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是一种既炫酷有实用的小玩意,严格地讲它都不能算是门武器,在一个门外汉面前把蝴蝶刀玩得“唰唰唰”直响,确实够酷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但在一个高手面前就算是把蝴蝶刀舞成一朵花来,在他眼里这就是一把削小苹果的水果刀。
用对手的武器来对付对手,看来沉鱼对自己的蝴蝶刀使用技法很自信。
李莎丽莎向后一跳,躲过沉鱼当胸一刺。
“班门弄斧!”李莎丽莎轻蔑道,变拳为掌,一副要空手夺白刃的架势。
弄斧必在班门前,沉鱼面对李莎丽莎用蝴蝶刀左挑右刺,李莎也不着急,左右腾挪,毕竟她是近身术柔道高手,沉鱼一露出破绽,抓住了她手臂,用腰一抗,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把沉鱼甩翻在地,正想趁胜追击钳住她时,耳旁就传来风声,眼睛余光瞟见一道亮锃锃的寒光袭来,本能地低头向前一滚……
李莎丽莎脑后头发就被寒光销断,一缕秀发慢慢散落。
站定一看,落雁得意地站在沉鱼身旁,手上多了把菜刀。
这是把弧刃宰骨菜刀,几乎是家家户户常备生活必须品,它低调内敛不露锋芒,藏身于寻常家厨房里。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自己的头发被人用菜刀削去一段,奇耻大辱,李莎丽莎咬牙压住火气保持理智,没被怒气冲昏头脑。
菜刀,这是菜刀耶!她见到菜刀也不敢大意,常言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此话不假,原本是指会功夫人对不会功夫人的横劈乱宰退避三舍,就单说菜刀这武器,可劈可斩,可削可刺,可挑可撩,再不及还能用刀背砸。
面对蝴蝶刀加菜刀的组合,李莎丽莎心里估算有多少胜算时,站在她身后的何难已被沉鱼落雁两姐妹的架势吓到,小声问道:“李莎姐姐,这下怎么办呀?”
唉,身边有这个累赘队友,李莎丽莎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瞪了何难一眼,大声道:“怎么办?!当然是有机会你就溜之大吉,难道你还想漂亮妹妹送你出去啊!”
“是是是。”何难自讨没趣碰一鼻子灰,诺诺道,退到后边。
李莎丽莎说这话很大声,她当然不仅仅是对何难说的,她就是说给沉鱼落雁姐妹听,让她们知道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沉鱼,落雁相视一笑,沉鱼转身走到大门前,把门关上,突然抬腿把门把手一脚踹掉。
“当当当。”何难看着圆球门把手在地上打着转,心里暗暗叫苦,想找机会从大门溜出去的计划落空。这下好了,谁也别想轻易出去,都将耗在这里。
困兽斗!
沉鱼落雁姐妹是铁了心要把客人留在生命研究所,当然,这也是上司文刀刘的命令,为执行这命令可置自己生命不顾。
不把对手放倒谁也别想竖着离开这间厨房,门被关上断了后路,只有以死相博,事已至此李莎丽莎反而放轻松了,之前她还在纠结是不是该把这两个漂亮姑娘给打趴下,毕竟她的首要任务是来要唐望,能不伤及其他人最好,但现在情况看来,沉鱼落雁两人是自己送上门来找虐了。
现在棘手的事,就是如何快速地解决掉这两个手拿凶器的女人,如果菜刀也算凶器话。面对蝴蝶刀和菜刀,李莎丽莎脑子里已经估算出了十几种她们发动进攻的可能,但真当沉鱼落雁开始动手时,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
因为,李莎丽莎看见一只粗硕的胡萝卜滑破空气,正直奔她面门而来。
原来沉鱼不知从哪儿拿了根胡萝卜,就这样把它当暗器扔向李莎丽莎。面对未知物体袭来,她身体的本能反应非常迅速,头一偏,旋身跳到一边,胡萝卜擦耳而过,当眼睛余光确定不明袭击物居然是只萝卜时,李莎丽莎也顺手从身旁菜篮子里抓起两根黄瓜。
“小妮子,跟我玩阴的!赏给你们慢慢用。看瓜!”李莎丽莎骂道,话音刚落,两只黄瓜已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砸向沉鱼落雁。
“嗖嗖嗖……”沉鱼的菜刀迎瓜而舞,霸气。
“啪啪啪……”黄瓜被菜刀在空中宰成数段,纷纷掉落到地上。
落雁又从菜筐来抓起几个红色果子,大力砸向李莎丽莎,嘴来没歇着,骂道:“哼!臭三八,你就倚老卖老吧。”
老!女人骂女人,还有什么词汇比这个词更伤人?李莎丽莎比沉鱼落雁两姐妹年长不了几岁,却被她们用“老”字羞辱。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李莎丽莎抓起一口平底锅迎接红色果子袭击。
“啪!”红色果子被平底锅拍得稀巴烂,红色的浆汁四处飞溅,是个西红柿。
李莎丽莎被这无厘头攻击逗乐了,玩性大发。她双手握住平底锅锅柄,两脚分开,弯腰探身,翘起的屁股被皮裤裹得浑圆,还带动身体左右摇呀摇的,像个网球球手在等对方发球。
沉鱼落雁姐妹也很配合,四只手抓起苹果“噌噌噌……”飞出,冰雹般砸向李莎丽莎。
李莎丽莎连挡带躲,正手反手。“当当当……”把苹果打得四处乱飞。
躲在她身后的何难顺手在空中接住了个苹果,咬一口,香脆多汁。心里暗叹道:唉,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你们倒是玩哈皮了,倒霉的却是这些无辜的可爱小苹果。
说到女人,有些女人天生喜欢厨房,只要是呆在厨房里就很愉快,除了能享受创作乐趣,为心爱的人做上美食大餐外,面对瓜果蔬菜,她还能找到女王的感觉,想削谁就削谁,想剁谁就剁谁。
李莎丽莎和沉鱼落雁姐妹三人在这间厨房里,从撕逼大战到蔬果大战,从斗嘴斗气到嬉闹玩耍,现在弹尽粮绝,蔬菜水果这类投掷性武器用完了,玩归玩,闹归闹,但问题最终还是需要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拳头决定胜负!
三人拳来脚往,虽然不像市侩家庭妇女打架尽是抓头发扒衣裳,但场地决定了搏斗场面很不美观。厨房里“乒乒乓乓”声响个不停,一会功夫,屋内遍是碎盘烂碗,各种调味品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一番你来我往后,李莎丽莎略占上风,手中的平底锅仿佛就是专为她量身打造的武器一样,舞起来特别顺手。打得高兴,一记“横扫千军”,平底锅从左到右抡了个半圆。
“当!”
“当!”
两声,打在沉鱼和落雁左脸上,摔了出去,打趴在一个菜架上,回头怒瞪李莎丽莎。
李莎丽莎这一看不要紧,没忍住,“扑哧”笑起来,原来沉鱼落雁姐妹漂亮脸蛋一侧被印了黑黑的锅底灰,左黑右红,变成了阴阳脸。
在怪相让这打斗场面一下不严肃了,连事事小心的李莎丽莎都仰面而笑。
人总是在最得意的时候犯错误。
当李莎丽莎笑够了低头看俩姐妹时,沉鱼突然手一扬,往她脸上撒出一团白色粉末,粉末瞬间把李莎丽莎脸覆盖,也撒进了眼睛里。
沉鱼落雁被平底锅拍趴下,身下的菜架里刚好有袋面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给我黑脸,那我就还你白脸!
李莎丽莎突然被面粉反击,连忙移步后撤,也许是她的好运气用完了,后退的时候,脚踩在了一只香蕉上,踉跄没站稳,“吧唧”,后仰一屁股跌坐在地,挣扎着站起身。
沉鱼落雁姐妹哪还会给她站起来的机会,向她冲去,用肩膀把李莎丽莎撞倒在灶台上。李莎丽莎眼睛被面粉迷了眼,睁眼就痛,就只能眯着眼睛凭感觉挥拳踢腿,结果,沉鱼抱住她腿,落雁干脆坐在灶台上用双腿从后面钳住了她腰,胳膊箍住了李莎丽莎的脖子。
咽喉绞杀!
李莎丽莎是近身柔道高手,对地面上的钳制术和反钳制术都非常精通,但现在,眼睛看不见,一人难敌四拳,还被落雁先手箍住了脖子。
一招完美的裸绞术可以用手臂压迫对手颈动脉,截断血液流向头部,使其对手在二十秒种内窒息昏迷,直至死亡。
高手就是高手,当李莎丽莎察觉身后有人时,本能地用一只手隔在了脖子间,即使被对方胳膊绕缠住,也能多争取点呼吸的时间。
一旁观战的何难傻眼了,呆站在那,他完全忘了李莎丽莎是自己的队友。旁观者当久了,就很难入戏。也怪这剧情转折得也太突兀,刚才李莎丽莎还在得意地哈哈大笑,可转眼就被两姐妹钳制得像条蹦上岸的鱼,越挣扎,死得越快。
“死胖子……你……你特么来帮忙呀……”李莎丽莎已是出气比进气多,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何难马上跑到灶台边,一见这场面更是手脚无措,不知道该咋个帮这忙了。三个女人像蛇一样扭缠在一起,都快分不清谁是谁的手,谁是谁的脚,脸上还是黑的黑,白的白。
这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啊,怎么帮啊?”何难想去扳开箍住李莎丽莎脖子的手。
“你是猪呀……打她的头呀!”有这样的猪一样的队友,李莎丽莎真是郁闷。
何难连连后推,道:“我,我不打女人的。”
有个猪队友不算太糟糕,更让你绝望的是这个猪队友还不分场合地装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