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假意说杀死了我的丈夫，但其实人让他去另外的地方躲了起来，不让人发现，就是为了在殡丧仪式上得到慰问金，以及从社区得到抚恤金？”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难道你还有其它的方法还债吗？恐怕没有吧，假如换了另外的一个讨债鬼来，一定会把你和你老公胖揍一顿，到时候，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你，说不定会为了你的老公而出卖肉体。”刘冰很牛叉地说，“难道我想出的办法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你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参加我丈夫的殡丧仪式呢？你又怎么知道能收到这么躲慰问金呢？”
刘冰摸摸口袋，掏了个空，于是狠狠踢了陈杷一脚，说：“这当然不是因为你丈夫的关系，他这两年来已经把自己的信誉输得一干二净了，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么多慰问费，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
“你这么多年来在社区工作，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不知道人间冷暖，你真的以为这个世界的人不懂人情？当然不是的，因为你对于他们曾经的帮助，他们也对你做出了应有的报偿，这就是人情了。”刘冰很风骚地笑了，说，“对不起，请问你们有没有巧克力，正巧昨天招待一个朋友吃完了。”
“有！有！”陆萍忙不迭地从房间里摸出一袋巧克力，袋子上布满了灰尘。
“对不起，放了好多时候了，不舍得吃，这一年过得的确不怎么样。”
刘冰撕开袋子吃了一颗，味道有些怪，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爽。曾经有一次，他在楼下的店老板那里吃了碗盖浇饭，吃的时候感觉味道有些怪，他还以为是新口味，没想到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折腾了两天才好。从此刘冰就对口味怪的东西多留了个心眼。
“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是新口味。”陆萍说。
“那，我的欠债算是还清了吗？”陈杷贪婪地看了眼装钱的袋子，心想在还清欠债后，是不是还能有剩下的。
“不算！”刘冰瞥了陈杷一眼，鄙夷地对他抽了下响鼻。
他把钱袋递还到陆萍的手上，温和地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这些钱都按照记录退回到原主手里。每个人给的钱的数目，你都还记得吧。”
“这些钱不是合法的，事实上，因为陈杷没有真正地死亡，因此你们并没有权力得到社区的抚恤金和亲朋好友的慰问金，如果你们拿了，那就是欺诈了。你确定把每个人的钱数都记下来了吧。”
“记得记得，不过？”陆萍狐疑地看着钱袋，“如果退还给了别人，不是就没钱还债了吗？那么…..”
“是啊是啊！”陈杷见势就想要抢那个钱袋，不过被刘冰用力敲在了脑门上，直喊疼痛。
“我只是说，与其把这些钱现在就还给原主，不如去试试自己的赌运，说不定就能够翻个倍，那么既不用担心犯法，又能够还清债务了。”陈杷摸着脑袋小声说。
“滚你的鸟！”刘冰毫不客气地骂道，“如果你再谈赌博的话，我就找人把你的头切下来！”
他又对陆萍说：“你亲手把所有的钱退还给亲朋好友，千万不要让你的老公碰这些钱，我五天只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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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陆萍双手把钱袋捧到刘冰的面前，表情怪异地说：“所有的钱，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收，说就把这些钱作为我丈夫死里逃生的庆贺的费用吧。所以…..”
“所以，这些钱你都拿回来了，而且，还陆续有人在得知了消息后，给你送来更多的钱，所以，现在钱袋里的钱比以前更多了。”刘冰很牛叉地说，“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了。”
“意料之中？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一个习俗，就是给了去世的人的亲属的钱上沾染了霉气，是不能够拿回来的，虽然陈杷并不是真死，但绝大多数的人还会顾忌这个，所以，他们当然不愿意拿回自己的钱，再加上你在社区里的口碑很好，所以更不会有人愿意拿回钱了。”刘冰口里嚼着口香糖说。
“你…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能算得这么准？”
“只是一个成功的讨债者所必须有的素质罢了。”刘冰用口香糖吹出了个泡泡，“三流的讨债者用武力讨钱，二流的讨债者用头脑讨钱，一流的讨债者利用人情讨钱。”
刘冰打开钱袋，从里面拿出三叠钱，递给陆萍。
“原来的22万，加上这五天的利息，总共是二十二万四千三百二十元，剩下的钱是你的。”
“怎么会这样…..”陆萍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
“什么？”
“我在想，怎么会这样。”陆萍说，“难道，不是应该像传闻中的那样，讨债者都是吸血鬼吗？”
刘冰很是风骚地一笑，说：“没错，是吸血鬼，然而，一个成功的吸血鬼从不暴饮暴食，而是保证每顿饭吃到八分饱。”
刘冰向陆萍告辞，走到了楼下，突然有个男人抱住他的腰。
虽然这个男人的身上不再那么腥臭不堪，但刘冰还是深深皱了皱眉。
“我的债算还清了吧。”陈杷咽了一记口水，贪婪地看着刘冰手里的钱袋。
“嗯，还清了，多亏了你的妻子。”刘冰从鼻孔里哼出这句话。
“帮我个忙吧…..”陈杷用力抱住刘冰的腰，怎么都不肯放松，“你就再借给我十万吧，我一定会按时还的。”
刘冰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直了。事实上，刘冰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但是，他真的打打杀杀起来就不是人了。
先是一记腿踢击在陈杷小腹上，痛得陈杷捂着肚子跪了下来；而后，刘冰又用膝盖硬生生朝陈杷的下巴盖上顶去，陈杷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地倒飞起来；刘冰抓住陈杷的衣领，以手壳的下部狠狠敲击陈杷的脸颊，陈杷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你这种人，不如去喂猪！”
“你的老婆现在还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这么狼心狗肺想要出去赌博！”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赌博，我就杀了你！”
愤怒地抛下三句话后，刘冰提着钱袋离开了公寓大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