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哪能让你付修理费。”一个坐在后排的高个子男生说。
“我们的老甄早就算出谁付修理费了,是不是?”另一个男生调笑道。
“那是。”从课桌上爬起来的甄晓伟拍着胸脯说,同学们又一次被他逗笑了。
这时青草眼见得发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扫视了一下众人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而是推了一下刘莹莹,刘莹莹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会意了什么,然后站起来对青草说:“老师,不用那么麻烦,我用佟蜜的贵宾卡去她哥哥的公司,就是再严重的划痕都不用钱的。”
“是呀,佟蜜的哥哥就是开汽车销售公司的,公司里专门有汽车保养部门,这点划痕不是小事吗。”
“那是当然,有个有钱的同学我们都沾光呀。”
“……”
刘莹莹的话音刚落,同学们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佟蜜:十六岁,叛逆嚣张,刁钻泼辣,出身很有背景,是七中最有名的问题少女,也是高二五班最闹手的学生。
青草回想着自己近几天看的资料上的内容,其实自己不止在资料上见过这个名字,在网上查七中的信息时也见过这个名字,好像是称她为小太妹。
青草不由得再次打量佟蜜,又大又亮的眼睛但是眼神倨傲倔强,红红的唇抿成一条线。
她看青草看她,却挑衅的横了青草一眼,青草明白她眼神中透露的信息,那就是我才不买你的帐,我这是在帮同学。青草微微的一笑,因为她明白了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只是缺少关爱和教育罢了。
一边的刘莹莹看到佟蜜对青草的态度,觉得很不好意,于是便开口对青草保证说:“老师,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把它办好的。”
“是啊,老师放心吧!”同学们也七嘴八舌的保证着,甄晓伟的声音还是最响亮。
“那就谢谢同学们了。”青草说。恰在这时下课的钟声打响了,青草才意识到时间过得真快,她向学生们们宣布下课,走出教室时佟蜜却递过来一张便条,只见上面写着:虚伪的人,你用你那虚伪的笑容和话语只能收买那些傻瓜们,别指望我会买你的帐,哼!
青草看完之后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明白自己这第一仗虽然打得很漂亮,但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路还很漫长修远,自己还需付出更多的努力。
青草坐在办公室很仔细批阅着学生们的周记,对于每一篇文章,不论长段好差都认真的阅读,再用红色蘸水笔写上评语和建议。
有的文章是一些学生倾诉自己心声或表达自己困惑的,青草也逐字逐句的读完,然后在文章的空隙处写上自己的看法和感悟,与学生用笔交流。但青草很谨慎,特别注意语气和态度,从不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学生,有时即使指正学生的错误,也用非常委婉的方式。
在批阅中,青草尤其关注那些平凡内向或让老师头疼的顽劣学生,鼓励他们,让他们积极进取;规劝他们,让他们明白更多为人处世的人生哲理。
这个方法很不错,既让学生有兴趣去自己写作,也让学生的心灵和自己的更接近。虽然很费功夫,但好在青草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文笔又好,所以这项工作青草做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也收效颇大。不到一月的时间,不少学生也由开始的被动去写到现在的主动完成。
对于青草这个班主任,因为青草的细心和随和,真诚加关爱,学生们很快就热情的拥护和爱戴了。
尤其是班长刘莹莹和青草很谈得来,她非常支持青草的工作,为了班级的工作跑前跑后,从不抱怨,当有学生不服青草的安排,和青草唱对台戏时,她总是一马当先的批评这些同学。为此她和她最好的朋友佟蜜还闹过绝交,直到佟蜜宣称不再惹事了为止。
青草由衷的感激她,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而以前的老师缺评价她对老师不屑一顾呢?她听了这个问题后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很郑重其事地说,因为她觉得青草不止是老师,更像姐姐,心肠好,很和蔼,特理解和尊重他们这帮十六七岁的少年,懂他们的心。
她还觉得夏老师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老师,很关心他们,让人觉得很温暖,而自己的亲人从来都是忽略自己。她又说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车祸双亡,她一直跟着叔叔一起生活,叔叔是一家知名中学的校长,整一个工作狂,每天都不停的忙。33岁了也不娶个婶婶,叔叔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家里一片冷清,一点温暖都没有。
青草看着眼前这个闪着晶莹泪光的女孩,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其实这个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身边缺少关爱和管束成绩却还是这么好,虽然有些自负骄傲却依然正直开朗。
自己要比她幸运多了,因为自己有一个那么好的母亲,为了自己的成长和未来,付出了所有,现在自己能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可她却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想到母亲,那份无望的刻骨想念再次紧紧抓住了青草的心,青草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来。
聪慧的刘莹莹也发现了青草的情绪变化,于是便换了一个话题说:“老师,你知道吗?其实佟蜜并不坏,她和我一样都是没人关心的孩子。”
“佟蜜也没有父母吗?”
“那到不是,佟蜜出身豪门,她的父母和家人都在国外,她在这里原先是和她外婆生活在一起,她外婆死了后,就住在她表哥家里,他表哥是非常有名的樊氏集团的大少爷,经营着一家大的公司。整天都忙,很少回家,平时家里就佟蜜和一些佣人,她很孤独的。”
“那她为什么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呢?”
“她也想呀,可是他父亲有很多孩子,佟蜜在他父母身边的时候好几次都差一点被害死呢,没办法才把她送出来的。”刘莹莹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