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道人盘坐在形似长梭的飞行灵气上紧紧跟在御剑飞行的岑参身后,听闻吾凌道君将自己的住所修建在北极之川,北极之川的冰雪极其暴肆,正适合像她那种变异冰灵根的修士修炼。两人一前一后,颇有些在一较长短的感觉。
两人进入北极之川后,赶紧都开启灵罩,绵延不绝的冰山除了雪白一片什么颜色都看不到,越往北极之川的中心移动越发觉得灵力迫人,速度便慢了几分。
宁静挥舞着手中的银色长剑,和丹田中的金色小人如出一辙,几个招式下来,宁静越发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练剑的料,看着镜中长袖飘飘,剑如龙腾的飒爽英姿就差没仰天长笑了。子离正准备施展境灵之法助师尊修行,就听得岑参激动的男中音:“子离,是我!”只得提醒正在兴头上的宁静,“师尊,岑参掌门来了!还有一位修士,应当是和他一齐来的。”
“来了!快让他进来!”宁静赶忙收了剑,装作十分淡定地坐在蒲座上,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掌门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来自己是个假货。
“岑参拜见太长长老!”岑参一进入冰窖就朝着吾凌作了个偮,晏殊也赶紧跟着说道:“炎茂宗晏殊见过吾凌道君!”顺便偷偷观察了下吾凌,周身气息平和,丝毫没有传说中那般冰冷暴戾,心中对她又是敬重了几分。
“嗯!”宁静实在是不好怎么开口,想着子离说昆仑离这里几十万里,怎么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害得自己都没有好好想好说辞!
岑参和晏殊见吾凌应了一声就坐在蒲座上呆呆看着冰面,一时间是大眼看小眼,岑参觉得奇怪,平常师尊要不一次性讲话讲完要不就是一个滚字,今天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子离看着自家师尊坐在蒲座上也不开口,便笑嘻嘻地对两人说,“岑参掌门,晏殊道长,师尊前几日刚斩除心魔,吐了好几口鲜血,实在是灵力耗尽,说出去有急事,所以想让掌门您将她带出这北极之川。”
参听了子离冰晶镜的说法,虽说心中疑惑,却也不敢用神识窥探自家的太上长老,又一想,冰晶镜跟随太上长老千余年,他既然都这样说了,照做便是,定是师尊将要飞升仙界,此番想提点我一把。晏殊听完倒是觉得镜子说的太过可笑,刚刚看吾凌道君周身灵力环绕,没有半点损伤,哪用得了别人把她带出去,碍于吾凌的积威,倒是把嘴巴紧紧闭着没有出声。一个守门的灵器都生成了器灵,简直还让不让人修道了!
“太上长老能斩除心魔,实在是我昆仑之福,不知,您准备何时度天劫?”晏殊看着岑参那狗腿子的模样,心中冷笑,只是此次能瞻仰到吾凌道君风华绝代?的风姿,一条灵脉也算不得太吃亏。
“不急,出去了再说。”宁静故作镇定,心中想着,一定要把镜子带着,这么块会说话的宝贝可不能丢了,便站起来凑到镜子旁,轻轻问到:“子离啊,你想不想和我一齐出去?你能变大变小么?这冰窟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你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修士的五识都极其灵敏,待宁静说完,两人已经呆如木鸡,岑参试探着将神识散开,并没有受到阻碍,便仔仔细细的将那个站在镜子旁说悄悄话的吾凌搜索了一遍,是太上长老不假!只是斩除心魔后的太上长老完全变了个人啊!怎么会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了?晏殊眉开眼笑的看了眼岑参,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真的吗?师尊愿意带着子离!子离当然愿意的,师尊,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子离的!”子离感觉自己的灵体都增大了几分,千年的等待终于实现了。沸滚翻腾犹如一壶烧开的滚水,镜面开始扭曲起来,“师尊,快将神识和灵力注入到我体内!”子离说的又快又急,当师尊的本命灵器是不可能了,能飞升天界,就是做个仆从器灵那也是好的!
宁静赶紧送出神识,又逼出一股精纯的灵力,冰晶镜就消失在眼前,一块形似雪花的冰晶印在了两眉之间,宁静轻轻摸摸了额头,觉得自己没数错,真是个宝贝!
三人站在出口处,看着脚底下深不见底的冰川宁静又开始打起摆子来,岑参眼角抽了抽,也只好将长剑祭出。
宁静看着离自己两三丈高的岑参,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拿个竹竿撑着也跳不上去啊!“岑参,你下来一点。”岑参只得往下降了一点,听了几次“还要下来点!”“再下来点!”终于剑身平平的躺在地上,宁静看着只能踩上一只脚的青色长剑,也只能尴尬的挂着笑站了上去。晏殊看到此时此景,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便将自己的飞行灵梭拿了出来,“吾凌道君不若坐老道的上去吧!”
灵梭宽一尺有余,晏殊跨坐其上,感觉是岑参的灵剑安全许多,但他是别派的,还是要相信自己人,宁静便对着晏殊天天一笑,“还是不必了,我觉得站在这上面挺好,挺好,呵呵!”
灵剑在纵横交错的冰川中留下青色的虚影,尖叫声回荡在两座冰山裂缝,小山似的冰石下雨一般的往下落,岑参控制着灵剑左弯又绕的避开,被自家太上长老紧紧抱住的老腰都快折断了!您抱就算了,还用上灵力干啥呀?您老修为深厚,这一抱,我怕是又要躺上几个月啦!
晏殊在后面不断挥开掉落下来的冰石,只觉得自己仰慕的吾凌道君就是个脑袋抽风的坑货,这么多冰雪,你鬼叫个啥呀?
终于穿了出来,岑参撑住老腰,也不知道被勒断了几根骨头,真是要了半条老命,也懒得理会躺在雪地上一脸猪肝色的太上长老,从界域中掏了颗麒麟丹往嘴里一扔,正好晏殊也一脸坏笑的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