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煞点点头,示意狱卒们打开牢门,挥手让他们退下,萍儿又恢复那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害怕的看着走进来的决煞,不断的往墙角瑟缩,“大人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总会有办法让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个死人,只不过是死的时间早晚罢了。”决煞蹲下来,伸手卡住萍儿的脖子,婴儿肥的脸上却满是杀手的决绝与无情。
“你放手!我说,我说!”萍儿踢打着决煞,松了口。
决煞依言放开了她,萍儿揉着快要断掉的脖子,说道,“我自十七岁入府,就一直服侍在老爷身边,负责老爷的起居,老爷待我不薄,却从来不让我靠近书房。一日,老爷会客,我去送茶,无意间听到,密谋、篡位、一些字眼,吓得将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被老爷发现,老爷并没有杀我,只是告诉我,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就必须为他做事,否则就将我碎尸万段。被逼无奈,我听从老爷的安排,随小姐入宫,按照老爷的吩咐,伺机杀害皇后,助他篡位。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萍儿说完,决煞狞笑,伸手抚上萍儿苍白的小脸,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故事编的很好,可惜这不是我家主人想听到的。姑娘面容清秀,打扮出来必是少有的美人胚子,你说这脸上若是多了几条疤,是不是就更好看看了!”
决煞说着,拔出腰刀,逼近萍儿苍白的脸颊,萍儿咬牙忍着泪,抬脸看着站在一旁从未看她一眼的云朔,却发现卓尔站在牢房门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牢里的这一幕。
“娘娘救我……”萍儿仿佛看到了救星,扑上去抱住卓尔的大腿。
“不凡!你怎么会在这里。”卓尔看着决煞将腰刀重新插回刀鞘里,挡在牢门前。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决煞冷冷的开口,看着当日带走弟弟的女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俩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卓尔嗤之以鼻,“不凡,不要闹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卓尔看着不同于往日的不凡,伸手去拉他的手,却仿佛碰到了一条毒蛇,冰冷的像一块冰,“你不是不凡,你是谁?”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决煞闪身,准备离开。
抱着卓尔大腿的萍儿看到两人的间隙心下一计,突然上前,扯住决煞,哀求的说道,“求求你,告诉主人,他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只求他放过我的家人。陷害忠良,刺杀皇后,我萍儿今生已经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求苟活于人世,只求速死!”说完萍儿将那粒黑色的药丸塞入口中。
决煞说时迟那时快,弹出一枚琉璃珠想要制止萍儿的行为,却为时已晚,药丸已经掉入萍儿的喉咙,萍儿立刻浑身抽搐,气血逆行,七窍流血。
卓尔看着那枚琉璃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俯身检查萍儿的气息,看到萍儿发青的嘴唇,卓尔摸了摸萍儿的脉搏,皱眉道,“锦落丸,剧毒。无药可解。”
萍儿还有一息尚存,听了卓尔的话,一口黑血从口中喷涌出来,使出浑身力气指向云朔站立的位置,气若游丝的说道,“公……你骗……我。”
卓尔看向她指的方向,空无一人。心想,大约是回光返照,公?到底是谁?卓尔疑惑,捡起脚下刚刚击中萍儿的琉璃珠,卓尔再次回头,却早已不见决煞的身影。卓尔握了握手中的三枚琉璃珠,咬了咬唇,招来狱卒询问,“刚刚来牢里探视萍儿的人是谁?”
“回娘娘的话,那位大人拿的是青鸾殿的腰牌,说是替皇上办事,奴才们不敢多问,值得放行。”老头看着萍儿的尸身,皱了皱眉头答道。
“知道了,下去吧!”卓尔挥挥手,出了天牢。急匆匆的上了马车,“回宫!”
天牢门外,刚刚恭送卓尔出来的一行狱卒纷纷散去,走在最后的狱卒抬起头,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低头一笑,摊开掌心,赫然出现一粒黑色的药丸,从他的指缝掉落在地上,被他踩碎。原来刚刚混乱间,云朔用锦落丸和假死药掉了包,萍儿才会中毒身亡。
看着被抬往乱葬岗萍儿的尸体,他的眉宇间一丝狰狞显现,知道太多的人,永远死的最快。萍儿,谢谢你的自作聪明,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云朔看卓尔马车消失的方向,卓尔,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了。你和北辰陌就好好过过招吧!可不要让我失望!
一路上卓尔心不在焉,牢里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不凡长的一模一样?卓尔那会借机观察过他的脸侧,并没有易容的痕迹,黑衣?主人?以死谢罪,这样的做法与死士的行事极为相像,难道他们都是死士?北辰陌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卓尔眯起眼睛,不凡,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就别怪我。
一路去了青鸾殿,却找不到北辰陌的影子。卓尔伸手扯住一名宫女,“告诉我,皇上去了哪里?”
“回娘娘的话,皇上今晚去了白雪轩,去看芷鸢郡主了!”宫女躬身答道。
“北辰陌,你个牲口!白芷鸢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卓尔二话不说,直奔白雪轩。
白雪轩。
丝竹声声夜音悬梁,男女笑闹声站在门口清晰可闻,卓尔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太监的阻拦,闯入白雪轩,一脚踹开白雪轩的门,就被里面的胭脂水粉味呛了出来,卓尔捂着嘴猛咳,看清屋里的情势,更加火冒三丈。
北辰陌一人侧卧在软塌上,衣衫半开,一片惬意,两名女子醉意微醺,在殿中央东倒西歪的踏着舞步,白芷鸢一人低头抚琴,不为周遭所扰乱。看到卓尔进来,明显轻吁了一口气,停下手里的琴,朝卓尔行礼,“参见卓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