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松很开心,从自己成功夺得班长之职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垮下过。来不及和我们这些旧友打招呼,就忙里忙外的认识新同学,迅速和各班委套好关系,才两天的时间,他的名字就传遍整个年级。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人脉是一切的开始!
的确,中国不像其他国家,小到借东西大到生老病死,无一不需要靠人脉的。在薛松难得闲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里,他和我们说明了突然回国的原因。
他说,美国不比中国,说是自由但也不怎么轻松。自学是关键,不像国内的老师每天都耳听面命,督促学生抓紧复习。他习惯了中国式教育,也想参加本国的‘一笔一人命’的高考。更重要的是,他说他非常想我们,就为了这个才下定决心,去弄一大堆繁琐的手续转学回国。让我感动的差点扑上去抱住他。
可是,他真的是想我们才回国的吗?这才聊上几句话就又去其他地方忙活。真是辛苦他这位班长大人了。
见帮不了忙,艾丽只好待在教室里。她的美招来少数女生的嫉妒,但相处久了又发现她谦和友好易相处。她自学的化妆技术高超的让人羡慕,一个小巧的化妆包,几样普通的化妆用品,在她的巧手之下能化腐朽为神奇,因此吸引了大批爱美的女生前来拜师学艺。
一口流利地美式英语让他们一夜成名,每天每天,他们的周围都挤得水泄不通。直到放学一起回家才逮着问话的机会。
薛松回国的原因就是前述的那样,而艾丽回国的原因则简单且任性:薛松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夕阳下,我们五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连日忙碌让薛松显瘦一圈,两轮熊猫眼清晰可见,一整天都上翘的嘴角在此刻才放松的垂下来。艾丽和沐瑾都一脸心疼地望着他的侧脸。为了不当电灯泡,顺带拉着方依儿走在一边的我,虽然也心疼他的努力,但想了想还是没把担心的话说出口,还是不要抢她们的台词为好。
到家时发现,早些放学的文卿难得在吊椅上坐着,明明一直都嫌弃它又破又旧来着。
进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从冰箱取出冰棒作为交换要他让我坐会儿。可他接过冰棒后就没有想要起身的打算,以一句‘你比大米重,绳子会断’为借口,气的我怒咬冰棒。他说的是事实,我无力反驳。
委屈地坐在露出地面的壮硕树根上,望着远方的夕阳。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拂面而过,让燥热的脸颊降温不少。南方的秋天总是来的比较迟,炎热的盛夏都快霸占半年了,却还不见消停。
在暑假里,我们曾去沐瑾的乡下外婆家避暑。沐瑾的外婆家四周环山种满树木,待在大树下轻摇蒲扇纳凉,或是坐在草地上吃着沐瑾外公种的甜西瓜。
为看唯美的日出,我们连夜登山。坐在山顶的草地上,看着在草丛里飞舞的萤火虫,望着顶上少了月亮却依旧闪耀的星空,等待日出来临。
对于萤火虫的民间故事甚是好奇的我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女沐瑾为我们解说道:古时的一对恩爱小夫妻,生活清贫却不离不弃。后来她的丈夫外出经商断了音讯,在家中日夜期盼的妻子最终却盼来丈夫因故逝世的噩耗。伤心欲绝的她当场昏死过去,后被大家及时抢救而苏醒。她整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望着枯竭的油灯,决定以死相随,到阴间去寻夫。她死后变成萤火虫,每当夜幕降临就到处飞着寻找她心爱的丈夫。”
故事说完,大家都一脸伤感,不知艾丽是否觉得感同身受,借着星光能看见她眼里的泪水。这个故事太过伤感,说故事的沐瑾仰望着天空,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停下手中的勺子,抱着半截西瓜的方诚突然清唱起五月天的《星空》,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听的痴了。可歌词终究是悲伤的,一曲结束,还是难以消退心中消沉。为转换心情,薛松唱起《小星星》,童年的回忆随着他的歌曲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一起拍着手,一起唱着童年的经典歌谣,驱走了睡意也迎来了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