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半山腰,两个人觉得休息太早,就坐在篝火前攀谈了起来。
“赵二哥这是要去哪里?”文觉开口询问,他心思缜密,知道赵二年纪轻轻不会住在破庙里,靠打猎为生的。
“我要去华山,不知道路,只知道向西行……走累了,就在这破庙歇歇脚。”赵二向山神雕像上一靠,闭上眼睛回答。
“我也是要去华山的!我们正好同路!”文觉笑嘻嘻地说。
“真的吗?你认得路吗?”赵二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文觉被赵二这气势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下山前,师傅给了我一张地图。我想我能找到。”
“哈哈,太好了!我们正好同路,不过你去华山干什么?”赵二很少关心别人的事情。不过文觉不同,他现在是自己的小弟!
“嗯……”文觉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令牌。一边掏又一边说:“既然我们是兄弟了,我也不能瞒二哥,我此去就是往华山雷霆禅院清修的……”
赵二见到这令牌一愣,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上面四个篆字刻着“雷霆禅院”四个字。他觉得这东西在哪见过。直到文觉提到雷霆禅院,赵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令牌自己也有一块,只不过颜色不太一样。
“听说,去修行的人中会有应劫之人产生,辅助明君封侯拜将,一统天下!结束这群雄割据的乱世之局,换天下黎民一个太平清净……”文觉激情澎湃地说道。
“哦……”赵二毫无反应的哦了一声。这话赵二听了不止一遍,他都快背下来了。第一遍是从石重贵那里听到的,那时候还不怎么能听懂。第二次是从韩大叔那里听来的,那时一听还比较热血,有些斗志昂扬!如今又听文觉说了一遍,赵二已经麻木了……
文觉本来这话一说自信满满,因为他师傅临行前就对他说了这一番话,将他说的热血澎湃,恨不得马上取禅院学习,度过三年,马上拜将封侯,为师傅重建寺院。可是如今这话听在赵二耳朵里,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文觉感到有些自讨没趣,干咳了两声,索性岔开话题:“二哥,我教你我的大慈大悲千叶手吧!”
赵二来了兴致!两人这一教一学,练到半夜。各自找地方睡下。
第二天一早,赵二早早起来,将韩大叔教他的拳,和文觉教他的拳都练了一遍。他发现这两路拳法也有相同的地方,而且能互补不足。只不过他学拳时间太短,并不能具体的总结和归纳。赵二打定主意今后一定要好好钻研!
日晒三竿,文觉才起来,见到庙里只有他自己。想要出门寻找赵二,恰好赵二拎着两条鱼回来,两人匆匆用过午餐。赵二非要拉着文觉教他练武。
于是文觉就过上了吃饭、睡觉、打赵二的生活。两人这一练,就是十天。十天之后,文觉觉得自己的功夫大进!他平时认为自己很聪明,所以从来没有这么刻苦的练拳。但虽然他的功夫大进,但在第七天的时候,他就发现一个问题。原本大占优势的他,竟然已经输给了赵二。原因只有一个,赵二天分很高,而且更加勤奋努力!
文觉的拳法是灵动有余,刚猛不足。而赵二的拳法是刚猛有余,灵动不足。如今,赵二将这两种拳法很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原本力量上就逊赵二不止一筹,如今赵二的拳法更加实用,而且力量拿捏恰到好处!
第八天,两人拆了不到三十招,文觉就败了。第九天,两人拆了十九招,赵二赢了。第十天,不到十招,文觉就已经告饶。而且再也不跟赵二练功了!
赵二也心满意足的饶了文觉。让文觉更为吃惊的是,赵二竟然说:“我觉得我还没有很好的将两种拳法融合,似乎这拳法里面还缺少什么……我一定要更努力的联系,找出缺少的部分!”
文觉原本拜赵二为大哥的原因多少是因为赵二救了他的性命。而如今,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赵二,因为他发现赵二为人朴实、勤奋,而且执着和坚忍不拔!对一件事情的执着追求,这是他所不具备的。
文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诉赵二将要启程了,否则路上如果再有牵绊,两个人或许就赶不上二月初二报道的日期了。
寒冬腊月,不论是南方、北方还是中原地区,都会感觉到冷。文觉渐渐开始觉得自己的衣服根本不够厚,自己越来越冷。
“二哥,你不冷吗?”文觉奇怪的发现赵二仍然是粗布短衣,兽皮短裤。甚至赵二的小腿还露在外面。
“我不冷啊!”赵二挠了挠头,对文觉的问题,似乎还感到比较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不冷啊?”文觉很不理解!
“哦,我以为你知道呢,就是因为这个铁棒!”赵二指了指自己后背上背的那个布袋。
“能给我看看吗?”文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询问。
赵二也没犹豫,从背上卸下布袋,就递了过去。虽然是韩大叔送给他说是能逆天改运的东西,但是他也没将文觉当做外人。
文觉一接过铁棒,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好家伙,这铁棒起码有三十斤!就这一念之间,一股热量就顺着文觉双手经络,走遍全身,感觉很是柔和温暖。文觉褪去布袋,看到里面的铁棒时脸色一变,沉吟许久,才表情严肃地开口道:“二哥,这铁棒今后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赵二一挠脑袋:“为啥?”
文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老旧的明黄色金纸,这张纸上画着一条铁棍,这铁棍似乎由两节组成,一节赤红,一节紫青。在仔细观察那节赤红色的,正是文觉手中这根。
“你这张纸上为啥有两节?”赵二有些蒙蒙的,韩大叔并没有告诉他这铁棍有两节,而且两节的颜色为啥又不一样?
文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师傅曾经说过,大悲古寺的祖师,正是昙宗祖师的弟子。由于少林寺盛名远播,四方礼拜的香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高官富贾,出手阔绰,难免影响四中僧侣向佛之心。故而祖师远走他乡,建大悲古寺,坚持本心,金钱戒也成为大戒之一。”
赵二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些跟这铁棒有啥关系?”
“我大悲寺师祖正是昙宗祖师的弟子,而这铁棒正是当年李道长送给昙宗祖师的铁棒。”文觉开口祖师闭口祖师,赵二听的更晕。
但是赵二听到昙宗祖师的名字时,想起了韩大叔告诉他的铁棒由来。
“李道长将铁棒送给昙宗祖师时曾言,‘今大唐天下盛世,此棍无用,反而容易为祸世间。若非佛法高深,不能驾驭。三百年后天下大乱,此棍若出,必降福泽于苍生!’后来昙宗祖师将此棍存放于少林寺后山,高僧圆寂的塔林之中。”文觉继续说道。
文觉说道这里,赵二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韩大叔说让我去坟地练功,还说能见到宝贝,原来此棍就是在塔林里面得来。“只是为何如今这铁棒只剩下了一半?”赵二开口询问。
文觉摇了摇头道:“这个师傅没有明说,只是说此事与雷霆禅院有关,也说不定另一半就在华山!”说完,文觉将手中铁棒递给赵二。
赵二摇了摇头:“这铁棒送你吧,既然是师傅的命令,你就把他完成吧。”赵二又将铁棒推了回去!
“阿弥陀佛,二哥既然先得此棍,就说明二哥与其有缘。二哥好意文觉心领了……”文觉双手合十,闭目不语。
赵二见文觉坚决不受,也不强求,只好作罢。
两人一路西行,这一行就是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