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一早,杜琳瑶和秦若岚二人,就乘着马车,往西郊去了。
见到惠亲王时,杜琳瑶自然是一阵女儿家的羞涩与欢喜,活是一副小娇娘的样子。
而秦若岚见到惠亲王,立马就被那器宇不凡的容貌,与温文儒雅的性子,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她心中有喜,更是有妒。
论相貌,自己哪里比这杜琳瑶差上了分毫。论家世,杜琳瑶的家府早已是落败了个干净,若不是秦府好心接济她,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里苟活呐。
可凭什么这亲王妃的位置,这样的好男儿,就偏偏落在了她杜琳瑶的身上?
不行,这一切应该都是我秦若岚的!
想罢,秦若岚刻意松了松腰带,使得身上的褥裙显得宽松了些,这也让领口开了几分,那粉红色的肚兜肩带,就这般隐隐约约的透了出来,晃得旁的哥儿们,都纷纷忍不住要去偷看。
她的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几分矫揉造作的妩媚来,一颦一笑间都拿捏到恰到好处。
可这般倾尽了心思,惠亲王却依旧是目不斜视,正直凛然的样子。而这无疑让秦若岚更为倾心,也更加大胆了起来。
这时,他们正在小亭中赏着景儿,秦若岚以添茶为由,迎到了惠亲王的跟前。却又小脚一扭,随着哎哟的一声,整个人就往惠亲王怀里扑了去。
那温开的茶水更是将她胸前的衣衫浸了个透彻,浅粉色的薄衫褥裙,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将那出落得凹凸有致的一抹春*色,显露无疑。
她又故作害羞的贴在了惠亲王的怀里,还是软言细语的说什么“还请惠亲王替岚儿挡挡,岚儿必将一生感激”。
可这样的小把戏在惠亲王看来,却是觉得无聊至极,卑微得与窑子里的***无一二般。
他要的,是识大体,知进退,有小女子般的温柔体贴,更要有能登大雅之堂的心智,就像秦若璃那样。
这次他约杜琳瑶出门踏青,本是想借此让杜琳瑶也将秦若璃带来,一解相思之苦。
可没想到的是,这杜琳瑶带来的,并非秦若璃,而是这个满面荡色的秦若岚。
真没想到,同是一处府邸的女子,竟能这般的天壤之别。
眼下,秦若岚每贴进一分,惠亲王心中的怒意就越是上涌不少,连带着将杜琳瑶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也生了厌恶之意。索性脱下了衣袍,盖在了秦若岚的身上,也好刺激刺激一下杜琳瑶。
就这样,说好要看夕阳西落的踏青之行,便以惠亲王的一句“岚儿湿了衣服,还是早早回去休整的好”,而提前结束了。
双方作别,杜琳瑶与秦若岚依然是同乘一辆马车往回赶。
可是,一见秦若岚将惠亲王的衣袍捧在怀里,面上的痴迷像是针扎似的刺着杜琳瑶的眼睛。
她就算再笨,可眼前的这般状况,她也已是再清楚不过了:这秦若岚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勾*引惠亲王,找死!
杜琳瑶心中万千作恨,伸手就将那件惠亲王的衣袍给夺了回来。
可秦若岚自也不肯放手的,一言两语,两人就在车厢中,肆意开骂了起来。
在嘴角上,杜琳瑶见骂不过秦若岚,索性张开双手作鹰爪状,就往秦若岚脸上抓去,头发更是一扯一个准。
赶车的小厮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因着男女有别,自是不得碰到两位小姐的身子。于是驱赶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秦府,接着,就是一通吆喝。
丫鬟婆子们簇拥了过来,可车厢里的两人已经扭打作了一团,可无论是谁,都已是花容失色,狼狈不堪了。
两人虽被丫鬟婆子们分开,可嘴上依旧是不肯弱了半分。直到三姨太急急忙忙的赶了来,将秦若岚带了回去,这才消停了下来。
不过,这两小姐为了惠亲王而大打出手的事,跟着就在府里传了个遍,用不了多久,怕是坊间也会有流言蜚语了。
杜琳瑶脾气一发,倒也冷静了不少,细细想想,今日惠亲王的态度,分明就是偏向秦若岚那边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心里却是委屈极了,眼眶一红,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又想起之前惠亲王也曾冷淡过自己,还是秦若璃出了假意退婚的主意,才引得惠亲王回心转意的。
眼下,立马就往秦若璃院里走了来,心中只道是,在这院里,也只有璃姐姐待自己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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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我还将她当做好姐妹,她竟然这般待我,我心里哪有不气的道理。璃姐姐,璃姐姐,你说惠亲王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了?你可要为我想想法子啊……”杜琳瑶端着秦若璃的手,就像是捧着自己最后的希望一般。
秦若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你是御赐的亲王妃,别说十个秦若岚了,就算有一百个,也是撼动不了你的位置的。”
“哎,璃姐姐,你没有心上人,你不懂。”杜琳瑶听着,立马又愁上了一张脸。“哪个女子只愿意守着一个名分过完一生?我要我的夫君爱我,宠我,疼惜我,我不要他的眼睛往那狐媚子身上转。”
秦若璃叹了一口气,“惠亲王可是大祁皇朝的堂堂亲王爷,即便他心中装着你,也逃不了三妻四妾的俗套。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秦若岚你就受不住了,倒显得你这未来的亲王妃小气了些。”
“璃姐姐怎么和我母亲说了同样的话?”杜琳瑶听着,不免想到了自己那被匈奴人掳走的母亲,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再一次连成了线。“这些话我都懂,惠亲王往后要纳多少妾氏,我都是会忍让下来的,只要惠亲王心中有我的一席之地便足以,可我怕……”
秦若璃倒是没想到,杜琳瑶在这方面倒是个大度的。“瑶妹妹生得这般如花似玉,又跳得一手寻常女子所不及的剑舞,惠亲王见了,哪有不倾心与你的道理?”
杜琳瑶眨巴着眼睛,想起当初在杜府花厅,为惠亲王跳的那一曲《破阵乐》时,秦若璃也恰巧在厅中。“璃姐姐当真觉得瑶儿跳得好?”
“好好好,好得很,简直都让我嫉妒得要紧了。”秦若璃大赞了三个“好”字,掩面就笑了起来。
杜琳瑶听着,也止不住的被逗乐了。
又细细品味着秦若璃的这席话,突然想起府里这些日子都在为品茗小会做准备,而惠亲王也在宾客之列中。
到了那时,少不了要让各处的哥儿姐儿们各展风采,自己若是能在惠亲王面前再跳上一曲《破阵乐》,定能将那有胸无脑的秦若岚给比下去,她就不信,惠亲王还分不出个拙劣来。
想罢,杜琳瑶朝着秦若璃感激的盈盈一拜。“多些璃姐姐提点,瑶儿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