逍遥。
只要让她平安的活着,怎么都好,真的怎么都好,他可以把手放在圣经上发誓,只要她安好就行;只要她安好,他不会再欺负她,和她吵架,也不会再强迫她,会做一个毫无怨言的老婆奴;
只要她安然无恙,不要说是袁浩心一个人做她的情人,就是刘雪晨也来了,哪怕再加上那个什么路医生,他……他也认了。
可是她到底在哪呢?应该从这几个人身上下手吧。
忽然院墙边得一片红白相映的颜色撞入他的眼帘,他一个箭步奔过去,颤抖的捡起那件东西,顿时觉得整颗心被巨大的疼痛而紧紧攫住。
那是她穿在身上的夹克衫,可是为什么上面有这么多血,这是她的血吧,地上还有,她到地流了多少血,流这么多血,她还安好吗?她是不是已遭遇了不测?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在哪里?
他感觉自己也想她一样患了眩晕症,马上就站不住了。但他的警觉性还在,忽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躺在门口的那个腿骨和手骨被折断的长发青年,偷偷地睁开眼睛后又赶紧闭上装昏。
他顿时觉的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有了宣泄的地方,他两步跨过去,伸手揪住他的长发将他提起来,握紧拳头一拳将他的鼻骨打碎,满意的看着他哀嚎着睁开眼睛,大声喊:“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樊漠野没有理他,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他的脖子,阴恻恻的开口了:“那个女人在哪里?”
“你先放了我,我才告诉你。”长发青年听了他的话,眼睛飞快的转了转,语气竟然强硬了几分。
樊漠野听了,竟然不怒反笑起来,大手也缓缓从他脖颈上移开,将他放下,语气柔和的开口了:“我当然可以放了你,还可以给你很多钱,快告诉我!”
长发青年诧异樊漠野态度突然的转变,愣怔着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开口。
“快说呀,你要再不说,我怕我的下属们一会儿就没有耐性了。”樊漠野又开口了,语气温柔的诱哄着。
“可能在距这不远的山上,钱拿来。”长发青年开口了,他觉得自己赚到了,他卖消息给这些人照样有钱拿。
但转瞬间他就后悔了,樊漠野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那穿着黑色明白皮鞋的脚狠狠踩向他的裆部,他凄惨的哀嚎着彻底的昏死过去。
樊漠野转身连看都不看那可能已经丧命在他脚下的人,迅速的带着那些眼睛都不眨的黑衣手下向村子后面的山上去了。
阳光虽然很是晴好,但因为那呼啸狂作的风,天气让人觉得有几分凄厉。
樊漠野带着下属快速的,转过一道道的弯,上山来。
在一片陡峭的崖石中他看到了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她此时正如一个布娃娃一样,悄无声息的躺在一块崖石上,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但她身上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和她身子底下被鲜血浸红的岩石,还是重重地灼痛了他的眼睛。
他觉得他的心已跳出胸腔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的整颗心都颤抖了。他迅速的向前奔去,想怜惜的将她抱住。
“樊漠野,不需再往前走,不然我就让人把她推下山崖去。”
樊漠野这才看到距离青草十几步之遥的地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满脸血迹的苏正宇,一个矮个子男人,而还有一个魁梧的大汉警戒地蹲在青草的身边比划着,两人的身后是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苏正宇,不要,你给我住手。”樊漠野看着魁梧大汉的手势,只觉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哈,樊漠野。”苏正宇大笑着,“你也知道怕,你不是一向手段狠辣,策略高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