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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还有什么说的,你们家合适得很,地主、地主婆还有小地主,只有玉华算作子女,单凭这些,就够一个反革命家庭的条件了。当然,也还要看情况,主要是看表现。”

正孝老婆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她怕说走了嘴,会罪上加罪,她想去给史正仁煮碗便饭,又怕给说成是收买革命干部,也不敢,只好呆呆地站着,活像一个等候宣判的囚犯。

张正孝本来已拿定了主意,但他是不好向女儿明说的,只好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看到史正仁刚来时的样子,他现在又猜不透史正仁的心是不是还在玉华身上,万一没有,那可倒还糟了。

史正仁似乎看出了他们一家的心思,他向来是懂得给出路的火候的。给什么样的出路,这出路怎样给,他都精通烂熟。

他又用缓和了许多的口吻说:“这次运动有的人说是我跟你们过不去,其实呢,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说实在的,你们对我也还是不错嘛,我又怎么会来整你们呢?当然,我本人对你们,你们自己明白,昨天跪碗籽的事,你们是亲眼看见的,要不是我出面制止,你还不得往上跪?这群众的话,你们也知道,人多嘴杂,不好说得很啊。再说,关于这把你们全家都弄起斗的事,我们也还要商量,你们也不要过早地着急。我不过是先给你们吹吹风,让你们自己思想上有个准备。”他的话说得叫人挑不出一星半点儿的能够上纲上线的毛病。

张正孝两口子见史正仁的态度变了,便显得更加媚态了,玉华却只是十分勉强地笑了笑。张正孝又叫老婆快去给史正仁煮饭吃,老婆子一阵风地去了,玉华也趁势跟了进去,帮着给母亲烧锅,张正孝就又和史正仁随便说些近来身体好不好之类的话。

好大一阵子功夫过去了,老婆子叫张正孝,张正孝进去一看,心、腰、肝、舌、肚等凡是猪身上有的都煮了,摆了满满的一桌子。你别看他的这个小脚女人走路不行,可做起吃的来还确实顶呱呱,加之张正孝长年行医走乡串户的,一张嘴几乎搁在别人家灶头上的,少一个人吃饭,家里生活因此还很是过得去。饭菜都好了,张正孝便又去柜子里找出半瓶酒来,然后出来恭恭敬敬地请史正仁入席。此时,史正仁的官气完全没有了,俨然成了张正孝家的一个后生客人,气氛和谐了很多。

张正孝陪着史正仁吃饭,劝酒奉菜,生怕对他照顾不周;张玉华上菜添饭,也忙个不停。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钟头,那史正仁早已是醉意醺醺,饱嗝连天,话也多起来了。玉华就又忙着收拾碗盏。今天,正孝老婆很少到这一间屋里来,等到玉华端起桌上的最后一只碟子时,张正孝抢先出去了。史正仁趁机用话留住玉华,不外说些辛苦之类的话语。玉华一边搭话,一边羞羞答答地正要出门,却不料史正仁先把门关上了。玉华急了,却又是在自己的家里,父母都在,她又不好大声喊叫,只是不依。史正仁是早看透了张正孝两口子的心思的,所以便放心大胆地行动,他见玉华真的不依时,便说:“哼,你不依也好办,张正孝用美人计拉革命干部下水,我马上告你们去!”说着就要去开门。张玉华被这一声吓得呆了。她怔怔地望着史正仁,一动不动。史正仁却并没有开门,而是满脸赔笑地又回过头来,张玉华只觉得一阵昏晕……自从史正仁和张玉华第一次有了那些事以后,他走这条路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了,但他还是避着张玉全的。他也并没有再主持开会批斗张正孝全家了,就连张正孝本人的问题,也只草草地开了个会,说是他认识很好,态度端正,经请示上级领导同意,算作一般问题处理了,张正孝又开始给别人治病了。

张玉全又觉得家里恢复了常态,而那些欢乐的气氛程度似乎还有些超出先前,出工做活路时,也没有人再欺负他了。但他觉得玉华好像一天一天地在变,身材、性格都在变,不是变得太顺眼了,而是变得太乖张了。大概也是远香近臭的缘故吧!

张玉华和张玉全,他们俩在一起相处已有十几年了,订下终生也有好几年了,要说他们之间的爱情嘛,好像是有,但要说有多么深厚,又不能那样讲。玉华一来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玉全,二来也因为和史正仁接触的次数勤密了,加之有些讨厌张玉全那有时候半呆半傻的样子,反倒和张玉全疏远了不少。

或是听到外面的风传,或是凭靠自己的观察和感觉,张玉全发现了张玉华和史正仁之间的这件事。他先从家里闹起,不是摔碗就是绊瓢。开始,张正孝也说没有这事,后来他见瞒不过了,又怕不给他说清利害关系而把事情弄大了,便也就明说了。张玉全那时还是有点性子的,他说是要去上告。史正仁知道后,又是一顿恐吓,说什么张玉全是阶级敌人,试图复辟,向无产阶级反攻倒算,诽谤陷害革命干部,说是已经够逮捕的条件了等等,但是说归说,却并没有人来逮捕张玉全。一番软硬兼施过后,张玉全也只好哑巴吃黄连,忍气吞声了。

几个月后,张正孝两口子硬要玉全、玉华两个把婚事办了。

张玉全哪里肯同意,他说是情愿当一辈子和尚,也不结这个婚。

张玉全这话未免也说得太绝了。他眼看着玉华一天比一天地胖了,不是人胖了,倒是肚子大起来了,他更觉得有气。

正当张玉全闹得最凶的时候,史正仁找他谈话了,说是前次的罪行本该受处治的,但叫他给保了,这次可不得了了,说他和张玉华都还没有到晚婚年龄,也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就非法同居,这是法律所不容许的,要不赶快想法处理,后果将由自己负责。

“联系到你的成分和前次的罪行,你就仔细想想吧!”张玉全一听这话,看着眼前这个破坏自己幸福的恶棍,为非作歹的豺狼,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也不敢这样做。这些年来,就因为自己的成分关系和所处的家庭背景,他一直是在别人的歧视下生活着,干的是脏活、难活,而挣的工分却没有别人高,在生产队里,自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哪里还敢和史正仁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去斗?人在矮檐下,岂能不低头,张玉全只有自认命不好,在各方面的重压之下,张玉全屈服了,他和张玉华结婚了。婚后不到六个月,张玉华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宝贝儿子,张正孝、正孝老婆皆大欢喜,玉华见儿子十分可爱,加之自己和一家人又有史正仁明里暗里的护着,日子过得也还算悠闲,慢慢地,也就忘了那些和史正仁的不快,有时反倒还念叨起了史正仁给自己和自己一家人的好处来了。而在张玉全看来,那小儿子与其说是一个小宝贝,倒不如说是一个怄气包,一颗眼中钉,一个随时都会引起他仇恨的火焰和忧伤的情怀的活见证。他认为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将会永传后世的笑柄。他将永远为这个笑柄而感到耻辱。

斗争的威力是无穷的,史正仁靠斗争起家,靠斗争吃饭,凭斗争他整垮了很多人,同样,他也用斗争把张玉全给制服了。

他和张玉华的来往也可以肆无忌惮了,胆子大了,日子一久,张玉华对这些也就毫不介意了,先前的羞涩、耻辱,少女时代的天真、纯洁以及出门时害怕遇上别人鄙弃目光的顾虑,都给一股脑儿装进了史正仁的权力包袱。这时,在玉华看来,男人,不论自己的,别人的,反正都一样,有奶便是娘,只要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幸福,又何必一味蒙昧愚蠢地去追求虚荣,顾及名誉。

时间是最好的冷却剂和清醒剂,随着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很多眼前的现实都很快地变成了历史,张玉全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历史的现实。伴随着对耻辱的淡忘,他也显得大方多了,对于别人的取笑,他也不怎么计较了。所以,慢慢地,人们也就可以公开拿他开开玩笑了。实际上,他已经成了供别人开心的一个玩物,他家里的风流趣事也成了人们在茶余饭后或是无聊之际的谈资。不过,他的家庭反倒风平浪静,变得和睦起来。

怀志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到大队通讯办公室去了,同时也没有再向报社写什么通讯报道之类的文章。他把这些时间都用到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和与广大社员群众的广泛的接触和交谈上。就这样,怀志真正地了解了农村,他发现,虽然大家天天在一起劳动,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关系和贫富不均现象却是十分明显的。有的人终日劳累,却还是整天愁吃虑穿;有的人整天游手好闲,却能吃不完,用不尽。他还真正体会到了那些生产工具是多么的原始,有的甚至还纯粹出于刀耕火种的时代。他看到有很多农民得了病,根本就没有吃药的钱,他还看到有很多农民偷偷地卖一个鸡蛋去做三件事:称三两盐,买一匣火柴和一根针。然而就是这些憨厚朴实的农民大伯大妈和兄弟姐妹们,他们却是最听话和最老实的,很多人正是利用农民的这些弱点来欺负他们。这么大的一个前进大队,竟变成了史正仁一个人的天下,这是为什么?有一个朴实的老农民,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劳累了半个月,结果记分簿上却没有他的一分工分,而这个老农民由于不识字的缘故,他自己竟还浑然不知。他认识了农民中的无数好人,但他也看到在他们中间有很多蛀虫。也还有一些人,他们本来就受别人欺负,但这些人却又要千方百计地去欺负另外一些人。一句话,这段时间,他认识了什么是真正的农民,他也更进一步真正地了解了农村。他了解到了农民们对每天必不可少的政治学习十分厌恶,他也懂得了农民们对自己过去每天忙于写稿和十分在乎稿件见报的事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原因。

他们性格直爽,劳动起来肯出力,他们对浮夸之类的行为深恶痛绝。怀志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他们改变这种社会现状,然而对于如何改变,他又觉得十分渺茫。他觉得自己过去一天到晚为了盲目地追求文章见报而脱离实际地瞎编假文章简直就是无知,是在犯错误。他羞愧自己对不起群众,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他以前写文章时用起来得心应手的那支笔,现在,他已经拿不起了,一握住它就心跳,手颤。他的性格也变得沉郁了,办事也更加谨慎了不少,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似的。但是,人总是有信念的,所以怀志还是相信,有人民的力量,有党的领导,美好的一天终究是会到来的。

正月刚过,人们已在忙忙碌碌地打瓜窝或是准备点红苕了。

前进大队又有好多人在为赊借下锅粮而奔走,怀志的家里也不例外。

怀志父亲的水肿病又发作了,脸肿得像个汤罐,鼻子、眼睛、嘴巴肿得几乎合了缝,平时穿在身上十分松活的衣服,现在就像是紧紧地捆在身上一样。怀志天天为父亲的病着急,请医生吃了几副药,却不见好转。全大队的水肿病人也渐渐地多起来了。

一天夜里,怀志的父亲把怀志叫到面前,有气无力地说:

“志娃,我知道我的病太严重了,怕不行了……万一要是有个好歹,你一定要听党的话,好好劳动,做一个诚实的人,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靠劳动吃饭的,只要有双手,就饿不死自己,别老是一天跟到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告假神的,去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怀志看着父亲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觉得鼻子一阵酸,他喊了一声“爸爸”,两眼噙满了泪花。

怀志的父亲得上这水肿病,那也是四年前的事。当时,史正仁要入党,说是在志愿书里要填一点群众的意见。恰巧介绍人找到怀志父亲等几个人座谈,怀志的父亲虽然不是党员,可他们对共产党是很了解的,领导穷人闹翻身,打土豪,分田地,现在又领导大家搞建设,他们把共产党视为救命恩人。他们认为,共产党既然这样好,共产党员一定都是要好人才能当的了。

那时,史正仁的一些为非作歹的行为,很多人已经是有目共睹了。人得有良心,是共产党把他们这些穷苦人从火坑里救了出来,他们就得对得起共产党,就要向共产党说实话。所以,他便照实说了些史正仁的不是。哪知道他们的那些话都是白费口舌,史正仁不但入了党,而且紧接着就又当上了大队支部副书记,一下子变得威风十足了。这一来,他对那些在他入党时说过他不是的人,便尽量寻机报复。那时,在全国农业学大寨的背景下,所有农民们评工分和吃口粮都是“大寨式”的,即一个人一年吃多少斤粮食和每天劳动了给你多少工分,都是大家给你评定。虽然说是群众大家公开评,可在那时的前进大队,那都是一句话,还不是干部们几个人说了算的事。那一年,怀志父亲和别人干一样的农活,别人每天评十分,却只给他评八分,别人家的全年口粮人平评四百二十斤,却只给他们家评三百八十斤,总之,凡是涉及吃粮和拿工分等个人利益的事时,就总是给他们家取最低的标准。事有凑巧,那一年,怀志的哥哥叫怀宇,是甘孜州某林场的一名工人,在工作中腿部受了重伤,电报回来,怀志全家都很焦急,怀志嫂嫂决定去探望丈夫,当时夏收尚未开始,一月时间的假期史正仁本来已经是口头同意的,但由于恰在这时怀志父亲对史正仁的入党问题说了真话,当怀志嫂嫂正式去批假条时,史正仁却又变卦了。他说什么:

“先前是我个人的意见,现在通过大家讨论,夏收即将开始,任何劳动力都不能放走。”怀志嫂嫂没有办法,她只好去找大队的其他干部和公社的领导。可是,万丈高楼从地起,大队、公社管公章的都不敢盖章,说是要经生产队、大队同意,一层一层地审批签字盖章才行。由于怀志哥哥病情紧急,电报一封接一封地催,就这样,怀志嫂嫂在史正仁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走了。

虽然她一月刚满就回来了,但史正仁却说这是目无组织纪律,不服从领导,还上纲上线,说什么是在破坏农业生产,搞资产阶级复辟等等。年终结算分配时,他要会计扣除怀志们家里的三百斤口粮,说这是生产队的制度,无故旷工一天,惩粮十斤。

要知道,在那个一个农民每年只有三百八十斤或四百二十斤口粮的年月里,三百斤粮食可是一个人大半年的活命粮啊。怀志的父母和嫂嫂为这事把通向大队、公社的路都跑大了。那时老支书也被审查,所以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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