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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头和尚

此女的杀伤力将周边大多数的江湖豪杰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哼,这、此次当真是黑道年轻一辈的大集会啊!没想道威震两川之地的黑道联盟”齐天盟”竟派出这个丫头。”

“齐天盟?那这女子是?”判官笔的眼神中的那股色念一晃而去,却而代之的是畏惧和敬服。

“没错,她便是齐天盟主师清风的女儿师胜男。”老者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种敬佩的眼神。

师清风绰号“佛手修罗屠”,乃当今江湖黑道的元老级人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曾经一些麻烦有求于他。师清风无论来人是地位卑下还是所托之事麻烦无比,都竭尽心力去帮忙解决,既有扶危济困的侠义之举又有黑道霸主不折手段的行事作风。这师胜男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头越来越响,竟有凌驾于正道少年豪侠的气势。

第三方老者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只见这群人装束奇特,非汉非蒙,更不是金发碧眼的西域人。这伙人身着的服装竟有些类似于唐朝时所装着的襦衫。其中一个长发垂肩的女子所穿着的是一件高腰的方片裙,里面裹着一件水红色的抹胸,将她丰满迷人的体态完全暴露出来。

场中的大部分豪杰都不知道这伙人来自何处,只有一小部分知道的人窃窃私语道:“高丽人。”

无论是高丽人还是中原人,来此的目的都一致,为的是这次鬼市之中公然拍卖的一笔大生意。在强手林立的中原武林之中,若突然有了一批威力可毁天灭地的神武火炮,那后果可想而知。清除一切有碍于他们利益的武林集团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毁灭他们。杀戮之道便是当今弱肉强食的中原武林心领神会的法则。

所以无论这批军火落入在场的哪个对头手中,自己难免都大祸临头。众人心中都有计较,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种威胁从自己的身边除去。

郭少骏手一挥,从腰间拿出一把纸扇,笑语盈盈对身后的这些豪客们道:“今天能在此地和众位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叔叔伯伯相会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绝大多数的人看在郭放啸的面子上都道:“哪里哪里?少城主太过客气,令尊向来待我们不薄,少城主只管吩咐便是,不需要如此客套。”

“正是,只要少城主一声命令,我皇甫杰风里来,雨里去。”这皇甫杰向来是黑道之中的一个投机分子,四处钻营,占些小便宜。

“嗯,皇甫叔叔说的令在下万分感激。”郭少骏握着皇甫杰的手装模作样,两人都虚伪至极,“只是齐天盟这帮人来势汹汹,这股山雨欲来之势实在令晚辈胆丧心惊,各位也许不知道,此次乃是我奉父亲之命独自一人完成此事,对在下日后在枉死城中的地位至关重要。”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此事一成,在场的人等都有好处。”

尽忠的时刻终于到了,人人都奋勇向前,毛遂自荐,要与齐天盟和高丽人一分高下。

郭少骏抱拳向这些周围的江湖豪杰道:“那晚辈便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了,今后若有吩咐,只管支应一声便是。”

三下五除二,郭少骏便将这伙人收归己用。在皇甫杰的带领下,数名好手向着齐天盟的场地大步行了过去。

皇甫杰一副小人嘴脸,对着以师胜男为首的齐天盟众好手道:“众位有礼了,在下来只不过讨个公道。”

“哦!不知皇甫先生来此要讨什么公道?”师胜男落落大方,骨子里便透出黑道大豪女儿的气势,令郭少骏等年轻子弟倾倒不已。

“呵呵,我只想和邹让说话,这笔账我要和他亲自讨。”皇甫杰整振振有词,好像这个叫邹让的当真欠他一笔不小数目。

邹让是齐天盟天风堂的堂主,当即拍案而起,双目似火,杀气腾腾,叫道:“你个龟儿子,老子什么时候欠你地钱咯!”

“上次你在我家,我请你吃了只鸡,可有此事?”皇甫杰问道。

“那是你请我的,吃了便吃了,难道我还吐出来不成?”邹让道。

“你可知那是什么鸡?那是我家抱窝的母鸡。”皇甫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指着邹让的鼻子道,“你想想看,倘若你不吃那只母鸡,这鸡生蛋生鸡,在下早发财了,何至于在这里与你抢一宗买卖?”

“你这是存心找茬!”邹让叫道,“那手底下真章吧。”

“哼!在江湖上行走总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们齐天盟欠债不还,难允公道,师小姐,你总得给我一个道理吧?”皇甫杰道。

“呵呵,皇甫先生倒不必动怒,不就是一只鸡么?我赔给你。”说罢吩咐一个手下拿来一个鸡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杰问道。

“既然邹堂主欠你一只鸡,那我就还你一只,只不过鸡在蛋中,所以还是要请皇甫先生自己拿回去孵。”师胜男如此一说,惹得全场哄堂大笑。皇甫杰本想借机挑起事端,没想到先折了面子,当场气得恼羞成怒,大喊道:“你们齐天盟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决不与你们善罢甘休。”此言一出,枉死城群豪统统站了起来,气势雄浑,势不可挡。

师胜男后面的手下也纷纷亮出兵刃,一场血战恐怕在所难免。任飞云本还想看下去,但另有要事要做,于是大步走向后堂,不想耽搁时间。

就在这时,大厅中的烛火上了两闪,一种不详的气息瞬间蔓延到这个厅中每个人的身上,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当场砸翻了师胜男刚才所坐的椅子。从他脑袋上喷出滚烫的鲜血,尸体的手指还在缓缓的蠕动着,可见刚死不久。

众人惊呼道,“这个人没有头。”“是个和尚。”师胜男,郭少骏等首脑人物都聚集过来,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但都显露出疑惑的神色。

郭少骏从和尚怀中掏出一根纯铜打造的铁杵,显然是这人的兵刃。这根铁杵厚重结实,光滑失色,看来是用了许久。郭少骏冷冷的道:“此人是吃肉和尚。”

“什么?”众首脑都惊呼道。师胜男道:“难道不是吃肉和尚召集我们到这里来的么?”

“不止如此。”众人一见,此人乃是齐天盟破浪堂堂主晏子凌,他刚对和尚全身做过调查,“左胸三根肋骨尽断,凶手用的是破碑手或铁砂掌之类的硬功夫,腹部和小腿有多处刀伤,但都浅尝辄止未要此人性命。最恐怖的莫过于这最后一刀,天下间能以一刀之力斩断一个像吃肉和尚这样高手脖颈的人,实力非同小可。”

“什么样的刀?”郭少骏问道。

……晏子凌沉默了一会,道,“你们之中有听说过哪位高手用五尺长的刀么?”

“五尺长刀?从未听说过啊。”刚才那位见识广博的老者道。众人一见江湖中有名的万事通百里闻都不曾听说过,那就绝对没有。

“我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众人都惊异的转过头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风度潇洒的英俊少年,是那伙高丽人中的一个。他的汉语流利,谦谦有礼,像是一位涵养极佳的富家公子。

“在下崔浩,适才听闻众位在议论五尺刀的来历,便想起了一件事。”

“哦!崔公子说来听听。”师胜男见对方文质彬彬,长相英俊,便心生好感。

崔浩说道:“各位可曾听说过太刀?”百里闻一听,便卖弄起来:“这莫不是东海扶桑国的武士浪人所佩戴的兵器么?”

“正是,通常太刀只有三尺长,但这五尺长的太刀以及这断人头颅的刀法是我想起一人。此人在中原大地或许不为人所知,但在东瀛或是高丽确实尽人皆知。此人名为武藏坊弁庆。”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崔浩便把武藏坊弁庆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这弁庆原是京都比叡山出家的一个和尚,后因寺院间的派系斗争被当时掌权的平家诬陷赶出寺庙。这弁庆怀恨在心于是夜夜在京都五条大桥上与平家的武士进行“刀狩”,胜了后拿走武士随身的太刀。据说在收集了九百九十九把之后于一个月夜被化妆成女子经过的源义经所败。他因敬仰源义经的武功和人品便为其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后源义经为其兄源赖朝所杀,弁庆本人也在衣川馆大战中诛杀数百人后以仁王站立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崔浩口才很好,将这个故事说的娓娓动听,让在场的英雄们唏嘘不已。弁庆此人为主尽忠,算是一个仁义之人。师胜男不解的问道:“既然此人已死,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姑娘有所不知,此人虽死,但他的刀法却流传于世,自立一派,名为‘弁庆流’。凡是此派中人,都用这种五尺太刀。”

众人恍然大悟。但又出现一个问题:东瀛万里迢扶桑人吃饱了还是干什么,竟然来到这里杀人?而且杀的还是鬼市中人,实在令人费解。

一个娉婷的身影掠过鬼市夜半雾水的楼头,在数人的陪同下悄悄进入了合欢楼最豪华的夜场。她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但只是默然前行。那种冷酷而销魂的香味,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失去了玩乐的心情,眼睛只直勾勾的看着她。一时间,她变成全场瞩目的焦点。

她未必毫无瑕疵,但身上那种娇柔和典雅使得她拥有一种朦胧美。夜光下,无数秋虫低低的梵唱声戛然而止。她冷眼旁观,一群凡俗的人等不能令她的眼光停上一瞬,直到她看见赵湘音。

而后赵湘音也看见了她,两个女人疑惑的看一眼,那种感觉竟如此熟悉。像是一个许久未曾见面的故人。女孩有礼节的微微一点头,遥远的送上自己的祝福,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表露出一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女子来到向冲厢房外面,也未通报一声便径直进去。向冲用一种急不可耐语气道:“这么久才来?你知不知道时间对我们来说很宝贵?”

女子有一种空灵的语气道:“有事耽搁了,我必须立刻见到赵丹青。”

“姑娘里面请。”向冲带路,到了赵丹青沐浴的房间外。“我必须亲自和赵丹青谈。你必须回避。”女孩语气坚硬,让人又不得不服从的一种权威。“那不行!我必须在场,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的不是你编的瞎话?”向冲不放心,只想在旁监督,不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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