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然奇道:“你不是说你家除了老爷子没有其他人了么,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小黑来?还有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不会坐车的?”
秦香瞅她一眼道:“我没有说过小黑是人。”
沈诗然骇然道:“不是人?难道小黑是一个妖怪?”
秦香突然想起早上她知道小金在她的头发里躲了一晚上的事后的样子,不禁笑道:“你猜呢?”
沈诗然摸了摸自己的俏脸,想起秦香这家伙身上带的那条恶心恐怖的金蹩,她的鸡皮疙瘩都自禁的冒了出来,倏地向后退了两三步,惊恐地看着他道:“不会是真的妖怪吧?”
秦香哈哈笑道:“这世上哪有妖怪的,看把你给吓的。小黑是一只猴子,一只非常非常机灵的猴子。”
“大坏蛋,敢吓人家——”
沈诗然娇嗔着扑了上去,把秦香压倒到床上噼哩啪啦的狂揍起来。
“喂,死丫头,够了吧,你看这样象什么样子?”秦香捉住她的两只玉手,轻斥道。
原来此时沈诗然整个身子都骑在秦香的身上,形成了一个甚是暧昧的姿势,秦香虽然对她不甚感冒,却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在这样的姿势下,没有一点反应就显得不正常了。
沈诗然哎呀一声,赶紧从他的身上翻了下去,一张俏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娇斥道:“都怪你,坏蛋香子!”
秦香尴尬的笑了笑,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把那张羊皮图拿了起来道:“都缝好了?”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么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贤良淑德,心灵手巧,可谓是万中极品不出一!”沈诗然得意的自吹自擂道。
“嘿,是啊,你真是蛤蟆中的极品!”秦香自然知道她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见她把自己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是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你才蛤蟆,净想吃我这样的天鹅!”沈诗然嗔恼的踹了他一脚道。
秦香不理她,他虽然嘴里取笑着她,目光却已停留在那张羊皮图上。
“这是长沙。”秦香指着羊皮图上的一个黑点道:“这里便是诡墓的所在,在壶瓶山靠南方向。”
他目力极好,不用放大镜也能把这张模糊的羊皮图看的很清楚。
沈诗然也忘记了刚才的事,凑上前去,与他认真的研究起这张羊皮图来。
大约五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从这张图来看,两张羊皮残图如果分开,三分之二部分的残图竟然有七条可以进入诡墓的路线;而这张三分之一的残图,则只有一条通道。香子,究竟哪一条路线才是真正的入墓路线?”沈诗然掠了掠有些凌乱的秀发问道。
秦香看了一脸迷惑的沈诗然一眼,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整张羊皮图的八条路线,其实都不能真正的进入到诡墓的中心。”
沈诗然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张诡墓地图是假的?”
秦香摇了摇头道:“图是不假,不过却不是出自鬼谷子之手。”
“你的意思是……”沈诗然瞧着他道。
秦香道:“诡墓能经过数千年而不被人发现,你说这是为什么?”
沈诗然略一思索,道:“以古代帝王将相的性子,他们的陵墓建好之后,但凡参与建设陵墓的有关人员一律处死,我想诡墓如此神秘,当时的情形应该错不多;
“还有一点,就是诡墓处于方圆六百多公里的壶瓶山之内,里面地形地层复杂,如果没有地图索寻,的确是极难找得到。综合以上两点,使得诡墓几千年来都没有被人发现。”
秦香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个说法太于牵强,没有什么说服力。你想,几千年来,哪个帝王将相的陵墓不都是极其隐蔽的?在封建社会,又有多少人是参与帝王将相陵墓建设的人是能够活得下来的?有的是被强迫的拉去做苦工的,有的则是他们的亲信死士甘愿陪葬而参与的,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是自古以来的帝王将相陵墓,就目前所发现的来看,除了秦始皇陵的地宫怀疑还没有倒斗者进去过,其余的陵墓,有哪座不曾被高明的倒斗人光顾过?所以说,不管你隐藏得多么好都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点线索。”
沈诗然眉头一蹙问道:“那你认为诡墓几千年来为什么不被人发现呢?”
秦香微笑道:“我们都没有进运诡墓,所以谁也不敢说诡墓没有进过人,或许二十多年前土木三天并不是第一批进入诡墓的人呢,这个谁又说的准?这张羊皮残图既然流传于世,就一定会有人知道诡墓的所在,以前持图的人进过诡墓也就显得不奇怪了。
“不过,依我看,这张诡墓羊皮图应该不是当时参与建诡墓的核心人物所绘,而是一些有经验的工人根据记忆所绘,是以他虽然知道通往诡墓的八条路线以及入口,却不知道,这八条路线八个入口其实只是核心人物所放出来的烟幕。”
沈诗然皱眉道:“照你这么说,这诡墓根本就没有入口了?”
秦香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入口很可能就在这八个入口处不远,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从这八条路线和八个入口的分布来看,乃是依照外八卦的原理所布,而八个卦位的中心,便是在这八个入口处。至于诡墓的中心,按理说应该是在这八个入口所围成的中央位置,也就是在这里。”
秦香说着指了指羊皮图中八个入口所围成的中心位置道:“这样一来,八个入口加上这里,刚好是组成了一个九宫星辰图。”
“这个位置是什么地方?”沈诗然皱眉道。
“你来看现代的壶瓶山区地图。”秦香铺开了一张壶瓶山区的详细彩色地图,拿出一支笔来,分别把八条路线和八个入口的位置罗列了出来,然后用一支黑笔把八个点位圈出,用尺子在中间画了一个十字坐标,用红笔将十字坐标圈了起来,笑道:“你现在看看,红圈点在什么地方。”
“盆地?诡墓所在竟然在低洼的盆地中间?这怎么可能?”沈诗然愕然道。
秦香道:“这点还不是最奇怪的,你看看,从西到南面,是渫水水流,从南到东,有黄连河;正北面,有上深溪河流,这个低洼地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四面环水,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盆地洼地泥土潮湿,根本就不适合建墓穴。”
“是啊,香子,是不是我们弄错了,诡墓的具本位置并不是这里。”沈诗然道。
秦香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也说不准,你看吧,这个中心点的正北面,就是壶瓶山主峰,而且你再看看这一片壶瓶山区,这个十字坐标的位置刚好就在这个地图的心脏位置。”
沈诗然仔细看去,惊讶地道:“不错,这壶瓶山的地图看上去就象是一头凶猛的狮子,这个十字坐标则是在这头狮子的心脏位置,这……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哼,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依我看来,如果这个位置真的是诡墓所在,当年鬼谷子选择这个位置来建诡墓,必定有他的道理。看来我们只有到地头以后一边看一边研究了。”秦香道。
一想又道:“对了诗然,你的那帮考古队伍胡弄得怎么样了?还有马涌教授搞定没有?”说着顺手把手中的羊皮图放在了床上。
沈诗然站了起来向旁边走了两步,伸了伸懒腰,这才道:“你放心吧,我们明早出发,先带他们去吕口口他们所探的那个地方,到时如果进不去的话,也算是应付了他们。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一切没问题。”
秦香道:“本来我是想把这张羊皮图给马教授看看,大家再研究一下,既然你还没有搞定马教授,那只有延后了。”
两人呆在房间里已经有六七个小时,沈诗然早就又饿又累了,闻言又展开了双臂又伸起懒腰来。
“小心——”
便在此时,秦香刷地飞窜而出,伸掌推了过去,两人同时向地面上倒去。
与此同时,沈诗然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森寒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她刚倒下到一半的时候,一缕寒光从她倒下去的地方闪过,紧接着便听到“嗤”的一响。
只不过,此时她心中的恐惧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躁动,因为秦香的手推过来的时候,刚好抓在了她的一边胸口上。
“啊——”
沈诗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声东击西——”
只是她人还没有倒到地面,秦香左手倏地一垫她将要落地的颈脖,右手刷地滑过她的腋下在地板上一撑,刷地倒翻而起,一个空翻中,足下一点床铺,闪电般的向小阳台方向扑去。
沈诗然的身体就象是被人抱着轻轻的放到地面一般,连震荡都没有感觉到,也正因为如此,在整个过程中,她最为敏感的不是突然被秦香推倒,也不是屋里突涌的森寒气息和那一缕寒光,而是秦香的手推到她心口上时的清晰感觉。
而秦香在她发出惊呼之后,为了倒翻而起,右手还从她的心口斜滑了下去,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全身酥软,张着小嘴儿呆呆的躺在那里,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所以,及至秦香从小阳台冲出以后足足有十秒钟以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只是不断的想着:“他……他……这混蛋,竟然真的占了我便宜,他真的占了我便宜……”
待得她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看到小阳台那窗帘随夜风飘荡,房间里寒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