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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遇奥斯卡特

“大人,我,我们找到她了。”

丹尼尔起身道:“慌什么?你们找到谁了?”

“是小姐!”他的亲卫队长索普回答,“小姐没事,戴维先生也没有受伤。”

“谢天谢地!”丹尼尔道,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她还和那个囚犯在一起?”

“大人,戴维先生是一位出色的勇士。”索普告诉他,“他消灭的怪物比我们其中的任何人都多。”

“闭嘴,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丹尼尔大步向门口走去。“快带我去见她,女神在上,父亲大人他居然!”他火冒三丈地带着卫兵冲出指挥室。自从今天凌晨起,丹尼尔带着已经急行军一整天的部下们强行夺回了原已失守的剑崖关。收拢了残兵后他一边留下四百人死守关隘,一边将剩下的士兵派出去向北扫荡先前已经穿过关卡的怪物。他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合眼,头发凌乱两眼浮肿。然而现在他却怒火中烧,身体似乎又充满了力量。这座关隘在三十多年前被建造,位于云雾城东南六十里的地方,离南城门不过大半天的骑程,先前关中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人的守军。亡灵怪物突然出现,它们数以千计,不惧阳光,而且日夜不停的冲击,关卡终于失守。索普将丹尼尔带到楼下的会客厅,这位大人把它征来当成安置伤兵的场所,所以这里的空气中始终充斥着一股可怕的血腥和臭味。他们冲进房间时,里面早挤满了人。太挤了!丹尼尔伸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伸长脖子寻找自己妹妹的身影,祈求她不要受到什么伤害,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丹尼尔找到自己的妹妹时,她正在大厅的角落里使用神术救治重伤员,而自己肩上的伤口却只是草草地包扎了事。“神术珍贵,可不能浪费一点!”她如此回答自己兄长心痛的责问,“伤员太多了,牧师太少,而且大多数都被哥哥你派出去保障扫荡小队的战斗力了。”

当他们兄妹相逢的时候,戴维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帮助包扎伤员,他对扎结缝合的技术也相当的熟稔,甚至还能对云雾城的看护兵们提出一些指导性的建议。当女孩唤他的名字要他过去时,他已经在这项工作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老家伙,扶我一把。”丹妮娅有气无力地说着,她伸过一只手,他轻轻地接过来,毫不费力地撑起了女孩的体重。只见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刚才一口气将今天的神术全部转化成了神圣的治疗术,所以现在才表现出一种脱力的症状。

“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丹尼尔冲过来一把拉回了自己的妹妹,他语气焦急地责问道,“你都见到了,这家伙不仅来历不明,还如此精通杀人放火的技量,他,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至少我没见他杀过一个人或是放过一把火。”丹妮娅挣开自己兄长的手腕,她辩解道,“戴维先生恐怕不是哥哥你想像中的那样,他是个非常稳重,而且非常有实力的人。”

“你!”少城主没料到自己的妹妹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为一个外人说好话,结果一时也没了言语。转过头看见戴维在另一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这让他感到一阵烦躁,“你忘了我的警告了么?”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没忘!”戴维踏步向前,“我是在保护您的妹妹,可没有打她的主意。”

“哼!”少城主地说道,“谁知道呢?”说着他伸手指向戴维的鼻子,用种命令般的口吻对他喝道:“给我滚远点!”

“不好!不好嘛!!”戴维还没表态,丹妮娅却嚷嚷开了,她“哗”地一下牢牢抓住了戴维的胳膊。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伤兵们四下窃窃私语,讨论下一步会发生怎么样搞笑的事情。

此刻丹尼尔·索斯的脸色可想而知,他一甩袖子气乎乎地转身离开,临走时落下狠话:“你会后悔的!”他又转向自己的妹妹,“我会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大人的。”

丹妮娅朝着哥哥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趁这时机,戴维轻轻从她的臂弯中挣脱出来,把她扶到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下。当他觉得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大门开启,他往后一瞄,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科林·奥斯卡特如鬼魅般飘到了他的面前。他一身红袍长衫,捏着4尺多长的楠木手杖,一颗拳头大小的六棱型水晶镶在杖头,深红如血。

见他向自己这里走来,戴维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何你会在这里?”他的语气中充满着一种戒备。

“请您不要紧张!”奥斯卡特的声音甜软的如同早餐时的布丁,他款款迈步走到两人的面前,掂起脚尖向戴维的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后者顿时如遭针扎般向边上跳了一步,这个动作惹的正坐在旁边休息的丹妮娅大为好奇。

“科林顾问,戴维先生他刚才怎么了?”

听女孩如此称呼奥斯卡特,戴维却显得有些失神,“顾问?他!什么时候又成了你们索斯家的顾问了?”

“有大半个月……哦不,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丹妮娅两眼上翻望着天花板,她费劲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科林顾问他料事如神,父亲和哥哥都很看重他呢。”

“承蒙您地谬赞,在下愧不能当。”说着他向丹妮娅轻轻鞠了一躬,动作优雅而充满着妖异魅力。随后他把脸转向戴维那一边,满怀笑意地告诉对方:“阁下我们又碰面了,不过,看来您似乎适应了‘戴维’这个身份啊?!”

“咱们的预言家猜的倒是挺准。”当下戴维已经回过神来,他靠到一根石柱上,又挂上了平淡慵懒地笑容。其实,奥斯卡特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着实感觉到相当吃惊,心里也忍不住要对眼前美男子的能力做重新评估,但至少在表面上,他不能显露出任何不正常的神色。

这时听到丹妮娅开口问:“顾问阁下,您此次是为什么目的才来到剑崖关呢?”

“我最近获得了一条新的预言,”奥斯卡特饶有兴味地说,“制造这次死灵爆发事件的元凶,就躲藏在森林与大沼泽的交汇之处。”

“真的?真的么?”丹妮娅一下兴奋了起来,“这该死的家伙到底是谁?”

戴维正满怀戒意地盯着奥斯卡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证据么?”

“它是一只强大的巫妖,不然谁有能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奥斯卡特不怀好意地向着戴维笑了笑,“至于有什么证据,到了那儿阁下您自然就看到了。”

“一派胡言!”戴维说,“丹妮娅你就真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预言?”

女孩坐在那里直摇头,“我开一始也根本不信,”她接着说道,“但科林顾问提出的预言却从不失误,不由得我们不信。”

听了这话,戴维抬头看向奥斯卡特的眼睛。虽然他们的视线只交错了不到一秒,但当奥斯卡特鲜红地双眸看进自己的眼睛时,他全身立刻泛起了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感,不由的低下了头。

“够了!”他说到,“要我相信这套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把戏,抱歉我做不到。”话说完了,戴维借口要方便一下独自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大厅。只剩下丹妮娅一人还坐在角落的长凳上,她伸手招乎奥斯卡特过来,然后问他:“顾问阁下,我能问您些问题么?”

“如您所愿,我美丽的丹妮小姐。”奥斯卡特坐到了女孩对面的一张凳子上,他身体前倾,把双手撑到自己的手杖上,“您想知道些什么呢?我的小姐。”

“嗯,顾问阁下,您能说说巫妖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么?”

“请您称呼我为奥斯卡特就可以了。”他顿了一下,“我比较喜欢别人直呼我的姓。不过,小姐你怎么会对那些可怕的怪物感兴趣呢?”

“因为圣教典集上对巫妖的介绍太简略了,简直和没说一样。”丹妮娅不满地回忆着,“不过珂娜姐姐告诉过我一些有关它们的信息,她说转化为一名巫妖几乎是凡人法师获得更强能力的必由之路,因为凡人的生命太短,根本还来不及研究出魔法奥秘的万一,便已经结束了。”

“这便是凡人的悲哀之一,”奥斯卡特的嘴角流露出似乎是不屑一顾的微笑,“她说的有道理,因为巫妖的本身就是一种悲哀的存在,用活人地一切来换取永恒而清醒的死亡。令次我们要对付的这只也是一样。”

“只要消灭了它,这些邪恶的怪物们就会消失了么?

“至少不会有新的怪物加入了,您知道,我们总有一天能把它们消灭干净的。”

“没错!”丹妮娅笑着说,趁机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那您有计划么?顾……奥斯卡特先生。”

奥斯卡特笑道:“我的小姐啊,您知道我一向不擅长去计划些什么。不过令次会有所不同,戴维先生会成为我们的领袖哦。”

“真的?”她疑惑地看着他“这也是您预言到的么?”

奥斯卡特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回复。此时坐在对面的女孩打了个哈欠,她突然幽幽地说:“奥斯卡特先生,有时我在想,像您这样有才能的人,真的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么?”

“您多虑了,丹尼小姐。”他慢慢从凳子上站起身,用无比和蔼又诚恳的笑容对丹妮娅笑了笑:“能找到一个‘真正’相信我的知己,这可实在太不容易了。”

女孩揉着眼睛也站了起来,“我要去和戴维先生说一声么?如果知道自己要领导我们去消灭一只巫妖,不知他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科林·奥斯卡特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出手指指向一处黑暗的角落中,脸上显出一副胜利的笑容。他说:“不用去找了,我们安静的领导人,就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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