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父亲只有3岁,父亲说应该是3岁,记得不是很清楚,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并不多,但是这件事情他没办法忘记,太深刻了。
父亲是单身家庭,没到满月,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抛弃了父亲和奶奶,奶奶没有做完月子就带着年幼的父亲去了外省打工,转眼就过去了进三年,父亲没怎么和我提起过奶奶,兴许是因为父亲觉得没必要吧,我也不知道奶奶长得什么样,只知道,奶奶也是伟大的女性!
那是一个夏天,仅仅三岁的父亲独自一个人在租借的破旧小屋里,屋子很小,勉强能够放下一张小床,以供奶奶和父亲居住,在这个不熟悉的异地城市里,父亲没有朋友,每天只有自己自娱自乐,看着周围的小伙伴们开心的玩耍,父亲很想加入他们的队列里,可是父亲不行,因为周围的小伙伴都看不起他这个异地来的小孩子,没有父亲,认为父亲是个野种,没人愿意陪他玩耍,有的尽是欺负。
然而偏偏是在那一天,房东家的小儿子异常的来到了父亲的面前,反常的邀请父亲假如小伙伴的队列,房东家的小儿子是这一片的孩子王,这一片的小孩都很听他的话,父亲说道这停下来对我说:“思成,也许上天是没有眼的,它看不到人间发生的事情,会给一些人带来无尽的痛苦,但是你要记着,即便一生都是悲惨的,但你一定也有你的幸福,只是你没有发现,不止是现在的你,还有以前的我,现在社会上许多的人都是这样,希望你能记着。”我起初不懂父亲说的意思,但如今踏入社会的我,已经完全明白父亲所说含义,是的,我是幸运的,即便童年我有个不美好的回忆,可我却有个如此伟大父亲,我是最幸福的孩子,我的孩子也一定将会和我一样幸福!
父亲当时很诧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父亲依旧很幸福的加入了队列中去,父亲很开心,终于有人肯陪他玩耍,这是父亲第一次与其他孩子在一起,但是,父亲却不知道这只是阴谋的开始,一个能要人性命的开始。
父亲跟随房东的小儿子来到了大人们经常洗衣服的小河边,父亲说当时他记得那时候的小河比现在干净多了,清清的湖水,能看到下面的绿油油的的水草,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不太大的小鱼游过,真的很美,如果我能看到,一定会喜欢上的。房东的小儿子对父亲说:“我们今天玩水,你要来吗?”父亲激动的回复到:“恩,玩水吗?好啊,每次都是我自己在家玩脸盆里的水,好没意思,我真的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么?”:是啊,这样吧,我们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你,看,最前面的地方,是玩水的最好的位置,你先站过去吧。”房东小儿子指着指最靠离水边的台阶,满脸真诚的说道,父亲简单的恩了一句,就快步的走了过去,没一会,房东小儿子和那些小伙伴就紧跟而上。
父亲蹲下身子有手翻弄的河水,往河中央洒起一小片一小片的水,父亲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河,以前只能在边上远远的看着,因为奶奶会牵着父亲的手,对父亲说河很危险,不能靠近一类的话题,然而现在父亲就在小河边上,做着他心里一直想尝试的事情,父亲说当时他真的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在那么寂寞,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懂得了寂寞是什么。
“快看,那边有一条鱼。”不知道是谁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是啊,好大的鱼,就在那就在那,看到吗?”
“恩,看到了看到了,那鱼好大。”“是啊,好大的鱼。”
。。
边上的小伙伴都应承的说道,父亲急忙往伙伴们说的地方望去,可除了河水,他什么也没看到,“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啊?”父亲焦急的说着。
“就在那呢,你在凑近点看,很大的鱼。”房东小儿子立马回答道。
“我真的看不到啊,在哪呢?”父亲尽全力的倾斜着自己弱小的身躯,试图能看到伙伴们说的鱼,然而就在这表面看似开心的时刻,一双稚嫩的小手做了许多大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只听“扑通”一声,父亲掉进了河里,不是掉进了河里,是被人推进了河里,父亲说不知道是谁,因为他没有看见,父亲只知道自己当时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很害怕,也许是由于生存的欲望,在掉入小河的一瞬间,父亲用他那仅仅几厘米长的小拇指勾住了台阶,才让自己没能继续往下沉。
但是父亲被没有被人拉上案,因为父亲感觉到头顶有一双手,在把父亲往水底下推,似乎能听到岸边小伙伴们在说话,只是父亲听不清,父亲一大口一大口的吞吸着河水,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撑破了,可父亲只能继续喝着,因为父亲很想呼吸,对于一个孩子,一个不会游泳的孩子来说,又是这么一个突然的情况,又能坚持几秒呢?虽然父亲偶尔会一个人玩憋气,但父亲终究是个孩子啊。
父亲说,那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进,父亲依旧记得当时的感受,那种即将死亡的感觉,眼前黑蒙蒙的,即便自己很努力的睁着眼,可依旧觉得自己很困,想要睡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点点变慢,脑海渐渐没有了意识,不知不觉,就像睡着了一样。
父亲说后来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自家的床上了,但他能听到房东在训斥毒打着房东小儿子,房东小儿子传来的一阵阵哀嚎声,听在父亲的耳朵里,犹如恶魔在咆哮,让父亲浑身发抖,父亲说当时他并难过,有的只有害怕,也因为这样,父亲自小就有了阴影,父亲这个故事就这样说完了,为我盖上了被子,嘱咐我早点休息,我简单的回了一句恩,对父亲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送我去学校,父亲简单的对我笑了笑,说:“孩子,别想太多,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到学校做自我介绍吧,胆子大一点。”我没有回复父亲的话,只是用被子把头盖住,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知道父亲已经走出去了,那一晚,我没有睡,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睡,我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不想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