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月儿?”听他喊“月儿”晗烟迷惑的看着他问。
“你是月儿?”
“什么月儿啊,不是,我不是,我是晗烟。”她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他这么看着她是因为认错人了啊,真是害的她白激动一场,还以为是她长得太可爱迷住他了呢。
听她否认,他光彩熠熠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黯淡,随即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对晗烟说:“谢谢你。”
“嘿嘿,不谢不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晗烟憨厚的笑着回复他。
“你是云都人?”
他的这个问题让晗烟顿时起了警戒之心,但是仔细一想,帅哥他讲的是云都语言哎,虽然不是很地道,可也是货真价实的云都话啊,应该不是坏人吧?不是说云都人都不懂西朝话的吗,那西朝人也就不会懂云都话了,帅哥应该不是西朝人。她这么想当然的认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回答说:“不是。”这也不是她说谎,她本来就不是云都人,她自己也从没承认过自己是云都人,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人呐。
“你是云都人吧,可是你不知道现在在打仗吗?外面很危险的,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出来采药?”
帅哥听她这么问,眼里的笑意更深了,随后轻轻吐出一句让晗烟听了迷惑不解的话:“不是,我是月都人。”
“月都?月都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她忙好奇的问。
“月都就是被云都称为西朝的国家。”帅哥还是云淡风轻的说着,晗烟听他这么说简直被震惊的想去死。
她用了好长时间才彻底反应过来并且说服自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接着还是用无比震撼加怀疑的语气问:“不是,不是说云都人都不懂西朝话吗?那,那也就是,应该是说你们国家人也不懂云都话啊,怎么,怎么你会说云都话?”
帅哥对她微微一笑,让晗烟感觉像是有一片清淡的云在她眼前飘过一样。他说:“月都人确实不懂云都话”他说完看了晗烟一眼又接着说:“是月儿教我的。”
“哦”晗烟傻傻的答应着,她在心里对这个月儿实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人让眼前的帅哥念念不忘,还差点把她当成她了?但是她还是不太敢直接问他,因为晗烟可是个十分尊重他人隐私的人,这么冒昧的问一个刚刚相识的人的私事,人家会不会生气啊?虽然她救了他,可也不能拿这个借口去可耻的打探人家隐私不是?她微微嘟着小嘴,皱着眉头在心里斟酌着。
“月儿是一个好姑娘。”
“哈?”晗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是要和她讲那个神秘的月儿一样,这让她着实感动了一下下。这帅哥还真是善解人意,这么快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值得奖励。
“月儿是云都人,一次意外她跌下山崖,被水冲到了月都,恰巧被我救了。当时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就把她带回家悉心医治,好几天之后她才醒过来,我也才知道她原来是云都人。刚开始我们语言不通,根本就无法交流,后来我试着学习她的语言,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止了,眼含淡淡的笑意望着远方,好像沉醉在那段美好的记忆一样。等了一会晗烟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淡,但是嘴角仍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的说:“后来她还是去了。”
去了?什么去了?是走了还是死了?晗烟非常不解他的意思,可是又不好意思问他,毕竟怎么着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她怎么好揭人家伤疤呢?正当晗烟打算放弃,不再去寻根究底的时候,他又很让她惊喜的继续往下接着说了。
“她醒过来后,在我的医治下逐渐好转,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给月儿诊断的时候总是感觉她的心跳不是很规律,起先我以为是因为她重伤在身的缘故,等到她慢慢康复后应该就没事了。可是自从月儿醒过来,好几个月过去了她的心跳还是不规律,甚至有加剧的迹象,我也问过她,她说她没有从胎里带来的心疾,这才引起我的重视。我给她仔细检查身体,才发现了原因。原来她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毒性很弱,可是若长期接触就会杀人于无形,就像心疾发作死亡一样,看不出一点异常。可惜已经太迟了,这种毒虽然毒性缓慢,前期若是发现很容易医治,可是一旦发作,就算再高明的神医也救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日渐憔悴,越来越消瘦,越来越苍白。”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眼神还是一样黯淡,且融入了浓浓的悔意,但是他的唇角还是留着一丝笑意,只是冰冷异常,毫无温度可言。
“那一天我抱着她坐在梧桐树下,凉凉的微风吹落枝头的梧桐花,轻飘飘的落在她的额头,鬓角。她在我怀里无力的呼吸着,却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凝望着我。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悔恨难当。那一刻,我真的很恨自己,我恨自己的大意,没有早一点发现她中毒,我也恨命运,为什么不让我们早一点相识。月儿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她的每一次喘息都像一把大铁锤一样重重敲打着我的心。她忽然对我笑,弯起她那双月牙般的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我很满足’,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风还是在细细的吹,枝头的梧桐花还是会不时飘落肩头,但是她再也没有拈起轻嗅。我紧紧抱着她,无声,无泪,就这样坐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我想用我的体温温暖她,可是她那弯弯月牙般的眼睛和月牙般弯弯的嘴唇就那样在她苍白的脸上成了永远。”原来他们没相处几个月月儿就去世了啊,难怪他云都话还说的不是很地道呢。
他说完后唇角还是带着笑,忧伤的气息却填满他每一寸丝润的皮肤。晗烟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声音哽咽着对他说:“月儿是带着笑走的,她一定很满足,很幸福。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月亮上看着你呢,她也希望你能快乐。”
他仰头望望月亮,绽放开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是啊,所以我一直在笑,像月儿那样的在笑。”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晗烟,浅浅笑着说:“我一睁开眼看见你,就好像突然间看见月儿一样,所以我没来由的信任你。”
“呵呵,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晗烟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傻傻的看着他说。
“你叫晗烟?”
“是,我叫李晗烟。”她无比真诚的告诉他说。
“如果用云都话说,我叫月初。”
哇,不得了啊,帅哥不但人长得这么有才,连名字也这么有才啊,多有内涵,多有气质的名字啊,真是让人想忘记也不行啊!晗烟在心里小小花痴了一把,突然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对他说:“哦,对了,我也会讲你们月都话喔。”说完还炫耀般的笑嘻嘻的看着他。
“啊?难道你也是月都人?”帅哥疑惑的看着她问,让她的虚荣心狠狠地满足了那么一下下。
“不是,我来自中国,你肯定没听过那个国家的,因为它离这里很远很远,我也是历经千难万险,跋山涉水,一不小心才来到了这里的。在我的国家啊,我们讲的话和云都话是一样的,可是我们还学习一种叫英语的语言,和你们月都话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会讲你们月都话的。”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月初,那心情真是要多激动有多激动,一想到她学了十几年的看似在这个古代无用的英语还能找到它的一片天地,她能不激动吗?
“我确实没听过中国,不过这世界上奇怪的事多了去了,我听过的仅是其中一隅而已。”看看人家帅哥多谦恭有礼啊,典型的谦谦君子嘛,不像某些人,自恋的无可救药。啊~,快跑啊,某人追来了“谁自恋了?谁自恋到无可救药了?你给我说清楚。我这是对自己的正确评估,怎么能叫自恋呢?真是没眼光。”我表示对某人的正确评估很无语。
“既然你不是云都人,那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这座云都的深山里来了呢?”月初看着她说,那神情除了几分疑惑外,更多的是担忧。他看晗烟睁圆眼睛犹豫着,急忙对他说:“你放心,虽然我是月都人,可是我绝不会对你不利的。你救了我,我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月初带着笑,真诚的望着她。看到他浅浅的笑意,晗烟突然间就心安了不少。在这里强调一下,的的确确是月初的笑使她心安的,不是他倾国倾城,人神共愤的脸。
“好吧,我信任你。”虽然周围没人,她仍是压低了声音开始谨慎的对他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