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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远方,不知谁家的庄廓院里,响起了第一声雄壮而悠长的鸡鸣,带着水的凉爽和响音儿,似乎是一曲美妙的歌声颤悠悠地飘来。黑暗扯去了神秘而恐惧的面纱,从四面八方极不情愿地撤退,台地再也不是混混沌沌的了。顺着村口那棵百年老树上空的一团云岚望去,天空中已经没有了一颗星星,麻胡胡的村路依稀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马路上往返的汽车惊醒了野兔,在车灯下忽地一闪,又不见了。马长存有点兴奋,还在刚才只能嗅到一股瓜果蔬菜淡淡的清香,而现在连瓜果的颜色都依稀可辨了。他不觉加快了步子。

台地的夏天,黎明是小跑着步儿来到的,仅仅一支烟的工夫,村口就出现了庄稼人勤快的身影。一瞬间,台地失去了夜间的宁静,鸡鸣狗咬猪哼哼,还有轰轰轰的手扶拖拉机声,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鸣响叫开了黎明的大门。

此刻,年迈的马长存已经吃力地走到了十几年前修起的那条大坝跟前了。大坝依旧,但呵护在大坝怀抱中的那一百亩沙滩地已面目全非,被刘海林带领的“青年突击队”改造成了瓜果园。从安林铺学来的果树密植和果菜间种法,被台地村的社员普遍认可。这些并不是他马长存的权威所能左右的,却越来越明显地发挥着经济效益。尽管一百亩瓜果园所带来的实惠远远超过粮食作物,但他心理上的障碍和一九六零年饥饿中的那个魔影永远消失不了。在他看来,唯有粮食是最踏实的东西,粮食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回忆他当书记三十余年的历史,每一件事情,包括尕七斤的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还有自己阴一套阳一套蒙混欺骗见不得人的勾当,无不跟土地和粮食有着密切的联系。可社员们咋就不种粮食了呢?人们呐,忘性也太大了,六零年的天灾人祸饿死了多少人,回想起来头皮子还有些麻麻的。

远远的东方,在湟水注入黄河的那个地方的半空中,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几丝黎明的红晕,宛如圆润的茄子上长出的几条红扯疤。近处的台地,此刻在晨风的徐徐吹拂下,瓜果的芬芳越来越浓了。马长存站在大坝上,望着那片黎明前黑黝黝的果园的轮廓,不免又想起跟刘海林有关的一些事情来。

在马长存看来,刘海林真是贪心不足,占了石得海大地的十亩水地不说,还打着王乡长的幌子硬承包了那一百亩果园。他马长存在土地的分配上从未这样窝囊过。刘海林呀刘海林,你吃了肝子是不是还想吃血,你到底想干啥?只要我马长存还是台地村的支部书记,就没有你的戏。

心里憋着一肚子气的马长存来到河滩,坐在石头上闷闷不乐地抽烟。他失神地盯着河滩里那一百亩长势诱人的果树,呆板阴沉的脸上露出一种难言的痛苦。十多年前权力集中的时候,凭着全大队的劳力弄下的一百亩旱涝保收的黑田,如今被刘海林的一张合同牢牢地掌握在他手心里,捏包子还是捏饺子都由着刘海林,自己根本插不上手,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大大,你咋啦?”

就在马长存无可奈何地蹲在大坝上回忆着那些过去独揽大权的时日时,刘海林远远地从地埂上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

“咋子了,你不知道吗?你小子比谁都清楚!”

“大大,你的事我咋知道哩?”

“哼,你小子装着不知道。再知道,这台地村就成你的了!”

“嗨,大大是在生我的气呀。这气你不应该生。现如今只要合法啥事都能干,我办厂子、承包果园都是有合法手续的,而且你还是批了条子的。你说台地村成了我的,这话就不对了。”

“咋不对,我老汉家说个赌气话也不对?”见刘海林说得有理有据,他改变了说话的态度。

“对哩对哩,只要是大大说的话,十有八九都对哩!”

“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不是山东大葱,想壅多少土就长多高!”

“大大,这不是我给你戴高帽。你想想看,你错了,不就是村里的大方向出现岔子了吗?”

“你,你小子真贼。”马长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热乎乎的。

接下去便是他跟刘海林推心置腹的交谈。

“唉,干了三十多年,越干越没有个眉眼了。这几年身体也不中了,早上记下的事情晚夕里就忘干了,腿脚也不灵便,冷不防就打前栽。”马长存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刘海林,这可能是他头一回给刘海林主动让烟。如果前几年他把刘海林还当成一个不成熟的娃娃的话,那么现在就不同了。他咂了一口烟,接着说:“就说粮食吧,谁都清楚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可……叫你们年轻人看得一钱不值!你看看,村里这么多年轻人,哪一个能踏踏实实种出个像样的庄稼!”马长存有点激动。他狠狠地咂了几口烟,现出迷惘的神情。

“大大,不是粮食不值钱,这你最清楚。过去吃大锅饭,过了八月十五下头一场雪时,麦捆子还码在地里,水沟里结了冰渣子还打碾不完。可现在不同了,一家一户种几亩地有啥种头,余下的劳力总不能眼睁睁晒阳洼旮旯,你说对吧?这里没有外人,我俩打开窗子说亮话,这个想法,你也是有的,我相信谁都有过好日子的想法。再说种粮食吧,人家内地跟过去大不相同了。”

“咋不相同了!”

最后一次敲钟给予他尴尬和无奈以及和刘海林推心置腹地交谈之后,马长存不得不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对待已经成熟的刘海林了。他也从尴尬和无奈中隐隐约约感觉到刘海林迟早会取代他的。马长存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还是一口一声海林,目的就是想从精神和岁数上压一压刘海林。但他对农村经济信息的贫乏和底气不足,明显地又流露出一种近乎于请教的口气:“海娃,你说说看,咋不相同了?”

“我也是一知半解,不一定对。”其实,刘海林已经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了,在农村这块天地里厮混了近二十年,已经成熟得根本不是马长存想象的那样。

“不咋子,你随便说。”

“大大,你既然想听,我不妨说一说。我的理解就是不能吊死在粮食这一棵树上,在保证粮食作物种植面积的同时,改变种植业结构,调整产业,按村里的实际情况,发展家庭多种养殖业。等农户有了一定数量的积累,就可以走出土地发展一些加工业和运输业,这叫第三产业。所以,时下提倡的发展农村横向经济,并不是让我们撂荒土地,大家都去搞副业,而是用最少的劳力最大限度地开发和利用土地的潜力,提高土地的产出率和农民的生活水平。现在我们不管走的是啥路,过去的‘三自一包’也好,时下的土地联产承包也好,归根结底,就是改变贫穷的现状,让农民过上好日子。你甭管走的是啥路,比如走东台,直路也好,弯路也好,反正最终的目标是东台。”

“噢……”马长存本来还想说什么,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在刘海林面前的孤陋寡闻,便微微点了下头,脸上也不再是过去那种盛气凌人的神情了。

他咂着烟,眼角皱成了两个菜包子,长满楂楂胡的脸上皱纹明显地堆挤在一起,显得格外苍老。他静静地望着刘海林充满朝气和智慧的眼睛,一种苍老的、对世态人生无可奈何的悲凉油然而生。

夏天的田野一派肃静,中午的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慵懒,三三两两的树叶过早地坠落在大坝上。一切依旧,都是三十余年来他的心中装着的那个样子。他的眼眶一时盈满了泪花。

“大大,甭伤心,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谁都要经受这样的过程。就说过去吧,那种生产关系决定了像你这样的人当领导,而且是好领导。所以,社员们都敬你、拥护你。可现在变了,人们的观念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了,你觉得在许多事情上转不过弯,对不?这不要紧,只要心里头装着大家的事,社员们还是能理解的。”

“唉——老了,不中了。”

马长存叹了一声,心中不免涌起一种老人特有的惆怅和孤独来,恨起自己的平庸和无能了。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不论是精力还是想法都不能跟周围的人和事情得体而圆滑地进行周旋了,但他又不乐意心甘情愿地退出台地村这个小小的历史舞台。他亲眼看着刘海林在村里的威信像撒了化肥的麦子似的一天天见长,而自己的权力和威信像霜打的瓜秧秧一天天干枯,以至解体,但他无法挽回这种局面。

刘海林啊刘海林,你真让马长存头痛。

刘海林的大粮食、小粮食和横向经济,把马长存给说糊涂了。他虽然明显感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和精力跟村里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些事情周旋了,但他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精神垮了,啥事也甭想做。要在过去,遇到心里不高兴的啥事情,他吃过晚饭后会转到村子西头跟郭青兰说说心里话;哪怕不说话,坐在郭青兰的炕沿上,就那么定定地坐着叽溜叽溜地喝茶,什么就不再想了。可眼下跟谁说呢?跟小儿子说说吧,他才不听呢。人人都说打折的肋巴往里弯,可那小子早就把刘海林当佛爷一样崇着敬着,连刘海林吃胀了放下的屁也是香的。他不免有一些惆怅,惆怅之余便想起了郭清明了。对,还是郭清明能理解自己,就凭过去在“中南海”同甘共苦的情分,肯定能说到一块儿。再说郭清明现在是地区的副专员,站得高,看得远,走一走对自己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第二天早晨马长存特地起了个大早,刮了胡子,吃过小儿子媳妇打的荷包蛋,径直走出了家门。

“大,您上阿里去!”

“随便走个。”

“注意安全!”

“你操心者不要。”

马长存懒懒地跟小儿子回了一句,瞪了一眼,便朝村口走去。

台地村距县城十七里,离行署所在地也只有十五里路。他赶上班车,只抽了两三支烟,还没想好见了郭清明郭副专员要说什么,从哪儿说起,班车就到了行署所在地。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不见一个人影,便径直往里闯。他刚走进院门,就见院门旁的两间平房里腾地冒出一个人来。

“站下!”

马长存停住了脚步。

“干啥的?”

“找人。”

“你找谁。”

“郭专员郭清明。”

值班的门卫将马长存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说:“登记一下。”

马长存心想,进个行署的大门还这么罗唆,但一想到值班人员也是按政策办事,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窗口上登记。

值班门卫看了看登记簿,见上面写着“某某县某某乡台地村马长存”几个字,又一次打量着马长存,心想可能是上访的群众,便说:“郭专员今天下乡了,你明天来吧!”

“下了就下了,我随便转转。”说着,马长存就又往里走。

“站住!你这人咋说话哩?这是行署机关,是办公的地方,是你浪的地方吗?”

“嘿嘿,嘿嘿,这我知道。”马长存堆出一脸的笑,赶紧殷勤地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同志,你抽烟。虽说不好,你抽一个。”

值班的门卫摆了摆手说:“你甭浪费感情,快走快走!”

马长存又把烟装到口袋里说:“同志,要不我在这里蹲会儿行吗?”

“不行!”

“就一会儿。”

“半会儿也不行。你走不走?不走我要给保安打电话了。”

马长存一听要给保安打电话,赶紧说:“我走还不行嘛!”说是要走,但还是没有动。

就在这时,一辆藏蓝色的桑塔纳轿车驶到门口,一个刹车停下,推开车门走出一个人,正是郭副专员郭清明。

“这不是台地村的老马吗?你怎么在这里?”郭专员走上来热情地握住了马长存的手说,“几年不见老支书的面,还是那么精神。说说看,大清早来行署办啥事?”

“郭专员,嘿嘿……”马长存搓着手掌,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也没啥事,就是这几天没事干,随便转转。”他本来想说跟郭清明叙个旧拉个家常,可一看见挡风玻璃上贴了编号的桑塔纳、切诺基嗖嗖一辆又一辆地开出了门,再一看郭副专员贴了“3”号红字的藏蓝色桑塔纳,由于他的出现一时走不了,便赶紧说:“没事没事,你走吧!”

“真没事?”

“没。”

“那好,我今天去川风镇开个现场会,你陪我也走一走。”郭副专员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马长存推上了车。马长存由于头一回坐桑塔纳没有经验,被车门的上沿在头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龇了一下牙,强装了一回狠汉子。

其实,郭副专员这几年人虽然不在县上,但马长存村里的情况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让马长存走一走的意思,就是要马长存解放一下思想。

“嘿嘿,郭专员,你去开现场会,我去干啥哩!”马长存顾不上被桑塔纳的车门那一撞,心里不安地堆出一脸的笑容。他头一回跟专员这么大的官坐一辆车,不免有些紧张。“郭专员,这合适吗?”

“不要紧,又不让你讲话,跟着我的车参观一下川风镇,有啥不合适的?”

“合适?”

“当然合适。”

“专员说合适我就走。”马长存心想,反正也没事,坐一回专员的尕卧车浪一趟,村里去了也有个说头。但他哪里知道,郭副专员对他村里的事情早就清楚。

藏蓝色的桑塔纳在笔直的柏油路面上行驶着,宛如海面上的一叶轻舟。这里是湟水流域的重点农业区,还在两千多年前,这里的土地就得到了大规模的开发。但真正给这块土地注入新鲜的血液和活力,却是八九年前的事。现在是六月初,国道两旁的农田不再是清一色的小麦,而是绿白相间的庄稼网状分布,笔直的玉米带状田延伸到天的尽头。远望湟水川,是近百里长的湟水谷地,和以谷地为主线向南北沟岔辐射、扩散、延伸的广阔地带。近百年来这里是干旱不毛之地,如今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宛如闪烁着亮光的海面,给人惊喜和向往。村子里柳枝婆娑起舞,浓浓的绿田把一片一片的塑料大棚映衬得更加扎眼。满载各种蔬菜的车辆滚滚而去,拖拉机、农运车突突突的声音,无时不宣泄着富裕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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