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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A、相亲也疯狂

袁靓靓的年龄一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了相亲生涯。

三年间,袁靓靓相亲不下五十次。

几乎所有认识袁靓靓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同学同事都为她介绍过对象。

袁靓靓接受相亲这个途径,也是出于无奈,她企图从相亲里,遇见一个让她眼睛为之一亮的男人。

袁靓靓抱着侥幸的心理,等待奇迹的出现。

家门口的“伴侣"咖啡店成了袁靓靓固定的相亲场所。凭着丰富的相亲经验,袁靓靓能够一眼断定她和对方有没有戏可唱。在这间名为"伴侣”的咖啡店里,袁靓靓见过无数个不同来路、不同职业、不同性格、不同身份的未婚男性。

他们都有各自的特征,只给对方一杯咖啡的时间,袁靓靓就将他们纷纷打发走。

直到有一天“伴侣”咖啡店倒闭,袁靓靓也没有找到她的终生伴侣。这仿佛是上天对她的嘲弄。

袁靓靓无可奈何地对米兰说:咖啡店也没有了,我的相亲生涯也该结束了。

米兰附和说:我早就劝你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相亲是多么没有新意的事啊。象你这种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最不适合相亲了。在那种既定的环境和既定的人面前,怎么会有奇迹发生。只有相信日久生情的人才适合相亲这种途径。

第一次因为朋友介绍见面。第二次因为想给自己找一个归宿再见面。时间长了,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就会加深相互间的感情,天长日久,就会自然而然后走到一起。

相亲是最不适合像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米兰说起相亲,心中充满了不屑。

米兰甚至建议袁靓靓上网谈一场网恋。

袁教授义正辞严地纠正了米兰对相亲的认识。

他说他和米兰的妈妈就是通过相亲走到一起。

那个年代,网络还不曾像现在这样深入人心,影响到现代人的生活方式。电脑和网恋对那个年代的人而言,都属于高科技和高科技带来的畸形儿。

袁靓靓也曾上网注册找过网友。有几个网友在网上谈得很投机。袁靓靓提出交换照片。等看到对方的真实面目,袁靓靓不能接受对方的丑陋,就断然拒绝进一步的交往。

也有几个网友的照片效果不错,就发展到现实中约会。

米兰到了约定的场所,躲在一旁观察对方。当她看到对方的真实面目比照片差的时候,就找借口不露面,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在网上,还有人赤裸裸地提出不谈恋爱只做性伴侣。

袁靓靓气愤地回敬:你就对着电脑手淫吧。

总之,袁靓靓的情缘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谜底在哪里?

袁教授提醒袁靓靓,别挑到最后只剩下条件差的,到那时小猫小狗你也会嫁。

袁靓靓气急败坏地说:我哪怕相亲相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我也不会委曲求全将条件降低。

有一段时间,袁靓靓的生活里频频接到要好的女朋友和大学同学结婚的消息。

徐婷是袁靓靓的小学同学。人长得相貌平平,身材矮小,性格内向。在一家民营公司做财务。却有一个相恋多年的男朋友。两个人久经考验,经过了七年之痒,决定举行婚礼。

袁靓靓是徐婷的好朋友,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保持了十几年。徐婷请袁靓靓做她的伴娘。

那天,袁靓靓打扮得比新娘还要漂亮,大大地抢了新娘的风头。袁靓靓和相貌平平的徐婷站在一起,就像是一种讽刺。好在徐婷并不介意这种外在的压力。她看上去比袁靓靓要自信从容得多。

袁靓靓深有感触地说:徐婷的自信来源于男朋友对她的感情,她说过,无论她在别人眼中是多么平凡,可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天使。正因为有一个人好好地爱她,所以,徐婷一直很自信。不像我,在无数人的眼中,我是漂亮出众的,但没有一个人来爱我。没有人知道我的寂寞。与徐婷相比,其实,我的内心特自卑,我甚至想像徐婷一样,做个没才没貌、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要有人爱有人疼就好。

杨柳是袁靓靓北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同住一个宿舍。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密友。杨柳大学毕业去了美国。杨柳像袁靓靓一样外表出众,不同的是性格可爱。能在三分钟的时间,和不同类型的人成为朋友。

性格决定命运。

杨柳从大学一年级开始交男朋友,一学期一个,没有一个男朋友的时间持续过一年。

大学期间,杨柳的男朋友一个个粉墨登场,然后又灰头土脸地离去。

杨柳对袁靓靓公开自己的恋爱心得:在没有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之前,先和爱自己的人谈恋爱,积蓄经验。等恋爱谈腻味了,就再换新的追求者。直到有一天遇到自己爱的人,然后再开始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也不迟。

杨柳谈恋爱从来不入戏。她被动地接受追求者的感情。然后享受被爱的快乐。等到分手那一天,她也能做到收放自如地说再见。

杨柳从来不为任何一段感情痛苦。经历对她而言,就是为了等待下一场更为精彩的恋爱。

袁靓靓最佩服的人就是杨柳,以及杨柳对待爱情的态度。

有一次,杨柳从美国回来度假。袁靓靓和杨柳约好见面。袁靓靓还约上米兰,她声称要让米兰见识一个最有魅力的女孩。袁靓靓说杨柳是班上最让她佩服的女生,在感情上达到了情圣的级别。

米兰从一向骄傲的袁靓靓的脸上,看到了羡慕。

与杨柳见面那天,杨柳带来了她在美国交往的男朋友。男孩子是上海人,两个人在美国认识、合租一套房子,同居在一起,快有一年的时间。杨柳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十岁到来之前,她会和这个男孩子结婚。

杨柳的男朋友处处表现得很小心。对袁靓靓和米兰态度不冷不热,尺寸保持得非常好。看上去对人彬彬有礼,其实是一种虚伪。

米兰对杨柳的男朋友一点好感也没有。她断定这个男孩子也将会成为杨柳感情中的过去式。只是没想到变化来得这么快。

杨柳和男朋友分开了半个月。杨柳在北京,男朋友回了上海。然后男朋友直接从上海返回美国。杨柳从北京返回美国。

去使馆办理签证的那一天,杨柳巧遇同样也在美国工作的北京男孩。北京男孩高大挺拨,比杨柳还要小两岁,两个人一见钟情。杨柳当即与北京男孩陷入了一场如火如茶的恋爱。这一次,杨柳对袁靓靓说,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爱情。这一次,她是真的动了心。

杨柳离开北京前一天,她带新男朋友和袁靓靓道别。当时,米兰也在场,她见到了杨柳的新男朋友。杨柳和新男朋友打得火热。

杨柳走后,袁靓靓对杨柳的新恋情唏嘘不已。她说现在全世界都流行姐弟恋。黛米·摩尔,一个年龄四十一岁的中年女人,因出演《人鬼情末了》而走红,结过婚,离过婚,生过三个孩子。在事业上已走下坡路。却和比自己小十五岁的艾斯顿发生恋情,并已宣布婚期,给她的演绎事业又带来了新的顶点。

袁靓靓说,可见姐弟恋的利大于弊。

米兰知道袁靓靓的用意。袁靓靓一心想要促成余杭和米兰的感情。纵使袁靓靓的观点太过偏激,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米兰一口断定,杨柳的新男朋友也将成为她生命里的过去式。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并且这一次,不会是杨柳主动离开他,而是这个外表引人注目的男孩子主动离开她。

袁靓靓半信半疑。

米兰说:在爱情上面,女孩子一旦先动了心,就会越陷越深,后果将必“痛”无疑。

袁靓靓仍对杨柳的新恋情羡慕不已。

B、博士生的情感凹现

袁靓靓又开始了新的相亲生涯。受身边朋友的影响,她急于想在短时间里把自己嫁掉。

当袁靓靓对相亲活动失去信心后,她就让米兰陪她一起去相亲,顺便借他人的钱包请米兰吃饭。从西餐到中餐。米兰欣然前往。

袁靓靓自得地说:本来我还指望通过你认识一些人呢?现在你先通过我认识一些人吧。也许在相亲中,会有你看得上的人。

米兰作陪的时候静坐一旁,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袁靓靓对付不喜欢的男孩子,最绝的一招就是口出狂言,把对方吓得知难而退。

等对方走后,袁靓靓和米兰恶作剧地乐得直不起腰。

这一次,袁靓靓的相亲对象是袁教授托朋友介绍的。

对方是个博士。在此先称作是一号博士。

一号博士乃北大毕业。在国家机关做公务员,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被袁教授的那位朋友说成是前途无量的进步青年。

袁靓靓和一号博士见面地点在“罗杰斯”西餐厅。

一号博士没想到袁靓靓会带一个旁观者过来。等袁靓靓和米兰同时出现在“罗杰斯”西餐厅,米兰一眼认出孤身一人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的人,就是袁靓靓的相亲对象。

一号博士也看到了袁靓靓和米兰。米兰暗示袁靓靓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

袁靓靓不确信地接通了对方的手机,那个被米兰猜中的人果真向袁靓靓这边打一个手势。

待袁靓靓和米兰落座,服务生过来问她们要什么饮料,袁靓靓和米兰各自点了一杯橙汁。

等橙汁送上来,服务生要求立即结账。

一号博士犹犹豫豫地说:我们AA制。

米兰和袁靓靓面面相嘘。

米兰当即掏出钱包付了账。

喝完一杯橙汁,小坐了一会儿,米兰在桌子底下暗示袁靓靓提前撤退。

一号博士就这样被Pass了。

回到家里,袁教授询问袁靓靓的相亲结果。

袁靓靓实话实说:这个博士太小气了,连请两个女孩子喝冷饮都请不起,这种男人带出去多丢人啊。

袁教授又托朋友介绍二号博士给袁靓靓。

袁靓靓又约米兰一同前往,并嘱咐米兰好好监测对方。

约会地点是茶坊,时间是下午。

二号博士毕业于人大。在一家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二号博士善于与人交谈。而且是不分主次地与人交谈。

二号博士先从茶文化开始谈起。他先说绿茶、青茶、红茶、白茶、黑茶的特点。然后又一一介绍这五种名茶的产地。

二号博士对茶颇有研究,想必也是相亲相出来的经验。

在茶的话题上,米兰表现出一副欣喜状,故意做出一副他乡遇知已的样子。

袁靓靓在一旁暗自发笑。

米兰问二号博士:平时工作都受理什么案子?

二号博士说:多是一些家庭暴力案。

袁靓靓和米兰相视一笑。

二号博士说,他刚办理完一个家庭谋杀案子。案件的男主人公是个医生,他的妻子是一名营业员。两人结婚多年,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医生与医院的护士发生了婚外情,两个人交往多年,妻子浑然不觉。

有一天,护士提出要和医生结婚。医生苦于找不到和妻子离婚的理由,与情人合谋,用一种麻醉药将妻子慢性毒死。

三个月后,医生的妻子果真生了一种怪病离开了人世。

医生和护士立即公开同居在一起。

医生的行为引起了妻子家人的怀疑,经查证果然是一起谋杀案。

二号博士说医生请他做律师为他辩护。医生给了他一笔可观的钱,他硬把一个有罪的人辩护得无罪释放。

末了,二号博士流露出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米兰又在桌子下面暗示袁靓靓撤退。和一个眼里只有金钱没有道义感的人坐在一起,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

二号博士挽留袁靓靓和米兰一起共进晚餐。

米兰和袁靓靓婉言谢绝。

袁靓靓回到家里,袁教授询问相亲结果,袁靓靓把责任推给了米兰。

袁靓靓说,聊了一个下午,都是米兰和博士在说话。博士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袁教授说:你把米兰带去相亲就是胡闹。相亲的事怎么能有人在一旁作陪呢?特别是有米兰在旁,那岂不是添乱吗?

袁教授还说下一次不允许米兰一同前往。

袁教授又托相熟的朋友为袁靓靓介绍了一个博士。

此博士毕业于清华。在研究院工作。是袁靓靓相亲的第三个博士。

这一次,米兰真的没有前去观摩。但米兰心中有数。这种没完没了的相亲,不会有好结果。

三号博士一出场就让袁靓靓大失所望。

一米六五的身材,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说话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而且头发略微有些秃顶。

袁靓靓刻薄地问:清华的博士都像你一样吗?

三号博士也不留情地问:北外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样吗?

五分钟后,袁靓靓起身告辞。

从此以后,袁靓靓发誓再也不和博士相亲。

袁靓靓的相亲条件又提高了。她说:我一米七的身高,要找的男朋友,一定也是一七米以上的身高。一米六几的博士怎么能够介绍给我呢?

袁教授义正辞严地说:如果他身高有一米八,那他就读到本科算了。如果他身高有一米七,那他就读到硕士算了。可他身高只有一米六几,当然要读到博士了,这叫做学历弥补。

末了,袁教授又加了一句: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袁靓靓气得涨红了脸。

袁靓靓气势汹汹地说:我以貌取人有错吗?我总不能逮着一个矮子瘸子就嫁了吧。你就这么容不得我在家么?

说着,袁靓靓的眼泪委曲地在眼圈里打转。

米兰的妈妈向袁教授使了一个眼色。袁教授重重地一声叹息。他妥协地说: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你想怎么生活都行,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管你了。

袁教授内心也委曲得很。他爱女心切,希望袁靓靓能够嫁入豪门,嫁给一个有志青年,最好还能有才有貌,对袁靓靓呵护倍至。可这些是想想就能实现的吗?

知女莫若父。

袁教授太了解女儿身上的缺点了。

周末,余杭请米兰吃饭。米兰邀袁靓靓同行。

现在,只要是米兰的活动,袁靓靓就一起出席。

米兰和袁靓靓好得就像一个人,比亲姐妹还亲。

原本,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因为父母生活在一起。没有感情也没有友谊。现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与交往,由陌生到欣赏,由拒绝到理解,两个人的感情一点点加深。

米兰和袁靓靓真的成了掏心窝的闺中密友。

因为从心底里接受了米兰,袁靓靓也视余杭为好朋友。

余杭最聪明之处就是懂得利用感情投资收买袁靓靓。余杭到底还是做商人的料。为此,袁靓靓在米兰面前,没少为余杭说好话。

袁靓靓甚至说,她很羡慕米兰,羡慕米兰有像余杭这样的追求者。

袁靓靓还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的人都是被别人挑剩下的阿猫阿狗。

在饭桌上,袁靓靓心无芥蒂地把接二连三的相亲经历说给余杭听。余杭听得大笑不止,他鼓动袁靓靓继续把相亲进行到底,没准真的会遭遇一个不同凡响的人。

袁靓靓黯淡的眼神又明亮了几分。

米兰补充了一句:只有像你这个年龄的人才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爱情不是相亲就能相来的,就像爱一人,也不是想爱就能得到的。两个真正适合的人走到一起,这需要缘份。

袁靓靓现在是缘份未到。

饭后,余杭带米兰和袁靓靓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名字叫《玉观音》。

电影的男女主角是由赵薇和谢庭锋主演。一部内容很不错的电影。剧情错综复杂,赵薇演的女警察和谢庭锋演的贩毒分子,表演能打八十分。

从电影院出来,袁靓靓和米兰看着余杭,异口同声地说:你长得像极了谢庭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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