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医过来了,此时皇埔睿已经被送去了旁边的暖阁里,只有皇后和贴身太监等跟了进去,大殿上此时鸦雀无声,没人敢在这个时间触霉头,白水寒独自站在大殿上,整个人都被悲伤所笼罩,我知道他是在担心皇埔睿,突然觉得他好孤独。
我顾不得什么,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白水寒看是我,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有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说皇上已经醒来,要白水寒进去。
白水寒看向我,我明白他对这个自己要称为父亲的人还是有些陌生,可是皇埔睿的情况我很了解,本来这些年忧思过度,已经伤了身子,现在又气急攻心,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白水寒若不进去,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就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
白水寒跟那个太监走了之后,我的心里却平静不了,没想到白水寒就是皇埔清风,而他母亲就是白清莲了,天地这么大,居然让我们就这么碰上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相信只要白水寒开口,皇埔睿必定会将绿色灵石给我们,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过了一会儿,有太监出来宣旨,说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请大家先回去,尔后,那太监特地过来跟我说,皇上留白公子在宫里小住几日,今日就先不回去了,白公子让他来跟我说一声。
我谢过那太监,回到座位上,此时大殿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子轩还在等着我们,我跟子轩他们说白水寒暂时不回去了,我们先回清王府,子轩点点头,吩咐太监准备马车去了,绿心扶起耶律轻烟,朝宫外走去。
不多时,我们回到了王府,耶律轻烟还在昏睡,我将她送回自己的院子里,吩咐侍女好生照料,这才放心离去。
回到屋里,绿心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我,显然大家都被白水寒就是皇埔清风的消息给惊着了,红玉更是激动,说相处了那么久,白水寒竟然就是姑姑的儿子,自己的亲表弟,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姑姑有了消息了,这些年父亲没少为姑姑担心,这下总是可以放心了,想到这里,红玉说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要立刻回狐族去跟父亲说去。
我从来没见过红玉这么急性子,自己把话说完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惊的我们目瞪口呆的,可是想想,自己失踪多年的亲人忽然有了消息,这事换谁都激动吧,也就随她去了。
绿心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谁能想到呢,不过现在知道也还不算晚,既然白水寒是白清莲的儿子,那么皇埔睿就不会有事的,我们也无需担心,现在我们只要等到皇埔睿的情况好一些了,再跟他提绿色灵石的事情。
几天过去了,京城看似平静,却是暗潮汹涌,子轩说因为白水寒的出现,京城的官员人人自危,因为当年荷妃是羯族官员的事件,大多数的官员都曾上过奏折,要求处死荷妃,甚至丞相和太子也很惶恐,因为当年皇埔睿就是想立皇埔清风也就是白水寒为太子的,后来因为荷妃出事尔后出走,这才立了现在的太子。
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们都想多了,以白清莲的本事,若是想要报仇,当时便会报了,何必留到现在,而白水寒更是不会接受那太子之位,或许对于凡人来说权力是最好的东西,可对于我们这些向往自由崇敬自然的种族来说,那只会是束缚我们的枷锁。
我就劝子轩莫要担心,也不必理会他们,白水寒不会接受太子之位,更不会报复他们,当初是他们逼迫陷害荷妃在先,现在让他们受些惊吓,也算是小惩大诫了,子轩点点头,他向来就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又过了几天,子轩突然被传召进宫,直到天黑才回来,居然带回消息说皇埔睿病危,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还说皇埔睿已经将绿色灵石交到白水寒的手里,只等他出了宫就会给我们。
我惊讶的问他,白水寒应该很精通医术,为何皇埔睿会病危呢,子轩说本来经过白水寒的调理,皇埔睿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谁知前天夜里,皇埔睿深夜自己一个人去了荷风亭,整整坐了一夜,回去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一直说胡话,并且拒绝再吃东西,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白水寒想要救他,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因为心愿未了,所以才苟延残喘,现在见到了儿子,知道荷妃还活的很好,也就知足了,可以安心离去。
我沉默良久,皇埔睿一心求死,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活,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这样,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这样他就不必再承受相思之苦。
我知道现在最难过的应该就是白水寒了,所以就让子轩带我进宫去看他,白水寒就住在荷妃以前住的院子里,几日不见,他竟变的如此憔悴了,我知道,就算他心里再怨皇埔睿,可是血脉亲情是难以割舍的。
白水寒见我来看他,勉强展现出一丝笑颜,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跟我说自己小时候对这里还有印象,多年过去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就连小时候他们玩过的玩具穿过的衣服都还好好的收着,到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留在这里的宫女也是以前伺候过母亲的人,因为之前母亲跟皇埔睿说过,那些宫女一辈子都耗在宫中,实在是太悲惨了,所以母亲走后,皇埔睿将大多数宫女都放出宫去了,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深受母亲之恩不愿离去,被皇埔睿配给了侍卫,轮流每日里过来打扫,皇埔睿也经常会过来坐坐,一坐就是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