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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拜年

<改错别字,看过的别看了!>

过年,怎么说呢,小时候挺盼的,因为那意味着,有一时日天天,顿顿有肉吃,有新衣新鞋穿,有亲戚走,还有炮仗玩,非常非常之往向!

可是随着唐凌云年岁的增长,特别是家里生活水平的提高,顿顿不离荦腥,想买新衣服只要掏钱就有,想什么时间换就什么时间换,走亲戚没劲,炮仗也没心思玩,过年的滋味就越来越淡!

和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刚开始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的时代,草台班子一样的晚会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赢得一片好评声,可当观众的欣赏水平日益提高,提高的幅度超过了节目水平的增长幅度后,还会剩下什么?

满地的批评之声,永远是指着导演组的鼻子破口大骂,SB,哪哪哪又是硬伤,哪哪哪又是毛病,春节联欢晚会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所以,小时候是盼着过年,大了就不想过年,因为每过一个年就意味着长一岁,意味着远去的一年又一事无成,虚渡了一段时日的光阴!

抱着这样的心态,唐凌云的年,过得远不如家里其它人来得欢快,特别是去外婆家拜年,更是如此!

可以这么说,如果外婆过世了,唐凌云是一辈子不会再踏舅舅家的门,实在是不愿意见到这么个人!

九四年时,舅舅买了辆二手吉普车在德桥镇上跑出租,本钱找他家借了一大半,大部分的生意,也是唐妈帮着从镇政府和镇里的各单位拉的,连吃住都是在唐家!

可这个舅舅是坨糊不上墙的烂泥巴,别人再怎么帮也是白搭,做起生意来三心二意,本来在镇上做租车的生意,就是人家不方便的时候才考虑租车,比如晚上有急事要办,一时半会又找不到车什么的,象一班三轮摩托车,每天晚上都要守到九十点钟才会回家!

他倒好,比上班还准时,白天出完车,晚上天不黑,只要是这时没有生意上门,开着车就回家了,晚上,人家客人急着要车,就去敲唐家饭店里的门!

家里开饭店,本来就是个起五更睡半夜的活,一天下来,累得贼死,睡到半夜被惊醒,还要打电话到村里,求人家熟人深更半夜去叫人,有时电话不通,租辆三轮摩托去十里外的外婆家叫人,唐妈每一回折腾下来,都是几天缓不过劲来,跟舅舅提了几回,他也是我行我素,要怎么样还怎么样!

加上又是个不太知道好歹的,唐家的饭店生意那时很火,老唐和唐妈两个忙不过来,唐凌云两兄弟在上学,也没时间帮忙,舅舅不出车时,宁可躲在哪里和人打牌,也从不过来给姐姐姐夫搭把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就传到唐妈耳朵里,她是个气性大的人,听人说了这事后,越想就越生气,姐姐帮弟弟,是应该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投桃,你报李,总不为过吧,借钱给你,帮你拉生意,解决你的吃住,大半夜的还一趟一趟跑去叫你,样样都考虑周全了,还要我怎么样,把心挖出来给你?我自己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一家人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一生气,对他的事不闻不问,爱怎么样怎么样,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赶紧把钱还我,你以后什么事情我也不插手了!

九五年,舅舅说是赚不了什么钱,把吉普车转手卖了,把从老丈人那头借的钱,从村里人借的钱都还了个干净,唯独不提还姐姐家钱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人家的钱是挣来的,要还,我的钱就是浪打来的?用不着还是吗?唐妈非常生气,就追问舅舅,他支支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等唐凌云初中毕业就还!

唐妈后来听人说,他在镇里开车的那段时间里,经常跟着租车的一帮子鬼雄上舞厅,宾馆玩,隐约还听人说在市里找了个小的,赚来的钱,明里是修车开支掉了,实际上不晓得投到哪个女人的无底洞里了,后来实在周转不开,才找了个由头把车给转了,卖车的钱还上别人的账就没有了,哪来的钱还这里!

唐妈是又气又急,个不争气的东西,挨枪子的,恨不得锤他一顿狠的才好,因为唐凌云的舅妈是个厉害角色,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知道了这个事情,得闹翻天不行,离婚是铁定的,所以唐妈气归气,还得给舅舅保密,连当着舅妈要钱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古人讲“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要因为自己追讨这笔钱的缘故,把弟弟一家搅黄了,九泉之下的老爹也不会放过自己!

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受了,唐凌云初中毕业,没钱还,唐凌云中专毕业,没钱还,唐凌云穿越回来前,还是没钱还,当是没有这么回事一样,不是一年两年,一拖十五六年,不问的话,连言语也欠缺,十几年,一年还个三五百块,积少成多,也早还上了,是真的没钱吗?

如果只是因为舅舅不还钱,唐凌云还不至于会讨厌他,毕竟他小时候寄养在外婆家一段不短的时日,那时舅舅和小姨还没成家,一直照顾了他几年,大人之间的纷争他懒得管!

恨就恨在老唐生病住院那些日子,缺住院费,外面的债又要不回来,唐妈没办法,私下和舅舅提还钱的事,他也是一句,没钱,真要没钱还说得过去,那年冬天,他家的新房落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窗明几净,那也叫没钱?

老唐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不光是一些平日里没什么走动的亲戚也去看望他,连开饭店时的一些客户,老家的邻居也有几个人去探望过,一向人情冷漠的三伯一家,更是跑前跑后的打点医生,陪床送饭,远在千里之外BJ的二姑妈,特意由小表哥陪着回来了一趟!

可这个亲舅舅,至始至终连面都没在医院露过一回,没钱还的话还有理由,连探望一下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唐妈怒气冲天,唐凌云彻底对他死心,有去给拜年时,干脆就撕破面皮,直接了当的问舅舅,你欠的那五千块钱,什么时间还给我家!

恨得一旁的唐妈差点用大耳刮子抽他,小畜牲,这话是你一个小辈能问的话吗?

老妈发火,唐凌云也不为所动,我管你那么多,情面,情面,有情才有面,你都不讲情,还想我给你留什么面子?你那点破事,舅妈知道就知道了,你借钱是事实,我又没有说谎,她要闹就闹,与我有什么相干?这样的亲戚,有没有一个样,看到恶心!

为这个,舅娚俩闹得很不开心,舅舅提起这大外娚就皱眉,唐凌云则有几年回老家过年,根本就不登他家的门,宁愿守在自己家里吃剩菜也不去,给外婆的压岁钱都是让老妈捎去的!

初二去外婆家拜年时,他脸上始终就没有什么笑容,面无表情的听一干大人聊天,不声不响,象没他这个人一样,直到小姨一家人来了后,心情才有所好转,有心情和一帮弟妹聊两句!

晚上也不愿意住在这里,不顾外婆的一再挽留,和老唐一人一辆摩托骑回了家,老唐是回家看屋,在家里睡一晚,第二天一早还要过来的,唐凌云是纯粹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刻,更别说一晚,第二天也懒得过来了!

临走,给外婆一百块压岁钱,特意交待老太太:“这钱你莫给舅舅,自己留着,想吃点什么,用点什么,就买,别舍不得,少干点活,舅妈又不是不能干,你都快七十的人了,过一天是一天,没事去和那些老太太打打小牌,看看戏,少管点事情!”,他估计这话说了也白说,老太太八十多岁时,还摸摸索索干着家务,甚至下田!

唐凌云在外婆家兴致不高,老唐都看在眼里,后来见外婆一再挽留,他也要回家,知道儿子肯定是发什么脾气,便问他,这些事还远末发生,唐凌云怎么说,只是让他莫问,没什么事,搞得老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怎么了!

如果是小时候,老唐还真要来个打破砂锅纹到底,现在唐凌云年岁见涨,拿的主意又准又稳,比一般的大人更象大人,倒也就不再问了!

初三,去大姑妈家拜年,住了一晚,老唐两口子打了一个通宵麻将,小赢一点,初四,大队人马移师小姑家再战,还是一个通宵,老唐两口子,书记,初五再住了一晚,又打了大半宿的牌,老书记,点背,两口子相约先停手两天,转转运气后再战!

初六,回了家,唐凌云事情多,埋头继续年前的工作,坐在电脑前拼命打字,想要把这几天耽误的时间给补起来!

老唐两口子在家里等客人上门拜年,中午前,陆陆继继一帮亲戚都来了,一干人围在电脑边水泄不通,看耍猴的,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七嘴八舌的问操作电脑的唐凌云,议论了一阵,也没什么好看的,吃午饭!

饭后,赶着温暖的太阳,廊檐下,院子里,一下摆了四五张桌牌,老唐两口子又是端零食又是倒水,还要准备晚饭,忙得不可开交,唐凌云的字也打不安了,被支使得团团转,买酒买烟买菜,开着摩托车去镇上跑了好几回,土路上尘土飞扬,一身灰头土脸,一搓一个泥印子!

刚买回来一堆晚上要用的菜,车子还没支好,唐妈就叫:“凌云,你和爸爸赶紧去趟德桥,姨妈打电话来,她们一家人到德桥了,不认得到家里的路!”

啥?姨妈来了,真是,越忙越乱越出鬼,怎么都赶在这天来拜年,家里一大堆的亲戚,忙还忙不过来呢!

没办法,只能调转车头和老唐两个人骑着摩托往德桥赶!

到时,姨妈一家正站他家在紧锁的大门口等着,双胞胎姐妹明显是等得不耐烦了,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圈圈玩呢!

“老杨,小花,你们过来也不早点打电话,等急了吧?”老唐一停车就问!

“还好,还好,我们初二给杨虹姥姥那边拜完年,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回老家过年去了,闯了个空,什么时间买摩托了,去年来的时候还没有呀!凌云也会骑?在太康真没看出来!”周小花明显有点意外唐凌云小小年纪也会骑摩托!

“年前派出所抵账抵的两部车,他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技术比我还好些,我还以为是在太康上学时,老杨教的呢?”老唐这段时间对于儿子的出奇之处,已经有些免疫力了!

“杨叔,姨妈,赶紧上车吧,有什么话到家说,家里来了些客人,来得有点晚了!”唐凌云插道!

“好,凌云,要不我来骑好了?”杨文银并不太相信这半大小子的车技,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不保险!

“杨叔,你就放心吧,我的技术绝对过硬,你来骑也好,我爸让你,我在前面带路!”唐凌云自家知道自家事,反而是对于老唐的技术,他有点担心,驮两个人和一人独自骑车有些不同,从德桥来回的咱比去大表姐家的咱要难走,虽然老唐上次把大表姐和江燕驮家去了,但还是有些不落底!

“那行,老杨,你来骑我这辆车,凌云驮我,再来个人,正好一辆车三个人!”要驮着两个人赶路,老唐也有点怵,一听这个建议,当即赞成,前两天去拜年,他都是一个人骑辆摩托,唐凌云骑另一辆车驮老妈和弟弟!

老唐这么说,杨叔虽然将信将疑,也没什么说的了,结果一商量,杨虹和老唐由唐凌云来驮,杨叔驮姨妈和杨芸,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往老家驶去!

两个双胞胎这时成了饼干里的夹心,被牢牢夹在中间,让唐凌云不习惯的是,小姑娘牢牢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虽然正月里,衣服比较厚,但也隐约也感到一团柔软,搞得唐凌云浮想连篇,集中不了精神开车!

搞什么鬼,一个十二岁的黄毛小丫头,刚上初中,怎么,怎么..........

瞎想些什么呢,别想,别想,再想下去就朝怪叔叔的方向发展了!

看来是最近心火确实比较的旺,赶紧的,找个女朋友,不然说不定哪天得出事!

呃,十六岁找女朋友,貌似不能算早恋吧?

唐凌云一边开车一边暗想,好在路上没出什么事,平平安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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