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林坐直了身子,“妈妈说的也是,只是不知有没有长的像她的豪门千金……荔枝,荔枝,人哪,这壶碧螺春这么烫怎么喝,用雪水冰凉了再端上来。”
丫环荔枝从院里跑进来,听说主子要喝凉茶,便劝道,“主子,哪有大冷天喝凉茶的,仔细喝坏了肚子。”
“哪那么多舌头嚼,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又教训起你主子来了?”姚妈妈在一旁颐指气使。
荔枝素来明白,姚妈妈因是翰林少爷的奶妈,向来宠溺他,宠的没边没沿。
可是仍回到,“这茶没法去冰,要是少爷喝出什么毛病来,我怎么担的起。”
朱翰林气的抄起手边的《资治通鉴》便往荔枝头上拽去,“你是主子我是主子,要来教我该做这个,不该做那个。”
荔枝吓得往旁边一闪,那书重重的摔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唇抖着,仍然倔强的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樱桃见状忙拉着朱翰林,温柔的劝道,“少爷,她也是好意,您何苦和她一般见识,她不去,我去就是了,犯不着为这动肝火。”
朱翰林翘起二郎腿来,“你去什么,我要她去,茶水饭点都是她伺候,你来帮什么腔,难道她嫁人洞房你也替她?”
樱桃红了脸,用帕子掩着脸走到荔枝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傻丫头,你何苦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脾气,咱们做下人的,最重要就是顺着主子的心意。你如今犯倔,倒是为什么哪?快去给他陪个不是,去把茶冰了就是。”
姚妈妈在圈椅上一边做着鞋一边说道,“我说樱桃姑娘,她要犯倔,你让她去就是了,只怕你好心劝她,她未必领这个情。要我说,要有恨的,上去给两个耳帖子,看她动是不动。”
樱桃站在荔枝身边,朝姚妈妈说道,“都是一个屋檐下的,说白了都是奴才,都想伺候好主子,哪有这样行事的,这不是戳人的心窝子吗。少爷要打,那是他的奴才,你又添什么乱。”
听到此言,姚妈妈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想要回应几句。
荔枝见如此,方觉再不动换,恐怕姚妈妈又要和樱桃口角起来。
“少爷,都是我……都是奴才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这就去给您把茶弄冷。”
朱翰林的脚尖颤着,只答了个“嗯。”字。
荔枝望了樱桃一眼,端着茶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