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稀里糊涂,让冷昧再一次感到了后怕,这种感觉他很少有,因为本就鲜少有让他忌惮担忧的事,他叹了口气,温柔的搂住她,“想不起来就忘了吧,要不要再睡会儿?”
“昨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好像有什么人闯入了包厢,不是你吧?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唐苏拉着他,有些惊怕的问道。
冷昧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就好了,这些细节就不要追究了,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嗯,我想去看看童笑!”唐苏身体不舒服得很,却压根没有多少睡意,她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刚把房门打开,就看见等在门外的人,她鼻头一酸,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笑笑!”
“苏苏,你醒了?”童笑经过一夜的缓解,情绪比她好些,但两人经历那样一番事情后再度见面,都有些情绪失控,她忍了下还是控制不住眼泪,两人抱在一起失声大哭。
不把昨天的恐惧害怕无助惊慌绝望,在劫后重生的早晨狠狠宣泄出去,誓不罢休!
冷昧站在楼上,花年站在楼下,两个男人默默看着两个女人相拥痛哭,她们昨晚经历的事,他们清楚,她们昨晚作为女人经历的心路,他们或许无法体会,但怜惜不已。
哭着哭着,两人突然都笑出了声,从各自怀里抬起头来,都笑得有些惭愧,唐苏无奈叹道:“我们好没用哦!”
“平时耀武扬威的嚣张样子,关键时候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好讨厌自己!”童笑也深有同感,想起昨晚吓哭了还一再向唐苏求救的自己,惭愧得有些脸红。
花年冲童笑笑了一下,“作为女孩子,已经够机智了,而且勇气可嘉,居然敢用酒瓶去砸那男人的头,你就不怕被他们打死?”
“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唐苏……”童笑眼眶一红,又有些想哭。
“我怎么?”唐苏吓了一跳,“昨晚发生的事我都忘记了,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又是男人,又是玻璃瓶的?”
“好了,方姨把早餐都准备好了,你们俩吃了饭慢慢聊,我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你可以好好休息!”冷昧宠溺揉了揉唐苏的头发,把她推入房间,让她去洗漱。
昨晚的酒有些伤胃,唐苏什么都不想吃,被冷昧逼着喝了几口素粥,喝完后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她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听童笑说昨晚的事,整个过程她的脸都是白的,她不知道后面会那样凶险。
“我的天啦!”唐苏长长感慨一声,光是听着后背都生出了一层的冷汗,她后怕地拍拍胸口,“我怎么都没想到吴倩娇会那样做,我以为她到后面会收手!”
“苏苏,也许我们都太天真的,这个社会可能真的有太多我们看不到的黑暗,我们一不留神就会陷入危险当中,当真是时刻要当心!”童笑也是感慨万千。
唐苏点点头,轻靠在童笑的肩膀上,由衷愧疚道:“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只能算是劫难,不能怪你!”童笑伸了个懒腰,“换得在这么大的豪华别墅里休假一周,还有美男欣赏,真是划算啊!
童笑在笑,笑得没心没肺,跟她平常一样,唐苏却泪流满面,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没有因为遇难而丢下自己,她不知道怎么了,一把扑过去,把她紧紧抱住,痛哭出声。
“好了,都回来了,我都不哭了,你哭什么?”见她哭,童笑也眼眶发烫,她笑着安慰道。
唐苏擦干眼泪,极为认真的凝视着童笑,正色道:“谢谢你,童笑!”
“谢什么呀!”童笑不好意思的拍了她一下。
唐苏却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谢你没有让吴倩娇的奸计得逞啊,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现在终于懂了,可以被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那样的爱情也绝不是爱情,因为真正的感情是不会因外界的干扰而改变!”
“忘了那个男人吧,他真的不值得你付出,要珍惜眼前人!”童笑下巴一扬,示意她看别墅里。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沙发上手拿文件的冷昧,他正偏过头关切的看着这边,触到她投过去的目光后,温柔一笑。
那一瞬间,阳光似乎特别明媚。
看着唐苏失神的样子,童笑抿着嘴直笑,不一会儿就看见花年带了个黑西装的男人走到冷昧身边低声说着什么,冷昧那张笑脸冷成了块,半眯着的眼睛吐露出可怕的煞气。
童笑想了想问唐苏,“你恨吴倩娇吗?”
“你指的是莫松天还是绑架?”唐苏歪着头想了想,“如果是莫松天的事,我也许之前有过恨,但是现在一点都不了,我谢谢她让我看清楚一个相识六年的男人,如果是说昨晚的事,应该谈不上恨吧!”
“你就是这样的个性,表面上爱憎分明,其实好容易就原谅别人了!”
唐苏摇摇头,“我不恨她,是因为她不配,要说原谅那不可能!她那样伤害我们,如果有机会,我不会放过她的,但我不屑用那么不入流的手段!”
“那就好,喏,机会来了!”童笑努努嘴巴,朝别墅内冷昧的方向。
唐苏惊了一下,“你告诉冷昧了?前因后果都说了吗?”
“完全没有隐瞒,我全都告诉他了,你若是觉得我做错了,我也认了,可昨晚的情况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感觉那一瞬间他就是我们最信任的人,关于你的事,我一点想要隐瞒的心思都没有!”
童笑耸耸肩,一副你要怪就怪的神色,见唐苏站起来往别墅里走,她也跟着站起来道:“难不成你还不打算报之以颜色啊?或者,你还要维护莫松天吗?”
“不,我是不想冷昧掺合!”唐苏有点担忧,冷昧这个人总让人捉摸不透,关于各类传闻里的他的样子,她没怎么见到过,除了那一日在山坡上,看见他对莫松天的杀意。
她有时候在想,这样一个狠辣果决的男人,在非常时刻是不是会有很多非常手段?包括,犯罪!
冷氏财团崛地而起,在他的手上达到了不可一世的高度,在这背后有没有她不敢想的黑暗,有没有一个她看不见的冷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