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怎么都觉得有点别扭,但总的来说,韦昔和明锦期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恩,是缓和了。今天韦昔的病房很热闹,明锦期前脚刚走,祁阳后脚就推门进来了。
要挨骂了......
韦昔钻进被子里装睡,但显然祁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沉着脸站在她病床前,“不想知道自己的病情?”
当然想,但更不想被你骂。
韦昔继续装睡中。
两军对峙,最关键的在于耐心,她躺着,祁阳站着,韦昔暗自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只能说,韦小姐,您真的太天真了。
祁阳默了默,然后幽幽的开口:“有个叫司韩的小子,今早来找我了。”
韦昔猛地掀开被子,外伤被扯到,疼的嘶了一声:“你没把他怎么样吧?”小姑夫以前就说过,谁要打她的主意,先打赢他再说。
他是两个韦柏杨啊,司韩怎么可能打得过!
祁阳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既然醒了,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吧。”
韦昔愁眉苦脸的求饶:“小姑夫,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祁阳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不能长点心?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能直接问我,自己瞎折腾个什么劲!”
韦昔撇了撇嘴,我也没信啊,再说了,你要知道不早告诉我,非要我来问才肯说,不就是故意让我瞎折腾么!
最后,祁阳威严的总结:“住院半个月,半个月内哪儿都不能去,出病房门都不行。”
这是关禁闭啊。
“去外面散散步也不行?”韦昔做最后的挣扎,被祁阳冷眼一瞥,“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出去的。”
“小姑夫,”韦昔规矩的躺在病床上,咬了咬唇,“如果我问你,你就会说,不会骗我吗?”
祁阳沉默了下,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韦昔别过头看向窗外,“司韩说我爸爸的死和韦家没有太大关系,我不相信,明锦期花了那么多精力想要我知道真相,如果真相只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顿了顿,“小姑夫,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还记得你五岁生日前你爸爸经常出差么?”祁阳缓缓的说,“其实那时候,你爸爸他就已经病了,经常要做治疗,为了不让你知道后难过,他借口说去出差,小昔,你爸爸他很爱你。”
也许是做过了思想准备,韦昔显得很平静。
“妈妈知道吗?”
“她也是在你爸爸离开人世的前几天才知道。”
“爸爸他,是什么病?”
“心脏衰竭,简单的来说,就是随着他年纪的增大,心脏功能会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停止跳动。”
见韦昔不说话,祁阳顿了顿,继续说:“韦桐毅确实谋划着想要害死你爸爸,但他的计划早就被你爸爸识破,并且做了相应的措施。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韦桐毅被降职,调离韦氏核心。”
“小昔,你有理由恨,可是,我相信你爸爸想方设法隐瞒你所有的真相,就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活着,不被仇恨报复所累。”
“至于韦氏,我原本希望你能拿回来,毕竟,那是你爸爸的心血,但是今早有个小子让我看清楚一些事,小昔,如果你想要就去拿,不想要也罢,按你的心愿做吧,”讽刺的笑了下,“我居然还不及一个小子看得通透,呵。”
**见病人在睡觉,准备关掉灯出去,手刚抬起来,就听见病人说:“把小灯开着。”
这个病人今天下午睡了一整天,连动都没动一下,若不是输液管里的液体在正常流动,她几乎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稳定了下心神,**说:“好,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又不做声了,**便开了床头的小灯,退了出去。
上午这个病人都还好好的,下午就这样了,唉,估计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很难过吧。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韦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依旧睡着。
脚步声直接朝她床边走过去,床往下陷了些,感觉到有人挨着她躺下,她便往里面挪了挪,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拥住她,她翻身钻进他的怀抱。
“怎么了?”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来了,不高兴了吗?我太想你了......”
韦昔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脸埋进他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浮躁不安的心总算渐渐安稳,“我也想你了。”她说。
她的声音柔的不像话,如同是撒娇的呢喃,司韩的心化成了一滩水,亲了亲她的额头,其实原本,他是想狠狠的亲吻她的唇,甚至做更多一点的事情,但是他怕她误会,所以只能克制住自己,“今天没吃晚饭,恩?”
怀里的人狡辩:“我吃了。”
晚上送过来的保温桶还原封原样摆在那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倒是很好。
司韩没有揭穿她,低声哄着:“味道怎么样,还吃一点好不好?”
直接拒绝:“不想。”
“那就等会想吃了再吃,”司韩又在她额上亲了亲,“说说,今天都干什么了?”
她答非所问的说:“你先告诉我,你跟我小姑父说什么了?”
他不答,她不耐的打了他一下,“喂!快点说。”
司韩抓住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我让他把你嫁给我。”
什么啊!
韦昔愣了下,反应过来,挣着要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不说就算了,骗我干嘛!”
司韩哪里肯放,紧紧攥着牵在唇边细细的吻:“你别动,我说。”
韦昔安分下来,把脸整个的埋进他怀里,“恩,那你说。”
“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护着你?”
韦昔皱眉,“这是什么破问题,当然是希望我好才会护着我啊!”
司韩扳过她,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么衡量你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呢?小昔,你觉得现在的你开心么?”
他的眼睛里全是暖暖的光,看得她心底也一阵阵的暖,微微弯起眉眼,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争什么,也一点都不喜欢韦氏,可是他们曾经想要伤害我爸爸,现在又想害我,我不能就这样原谅他们。”
“伤害你的人当然不可原谅,可是,小昔,你要原谅你自己,不用背负任何负担,也不用想太多,按照你的想法,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终于吻上她的唇,深深的吻着,“不管做的好或者坏,都没有关系,你还有我。”
好像所有的伤口都结了痂,是的,她想那么多干什么,痛又怎么样,恨又怎么样,韦氏的人又怎么样,她是韦昔啊,她应该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不想要的,何必勉强自己去拿,韦氏欺负他,那就欺负回来,在她车上做手脚,就把他们抓起来暴打一顿好了,让他们也试试全身都撕扯着痛的滋味。
不计算值不值得,不计算划不划算,只要开心就好了。
再说,她还有他呢,他无论什么都会帮她做好的啊!
她回应着他的吻,含含糊糊的说:“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