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仙子不进去躲雨,怎么倒站在这里?”
似是暮鼓敲动的声响,让人听了就会感到心安。
东华上仙撑了伞立在倾榆的身前,远远的便是见到了一袭红衣,身影倒是同故人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阿榆。”
倾榆清醒过来,不知何时若炎帝君到了她的身侧,将那一枚梨花花瓣从倾榆的眸子上拿下。
“身子不大好,又出来淋雨做什么?”
“傻乎乎的瞧着,怎么不认识了?”
“若炎帝君。”
若炎帝君伸手拂过倾榆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头发,嘴边念了几句口诀,三千青丝已是瞬间干透清爽的搭在肩上。
她身后自然是没了之于帝君的身影,若炎帝君将倾榆揽在怀里。
“若炎帝君,你是否有见到什么人?”
这周遭的仙友倒是极多的,不知倾榆说的是那一位?
“带着青色的面具的男子,他方才就站这里,对着我发笑。”
“说什么胡话?”
倾榆抬起眸子,若炎帝君的脸已是染了怒气。
“若是知道如此,我便不该让你来这里,不如好好的呆在重霄殿里来得让人省心些。”
倾榆口中所提到的男子,同那魔界少主亦楚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影子,可是他本该是在冰牢之中,不该出现在这里。
“阿榆,这是东华上仙。”
“上仙,这便是是本帝君所提起过的阿榆。”
东华上仙别有深意的打量了倾榆一眼,“这是夭夭吧?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
倾榆有些疑惑,莫非东华上仙认得她吗?可是倾榆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华姥姥曾领着你到过本上仙的府邸。”
原来东华上仙熟识是自家的姥姥,那时候恐怕自己年纪还是颇小的,怪不得现下已是记不大起来。
只是若炎帝君待东华上仙的态度恭敬,同待他人之时的感觉不同,似是多了层亲近,倾榆抬起头来又往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若炎帝君同东华上仙应当是极好的吧?
“阿榆,我自小除了师父便是同东华上仙最为亲近,你也是该对他尊敬些的。”
原来是这样,若炎帝君自来是不将心中所想说与他人听得,如今他肯叙述一番却是对倾榆最好的证明,说明了他是极在乎她的。
倾榆又是看了几眼东华上仙,若是自家师父在他面前也是小上了几辈,而她更是不用说了,连目光也变得更为的尊敬起来。
“这好端端的真是扫兴之极。”
“都是那金乌老七的错,他同那岚山之上的仙子多说了两句话,便让自家娘子抓了个正形,这场闹剧演的真是有趣之极。”
“不知是岚山之上的哪位仙子?”
“不就是那被若炎帝君退了婚约的攀雨仙子?”
“原来是她。”
耳畔的流言越来越不中听,从先前的金乌老七到攀雨仙子,最后却是说到若炎帝君同她之间的婚事,兴许是倾榆做为这话题之中的人物,她不知在外人眼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只是说她一人便算了,连自家的师父的名讳也是有意无意之间的被提起,倾榆竟是有些为难起来,抬起眸子看了若炎帝君一眼,他一定也是听到了吧?
“阿榆,你在这儿稍候片刻。”
他要去解围是不是?倾榆不知心里此时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如果他现在离开了她的身边,她一定会难受的不得了,毕竟那是其他的女子,更何况那人偏偏又是对若炎帝君钟情的攀雨仙子。
倾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唯唯诺诺的女子?是因为若炎帝君吗?这样的倾榆让人陌生,就是连她自己也是喜欢不起来。
“你去吧!”
“阿榆,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倾榆倒也是不再说些什么,目光静静的注视这若炎帝君,他却是不曾这样郑重的倾榆,点了点她的鼻翼,“便侯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好。”
东华上仙似乎还没有离去,“若是想安稳的生活,便离巫蛊之术远些。”
他说了些什么?那目光竟是让倾榆不敢直视,手腕之上的伤口正隐隐的发烫,她一手握着,挺直了身板问道。
“上仙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倾榆的气韵有些古怪,脸色苍白却是少了血气,方才她的一举一动均是像入了魔障,若不是他出言唤醒她,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你自是该明白的。”
“逆天而为,总是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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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这便是我同自家娘子之间的事,同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打紧的,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拿喜欢嚼舌根,吵闹之极!”
这是什么状况,方才那金乌老七还在同自家的媳妇争吵,怎么一转过身来,却是变了一个场景。
金乌老七小步往自家媳妇身边挪了脚步。
“不气了。”
“我们回家可好?”
老七媳妇变就知道,一旦是出了事情他才会处处随着她的性子,就专门编写好听的话哄她的,她才没有那么愚笨,一次两次的上当受骗。
“不回!”
老七媳妇眼眶已是哭的红通通的,甩了自家相公的手。
“我要回东海!”
怎么她居然要回娘家?金乌老七只觉得头大的厉害,若是此刻她回了东海,那今后他的面子要搁在哪里?
那金乌老七往日里攀雨仙子也是曾见过的,那人不过是上来同她说了几句话,哪知道便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是让攀雨仙子惹上了祸端。
“快看,那不是岚山之上的攀雨仙子吗?”
“是啊,模样长得正正经经的,也着实看不来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好在若炎帝君同她退了婚约,不然按照现下的境况,却是连那若炎帝君也是摊上了一堆麻烦。”
攀雨仙子见着一场阵仗,已是说不出话来了,她见那若炎帝君正缓缓的走了过来,下意识的便是离着他近了些,小声的唤着。
“若炎帝君。”
那人正是如攀雨仙子日思夜想的模样,他走的极慢像是踏了云彩而来,目光扫视全场却不曾在攀雨仙子身上停留,他是她心中念着的若炎帝君啊!着了一袭墨衣锦袍,发以琉璃玉冠高束,一举一动贵气的无与伦比。
他不看她,竟是一眼都是不看的。
“何事喧闹?”
不过片刻,全场安静下来。
“你看看,把事情闹大了是不是?”
金乌老七走了出来,见那若炎帝君已是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若炎帝君,这是内子,今日定是喝多了两杯梨花酿有些醉了,稀里糊涂的多说了几句胡话,请帝君切勿见怪。”
若炎帝君见了一眼,这金乌老七倒是传言之中那般,模样倒是生的俊,连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的。
“真是如此?”
“当真!”
若炎帝君却不是问的金乌老七,而是直接来到了老七媳妇更前,“真是如此?”
老七媳妇欲言又止的,身侧的相公一个劲的对着自己使着脸色,她便往跟前看了一眼,这便是传言之中的若炎帝君?均说他赏罚分明,若是自己让自家的相公被这若炎帝君罚了,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的,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竟是连一口气都不敢喘了,这若炎帝君当着是冷的厉害。
若炎帝君倒是也没责怪什么,便挑了不大重要的事情说。
“你可知这是谁的宴?”
“小仙知道的,这宴为是那东华上仙的。”
金乌老七也不是傻子,在天庭之中已是当了几年的官,只听说那若炎帝君同天妃天帝不大亲近,倒是同那三重天上的东华上仙却是忘年之交,而现下闹出这种事来,不就是等同于在那东华上仙面上抹了灰?若炎帝君这是出来,却是为的是那东华上仙。
老七媳妇大呼不好,连忙点了点头。
“是如此。”
“小仙不过是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金乌老七这才松了一口气,揽过自家的媳妇,“待你回家可好?”
闹剧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俩若炎帝君都亲自出了面,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本是聚在一起看热闹的仙友,却是一一散了开来。
“若炎帝君。”
攀雨仙子出声唤住若炎帝君,他这是在替她解围是不是?他还是念着自己的是不是?
攀雨仙子跟了上前,“谢谢。”
若炎帝君似是没有停留的意思,已是从攀雨仙子的视线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