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药汁倾洒在地,婵娟倒是好脾气的笑着,“只要郡主你不多生事端,这药我们就不喝了……郡主您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奴婢今天给您出的力啊!既然皇上不喜欢你这个妹妹,我就只好另寻他法了,押错宝了没关系,关键是至少我们这次押对了……郡主就等着明日吧!”
“婵娟,你什么意识?”白芷鸢下意识抬头,看着近在咫尺说得眉飞色舞的婵娟。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她又何尝不明白,北辰陌知道自己图谋不轨,在她逼得卓尔小产之后她就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当她看到那个神一般无坚不摧的男子,暴怒的如同一头雄狮,终于撕碎了他伪善的面具,露出了他嗜血的本性,他在那个寂静的深夜,一脚踹开了白雪轩的,再无往日的风度可言,对着她发出炫目的冷笑。
“我不会杀你,因为那样我对你实在是太宽容了。”北辰陌看着缩在角落里颤抖的白芷鸢,一丝嗜血的笑意爬上他的唇角,他捏起她的下巴,将一枚黑色的药晚味道她的口中,立刻一股钻心的痛从她的每个神经末梢开始蔓延,如同被数万只蚂蚁同时啃咬,她甚至能感到那股可怕的力量随时会要了她的性命。她惊恐的尖叫着,浑身痉挛,痛苦的地上打滚。北辰陌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过了一个世纪的长久,白芷鸢终于安静了下来,浑身仿佛脱水一般,有气无力的伏在地上,翻着白眼,却仍有一丝气息尚存,气若游丝。”血游丝的味道怎么样啊?白芷鸢。好好享受你的痛苦之夜吧,我才你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要不然朕的卓妃会伤心很久的。放心好了,我说过你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我还要留着你,让她亲手来收拾你,相信她的手段一定会比我的手段温柔的多,但也必定会让你痛苦百倍,千倍。”
“……北辰陌,你这……这个魔鬼,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白芷鸢气息不稳,却说得异常坚定。”因为我是……”
“你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伤害了谁……”北辰陌并不在意白芷鸢说些什么,打断了她的话,“白芷鸢,我告诉你,谁若敢伤害她,我北辰陌上穷碧落下黄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北辰陌一脚踢在了白芷鸢的肚子上。趁着月色,离开了白雪轩。
看着白芷鸢阴晴不定的神色,婵娟不屑的轻嗤笑着出声,“我是什么意思郡主不必明白,只要郡主知道,我是为了郡主您做打算就好。”婵娟卖起了关子,看着白芷鸢瘦削的脸庞,冷笑出声,“只能说郡主您的命不该绝吧,贵人在那呢,只不过您自己不去求罢了……”
“你想说什么?”白芷鸢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却什么也抓不到。
“娘娘,都说了,您别问……”婵娟不耐烦的瞪着白芷鸢。
“哦?闫统领秘密把我监禁在白雪轩里一个月,明天怎么肯放心让我去御花园呢?他就不怕我反咬他一口?”看到婵娟没有对她用强,白芷鸢轻呼了一口气,换了个方式问婵娟,她知她心思较为单纯,套什么话还容易些。却依然对婵娟眼含戒备。
“郡主是聪明人,也是惜命的人。您知道反咬闫统领的后果,所以婵娟也就不多说什么。总之,你不去也得去,去了也得去。”婵娟冷冷的看着白芷鸢,转身端着铜盆里的水准备出去。又仿似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放在梳妆台上,卓尔定睛一看,是那个香囊。
“郡主还是早些安寝吧!婵娟告退。”婵娟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但却直着身子并未行礼,径自转身离开。唇角若是卓尔没看错的话,居然还挂着一次嘲讽的笑意。
这扮猪吃老虎的人看来还真是不在少数啊,究竟是谁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这么大的胆子?卓尔转身伏在房梁上,面巾下的唇角紧抿,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刚刚婵娟的话初露端倪,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让白芷鸢别再白费力气。这皇宫里能一手遮天的人不多,这个人除了北辰陌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看着白雪轩寝殿的的灯吹熄,卓尔朝决煞点了点头,两人跟着婵娟的身影闪身来到了宫女的住的偏厢房。此时已至子夜,按理说婵娟在这时回到房中就应该就寝,可眼下婵娟回到房中,却是梳洗打扮一番。照花前后镜,浓抹胭脂淡扫蛾眉,一双红唇涂抹的诱惑至极,让人有种错觉她好像要去约会。看到婵娟画好梅花妆闪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新衣,俨然是准备换衣服的。柔荑扯着衣带,外衫从她的肩头滑落,卓尔下意识的去看决煞。却看到决煞正好也在回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卓尔隐约感到决煞有些不自然的盯着她露在外面雪白的颈项,神色怪异。卓尔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什么也没有啊?再回头看决煞时,决煞的脸已经转向一边。
而此时婵娟也已经换好了衣服,静悄悄的推开了厢房的门,朝白雪轩外走去。卓尔扯着决煞跟上,卓尔注意到,当婵娟碰上白雪轩附近巡逻的守卫时并不躲避,守卫似乎也见怪不怪,但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赤裸裸的挑逗。难道,婵娟是去找小喜子?卓尔皱着眉头想着。
却见婵娟并没有往太医院的方向去,而是背道而驰。绕过回廊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什么地方?”卓尔蹭到决煞的耳边,轻声问道。
“禁卫军的住处。”决煞应着,脚下不觉加快了脚步,仿似在躲避着什么。只留下卓尔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靠,臭小子!身后有鬼追你吗?
终于摆脱了卓尔萦绕在他鼻尖的温柔呼吸,决煞几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刚转身,就和卓尔鼻尖碰鼻尖,两人就这么近距离无辜的对视着。决煞刚刚摆脱的那让他心律不齐的气息有一次扑面袭来,他不情愿的退后两步,冷冷出声,“怎么了?”
“决煞,我是想问你知道婵娟去哪了?刚刚我一晃神儿,她就不见了。”卓尔指了指身前回廊里的无数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伸着手指俏皮的点了点下巴,表示她有些为难。
“该死!”决煞回身看了一眼,懊恼的出声。朝着回廊急急掠去,轻巧的燕子穿梁,跃上了侍卫居所低矮的房檐上。平身匍匐趴在房梁上,小心的揭开一片青瓦,朝下看去,确定不是后,又换了下一个。卓尔也不着急,翻身上了庭院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树身高大,枝繁叶密,遮住了卓尔瘦小的身形。卓尔侧倚在一根较粗的枝干上,看着决煞的一举一动。其实当决煞说这里是禁卫军的住所时,卓尔就猜到了一二。婵娟一定是来找明天的主角,闫坤的。中午在太医院的那一幕卓尔还历历在目,眼下向来,已经为婵娟今晚各种出格的举动做了合理的解释:
“婵娟,芷鸢的意中人是谁啊?本宫求皇上将芷鸢指给他便是。”
“回娘娘的话,是禁卫军的统领闫坤。”婵娟兴奋的喜上眉梢。
“哦?闫统领。本宫倒是有印象,闫统领一表人才,英明神武,芷鸢性子温婉,闭月羞花。两人在一块而就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璧人。”婵娟因为她的话,脸色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待到两人婚约定下,本宫让皇上封闫坤为御前行走,给个将军职位,也算是配得上芷鸢的郡主身份了。”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婵娟朝卓尔激动的磕头,“婵娟这就立刻告诉闫……我家主子去。”
再次抬头,卓尔看到决煞伏在一个灯火昏暗的房顶上身子一动不动。看来是找到了?卓尔默念心法口诀,施展轻功,翩若惊鸿照影的身子极快的接近了决煞。学着他的样子伏在屋檐上,小心的趴在透着光亮的空洞旁朝下看去。决煞抬头猛然看到卓尔,刚想示意她离开时,却被卓尔抢先一步,捂住了唇,示意他别出声。卓尔的意思是,闫坤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还是小心为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决煞怪异难堪的眼神,当决煞不依不饶的想继续阻止尴尬发生时,但已为时已晚,卓尔的目光已经朝下看去。
瓦片的缺口刚好之下对着一张床榻,床上两条人影已然交错痴缠在了一起。情波见浓春思荡,青衣锦绣被翻红浪。两人干柴烈火碰到一起,随之而来的激情与床震不宜叙说。
二人耳鬓厮磨,他情切切,她娇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