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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城儿

叶城儿拉着戏子的手,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宅围墙的一角,并示意戏子蹲下来,跟着她一起——钻狗洞。

戏子看着眼前头大的洞口,周围杂草丛生,但还算干净。

叶城儿像个老大似的,领先爬了进去,戏子也紧随其后。

戏子再抬头的时候,一条伸长了掉口水舌头的家养白狗摇晃着尾巴看着自己,而叶城儿则在旁边抚摸着狗的后背,好生熟络,看来叶城儿爬狗洞已是轻车熟路。

叶城儿走过来拉着戏子的手,左躲右闪地,最终来到了一个很是宽敞的房间。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戏子进房后,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随后一女子走出来迎接叶城儿,她见到戏子时候很是惊讶,在叶城儿耳朵边嘀咕了很久,这才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戏子,便出去了。

戏子打量着这个房间,进门直面是一红木坐炕,上面铺了筵席,墙上挂的倒是稀奇,烟雾缭绕下,竟是一幅***背,手持木盆,水从盆上倾泻而下,浸湿女子发迹的出浴图,虽是只有半身,但及其撩人,房内的内阁是起居室,用的是大红珠帘与外阁相隔,内阁布置的随意,正中一围圆形桌椅,最里一张镶嵌于墙内的床,右手边靠窗,有一张梳妆桌,左手边放着一些柜子,上面摆饰了一些花瓶、如意等,再有两大箱子重叠,

戏子想着,应该是衣服。

叶城儿见小菊出去,打开其中放在上面的大箱子,翻出一套金黄枫叶条纹的曲裾,示意戏子换上,待戏子换好,叶城儿眼前一亮,又拉着戏子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梳了个轻罗,一缕长发从后脑垂到了前胸,美极了,叶城儿欣赏着自己的手艺,很有成就感,一时忍不住,对着戏子亲了一下。

戏子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曲裾可以将戏子身上的野性遮挡住,使戏子变得婉约,但戏子本身属于女性的娇媚又能展露无遗,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戏子自己咯咯地笑了。

“我叫叶城儿,我爹爹是叶凡大丞相,这是我家,你叫什么?”

“戏子,我叫戏子,什么是大丞相?”

面对戏子的问题,叶城儿脑门也打结,竟然还有人不认识爹爹,不过没有关系,不认识更好,这样相处不至于隔阂。

“大丞相就是帮助一国之君出谋划策,治理天下的聪明人。”

“戏子喜欢聪明人,城儿的爹爹聪明,城儿也聪明,戏子喜欢城儿。”这是戏子的心里话,其实不知为何,可能是一见如故,生命中总会有这么一两个人,当彼此看到对方,便相互吸引,戏子和叶城儿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她们看到对方,便吸引着对方,向对方靠近。

“城儿也喜欢戏子。”

小菊走了进来,看到戏子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美艳不可方物,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将手中的饭菜放到坐炕上,招呼自家小姐可以过来了。

“小菊,这是戏子,以后和我住在一起。”

“小姐,这可使不得,您之前带回来各种……”小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留在府里当个女婢下人也就摆了,怎可与您同榻而眠,姐妹相称呢?这不合规矩。何况,老爷将您嘱托于我照顾,我便心里时时刻刻关心着您呢。”

小菊明明只有十四岁大,却相当老成,一句话让叶城儿哑口无言。

“那……那她这几日与我同住,等爹爹回来,我与爹爹说去。”叶城儿也退了一步,小菊也是忠诚,才苦口婆心,她懂。

“那……好吧。”

叶城儿一把抱住小菊,哄得小菊脸涨红。不久后,叶城儿打发了小菊回去休息,两人才坐了下来,吃了点米粥和糕点。

“夜深了,不好煮东西吃,只能熬些米粥,拿些糕点,明日,我们再去吃好吃的,厨房的小贵可有一手好厨艺。”

戏子点点头,一边听着,一边囫囵吞枣地吃着,饿,这是戏子唯一的感受神经传导。

吃完了东西,叶城儿看到戏子打着哈欠,两人便上床休息,一夜无语,酣睡天亮。

第二日,叶城儿一早便拉了戏子来到浴房,两人两个浴桶,洗得热热闹闹,还打水仗,泼得浴房如同水浸,别说地面的水都快超过门槛,连四周墙壁都沁出水珠,像结了珍珠似的,厨房烧水也都累得慌。

好不容易洗完澡,两人便来到了厨房找到了小贵,戏子看着小贵也就是个和自己同龄的孩子,稚气未退,白嫩的脸红润红润的,清瘦的体型,一双大眼可怜巴巴的,惹人怜爱。

“小姐,您怎么来了?”

小贵看着小姐身后带着一名小女孩,用白纱遮了半边脸,以为小姐又是从哪里救回来的穷苦百姓,安排在厨房工作。

“这是戏子,我的好姐妹,小贵,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招待我家小姐妹吧,如是让本小姐失望,看我不让你好过。”

“是,小贵遵命。”小贵笑着,便开始挑选材料了。

趁着这档口,叶城儿又风风火火地拉着戏子逛丞相府,丞相府不大,用了青墙围住,大门进来就是一个大牌坊,牌坊上写了《赤心可鉴》,进来后一幢三层高的会客楼,取名《会鸿儒》,一楼是书画等展览,二楼是宴会大厅,一隅有一小型舞台,想必是用来演奏增添雅兴,三楼是眺望台,远可看雪狼山,近可看蝶村附近的群山迁延,会客楼一楼穿行可至一人工花园,一流水从围墙外引进,流入一小湖,流水上有小桥,湖上有一角楼,取名《忆佳人》,四周栽种了各种花,阳春三月,竞相开放,美不胜收。花园后便是居所,为一小型四合院,倒座是给客人住的,过了垂花门,才正式进了内院,叶城儿住在东厢房,西厢房空缺,叶凡住在正房,后罩房是下人住的地方,厨房、柴房、浴房等杂物房也在,后罩房距离正房挺远的,中间还设置了围栏,

整套建筑下来青砖灰瓦,朴素典雅,大多没有钩花雕龙刻凤,却也显得大气稳重,美轮美奂。

叶城儿拉着戏子来到东厢房,东厢房除了她自己住的一间房,另有两间小房,从左往右依次是闺房、书房、浴房,现今戏子来到的是书房,叶城儿可谓博览群书,四周墙壁全是齐顶书架,也放满了各种书,正中有一书桌,笔墨纸砚齐备。

书桌三周围着陶瓷瓶,上面各种画轴放入其中。

“戏子可会识字?”

戏子点点头,识字会的,只是书看得不多,道理也明白得不多摆了,姥姥不让她知道太多。

“以后戏子可以来这里看书,这里好多书,什么书都有。”

戏子再次点点头,对着叶城儿笑着。

随后叶城儿带着戏子来到厢房的二楼,这时候的戏子才大开眼界,这是一个亭楼,环周无墙,正中有一个二仗宽、三寸高的圆台,左手边有一古筝,右手边依次摆放着高胡、二胡、月琴、琵琶、箫、笛子,圆台前还有一桌子,笔墨纸砚齐备,还平坦地放了一张白纸。桌子后是美景,正对雪狼山。

登高望顶,临幸而作,挥笔书豪,随风起舞,伴鸟鸣笛,对曰弹唱,也不过如此吧,这是叶城儿的世界。府里的下人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在楼下望见小姐翩翩起舞,在孤寂之时,小姐浅吟低唱。

戏子喜欢这里,这是戏子最大的感受。

“小姐,何不起舞一翻?”小菊端着茶水进来,笑道。

“戏子可会这些?”叶城儿问着戏子,戏子摇摇头,但很快接了一句:“城儿可愿意教导戏子?”

“当然可以。”叶城儿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就在叶城儿打算起舞时,小贵来了,说是弄好了吃食,问两人何处进食,叶城儿说回坐炕上吃,戏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房去。

这是戏子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好吃的,小天酥、凤凰胎、八仙盘、过门香,都是闻所未闻的美食,戏子一边听着叶城儿的介绍,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很是满足,

当然这也是小贵第一次看到摘下面纱的戏子,戏子用眼角瞥了小贵,又回过头来吃着,嘴里时不时冒出几个字,叶城儿听不清,也就不理睬,小贵却是听清楚了,戏子说的是“好吃,太好吃了,小贵好厉害”。小贵的脸酡红

,低下头去,又忍不住用眼角偷看戏子,戏子是种与众不同的美,和小姐是不同的美,小姐天真聪慧,美得机灵可人,而戏子,是娇媚诱人,两种完全不着调的美,显然,小贵被戏子吸引更多一些,小菊被小姐吸引更多些,小菊总觉得戏子身上有股狐媚劲,这才拦着小姐与戏子的接近。

吃饱喝足,两人便出了宅门。

“我知道有一美景,”戏子说道,“那里沁人心脾。只是,这里如此多人,恐是不便。”戏子看着身后跟着的家仆,皱了眉头。

叶城儿对着戏子偷偷打了马虎眼,又重新回到了厢房,打发了下人回去休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鬼鬼祟祟地再次钻了狗洞,出了洞口,相视一笑。

只是天不从人愿,两女子行在路人惹眼,虽未做露财或是欺恶之事,但途中却被劫了去,戏子本想召唤灵狼,但总觉得城儿在此,怕惊扰了她,所以只好先静观其变。

两人被蒙了双眼,绑住了双手和双脚,嘴里还塞了个布带,被人扛在了肩上,戏子的内脏像是被搅得天翻地覆,疙得生疼,她感觉自己后来被塞到了一辆马车,再后来又被扛了起来,最后便是一扇门开启“吱呀”的响动,她们二人便被甩在了地上。

“这两妞长得可真不错,定能卖个好价钱。”

戏子听着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远,叶城儿挣扎声也消寂了下去,四周一片安静,只是,戏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身旁好像有人……

戏子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嘴边却是湿润了,这种感觉像是被灵狼舔了,其后自己口中的布带越来越松,戏子便将布带吐了出来,对方似乎不知道戏子会吐出来,再次想取布带的时候,便直接亲上了戏子的嘴巴,戏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便立即离开了。

又是一片安静,不久后,戏子感觉到后脑勺的死结也开始松动,蒙着双眼的布条划了下来,现在,戏子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以及眼前那个被人绑住手脚、同时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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