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正在感慨,就感觉自己手中拽着的手腕抽了一下,床上躺着的青年已经挣扎着准备爬下床,赶忙上前一把按回床上去,见青年还想挣扎,猥琐的脸上竟展现出来一点严肃,绷着脸说道:“小犊子慌啥慌,你这样子能跑到哪去?”
“大恩不言谢,宋慕云改日再报,如有吩咐,万死不辞。”青年挣扎着挣脱了贾似道的手,“噗通”一声从床上翻下来跪倒在了地上,站起身扶着床沿就想往外走。
“哎呀,给俺回来,你这样子死在了门口,外面那些人还不得说俺医术不精啊!”贾似道一把扯住宋慕云,手腕一抖,宋慕云就随着一股巧劲翻回了床上,跟着被连点几处大穴,这下真成了待宰羔羊似的,想动也动不了了。
“小伙子,不是俺说你,你即使要出去也要把伤养好啊!俺是瞧你顺眼,才说上两句,现在像你这样心志坚韧的小伙子越来越少了,俺就最喜欢你这种。”贾似道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语重心长的叮嘱宋慕云,猥琐的样貌此时也顺眼了不少,难得显出了两分慈祥。
宋慕云说不出来话,只能唔唔嚷了两句,不过贾似道已经转身抓了两样药材扔进了桌子上的小香炉里,一股袅袅的青烟瞬间升了起来,房间里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香味儿,似檀非檀,闻得人昏昏欲睡。
贾似道满意的嗅了嗅屋子里已经弥散开来的味儿,瞅了瞅已经忍不住开始耷拉着眼皮的宋慕云,三角眼习惯性的眯起嘿嘿一笑道:“你这次可是赚到了,俺这安魂香外面可是寸长寸金还有价无市哩!”
白莲花似的云朵穿行于朗朗晴空之内,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留给洛阳的却只有窄小的一方蓝天,还被高墙上的小小窗户分割成了小小的碎片,杵着腮帮子蹲在地上望天的洛阳此时就像那只井底之蛙,只能对着一片圈离出来的地盘发呆。
“哟,这姿势真优美啊,怪不得我们教主都不来找你了。”送饭进来的黑衣婢女重重的将食盘仍在了洛阳脚边,幸灾乐祸的嘲笑道,见食盘中的菜色洒出来大半,更是娇滴滴的捂住了嘴尖声嚷道:“都撒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满怀期待的准备看洛阳暴跳的反应。
不过洛阳只是从地上托起食盘自顾自的开始吃自己的饭,间或抬起头继续发呆。丝毫没理睬专门找茬的婢女。
黑衣婢女见洛阳没有反应,自讨没趣的她也只能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扭身走了出去。
洛阳早就对这套免疫了,自从几天前莫恒说带他出去玩却爽约之后,就一直没出现过,而这些送饭送水的婢女们就开始变着花样嘲讽他,开始还小心翼翼不敢太出格,后来见莫恒始终没有出现,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挑衅他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洛阳虽然不期待莫恒带他出去,可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也太无聊了,能活动的范围就这么大一丁点,幸好每天还有这些爱慕莫恒的花痴们给他带点乐子,不然他肯定早就受不了了这独居的寂寞。
粗略的刨了两口饭,感觉空荡荡的肚子里有了些感觉,洛阳就将食盘放到了一边,虽然菜色确实不错还称得上色香味俱全,可是掺了“不思归”的饭菜他实在是提不上啥兴趣。
开始洛阳还奇怪自己的内息怎么突然就消弭的无影无踪了,加上后来的饭菜一直做得口味比较重掩盖住了“不思归”本身就微弱的味道,一直就没尝出来,直到那天因为想起了洛青篱做得清粥小菜,而实在没有胃口就没吃饭的洛阳终于重新感受到了微弱的内息,细细一嗅之后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记得当时阿篱曾经给自己说过,“不思归”是他亦敌亦友的半个知己发明的,药性温和对服用者身体基本无害,闻起来还带着点点甜味,见效快不过要巩固就要长期服用,直到累计超过一定剂量之后那就变成终身的效用了,确实是一味阴人的好药。
自从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实在是难为洛阳了,因为他就再也没有吃饱过了,尽量将每日服食的剂量控制在人体能够勉强的分解的范围内,辛辛苦苦修炼了十多年才攒起来的内力他可不希望一朝之间就付之东流了。
洛阳正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久违的一个声音响起在了耳边:“小猫咪,怎么了?在想我?”一双白色的靴子蹲在了洛阳面前,阴影笼罩住了洛阳挡住了阳光,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笑得分外明媚。
洛阳瞥了一眼笑容异常灿烂的莫恒,起身爬上了床埋进被子里当起了鸵鸟,对跟幽魂一样时不时出来的莫某人置之不理。
“小猫咪,真生气了?”莫恒打蛇随棍上跟着洛阳爬上了床,踢掉了靴子舒适的以手做枕躺在了洛阳边上,闻到久违的淡淡药香味儿,觉得整个心境都平静了下来,身体的疲累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竟然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洛阳没搭理莫恒,不过见他也半天没说话,起身一瞧,原来莫恒居然已经睡着了,睡着了的莫恒少了平日太过妩媚的皮相带来的轻浮,只让人感叹上天造物的不公平,精雕细琢的五官找不到一点瑕疵,也怪不得那些婢女们一个个花痴成那样。
不过洛阳虽然承认莫恒长的的确很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或许是太过主观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心底里那一道青色仿若谪仙的身影才真正当得上是天资国色,无人能出其右。
发呆着的洛阳哪里又会知道,他的义父最大的担忧无非也就是他那一副还未长成的姿容,现在眉眼未开却殊色已现,秋水为神玉为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祸水二字那可真称的上是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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