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宏一刻也不能等,知道了朵朵在那里,他没有理由不把她找回来。就算孩子是天昊的,他也认了,他会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下定决心,他连夜赶到龙王镇,根据小芹的描述找到最西边的一栋古旧却典雅的房子。
此时正是凌晨五点多,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有些朦胧的小楼,想像着见到朵朵之后该说的第一句话。他心里有着莫名的害怕,她就在那房子里面,他却没有了下车的勇气。
他在车里坐了有一个多小时,就在他要下车的时候,小院子的门突然打开了。他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可能是小芹的妈妈张妈。听小芹说过,朵朵叫她妈妈为张妈。由于跟之前家里的下人张妈同姓,朵朵待她妈妈格外好。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出来后把袋子从手臂上移到了肩膀上,然后锁上了院门。
景天宏准备等她走后去叫门,没想到她会把门锁了。他反应极快的想到了问题,一个箭步上去拉住了小芹妈妈的手臂。
“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你什么人?”她被吓的语无论齿,一边挣脱景天宏一边大叫,眼里写满了惊恐,完全把他当成了打劫的小偷。
景天宏一改平时的霸气,温和的说道:“大姐,别怕,我不是坏人。”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招来非议。何况,大清早,她的声音又大,引来了人群就不好了。
张妈打量着这个英俊的不可思议的男人,看过了景天昊的阳光帅气,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让人不容忽视的敬畏。妈敏锐的发觉到,这个男人非同寻常。
不过,她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也决对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当下就问了起来:“大清早的,你找谁?”
“请问——这栋房子里的主人是姓景吗?”景天宏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低姿态跟人讲话,一向都是别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什么时候也轮到他慌乱无措,吱吱唔唔。
张妈本来就觉得这个不速之客有些眼熟,听到他这样问,她细心的发现他原来跟景天昊长的很像。不过,他看起来比景天昊严肃多了。
“你找我家先生啊?”
先生?叫的还挺斯文。他压了压心底的怒火,做出一副友好的姿态说:“我是他哥哥。”哼,景天昊这小子,回头在好好收拾他。
张妈一听,果然脸色变了变。有些不确定似的问了句:“你是先生的哥哥。怎么不在医院?”小小天不是住院了吗?
“医院?为什么?”他语气有些紧张了,本来就挺不安的,现在听到医院两个字,他就有股不好的感觉。但在张妈面前他还是比较稳定:“朵儿病了吗?”
“朵儿?”张妈有些疑惑。
“算了。”他调头就走,快走到车边回过头来问了句:“告诉我在那家医院。”
不等张妈回答,他又补了句:“算了,算了。”心里虽然有事,但他还是很潇洒的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车子平稳的启动后,他拔出一组熟悉的号码:“查一下市里的各大医院······,嗯,小孩子可能病得不轻。”放下电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拔出一组号码:“振邦,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你小子几时变得如此客气?是有求于我?”张振邦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病人的病例。听这口气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景天宏这人他最了解,他越是冷静的对待一件事情就说明这件事情越难搞定。
他把车子开的超快,只想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朵儿他们母子。一秒钟见不到她,他心里就放不下。医院现在多现实没有钱,她们母子在那里就会受到白眼。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一阵揪痛。“振邦,听着。朵儿现在有可能在医院,但具体在那家医院我还无从得知,你现在去查一查挂号处。”他头脑清晰,有条不紊的交待,像一个指挥家。
张振邦听到景天宏在电话里提到朵朵,心里真呼糟糕。他就知道不妙,一定有大事发生,果不其然,景天宏一向沉稳冷静,可只要一遇到花朵朵的事情他就理性全无。
“振邦······”没有听到张振邦的回答,景天宏在电话那端着急的喊:“回答我。”
“哦,我了解了。”他匆忙的挂断电话,拔出前台的内线。
10分钟后,景天宏收到了确切的医院地址。与此同时他的来电显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是个另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电话那端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朵朵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景天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时见到朵朵时的纠结心情。怀里的小小天不安的动了动,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又睡着了。偌大的玻璃窗外,朵朵正捧着开着洁白花朵的水仙往客厅里走来。夕阳的余光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浅而满足的笑······,像一只洁白的精灵误入了他的房间······。
景天宏有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才有这样的画面。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适应过来,直到朵朵确确实实的站在他面前。直到小小天每天清晨的哭泣声把他吵醒,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朵朵确实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
现在偶尔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他都会出一身冷汗。当朵朵哭倒在他脚下时,他彻底崩溃了。医院血库里没有相同的血液,虽然景天昊跟景天宏是亲兄弟,可血这回事不是只论兄弟就会相同的。询问了几家医院后,朵朵决定不在浪费时间,也管不了当时在关琳娜面前发过的毒誓了,只要能救小小天,她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性命。
景天宏什么都没说,匆匆的跟着医生走入血液室。当他按着消毒棒出来时,朵朵正面色愁容的坐在休息椅上。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无波无澜的他,她不安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