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被鼻尖的轻痒闹醒,恼怒的睁开眼,就看到北辰陌放大的笑脸,精壮的上身一丝不挂,春光大泄,大剌剌躺在自己身侧。
一室静谧,却加重了卓尔的疑惑。北辰陌定力没有那么差,自己的酒量向来是好得没话说,昨晚喝的虽是烈酒,但也不至于醉的如此之快。而且卓尔隐约记得自己浑身当时浑身燥热,并不是饮用烈酒的缘故,更像是……中了****的症状。穿好衣服,卓尔皱着眉头弯腰捡起昨晚掉在地上的酒壶轻嗅,没有任何异味,不可能加了****。
看到卓尔的动作,北辰陌摁了摁额角猛跳的青筋,忍着怒气,一把打掉卓尔手中的酒壶,“卓尔,你给点正常人的该有的反应行吗?”
卓尔顿了顿,踢了一脚酒壶,淡淡的说道,“我们昨晚被下药了。”然后神色严肃的扫视着白雪轩的四周物什,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淡淡的语气显然激怒了北辰陌,咬了咬唇,瞥了眼没有落红的软塌,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将卓尔的背影烧透,云朔,朕本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连朕的女人也敢窥觑!北辰陌握了握拳头,骨节被捏的生生作响,就在北辰陌濒临爆发之际,卓尔凝视着琴台上冷香金霓铜香炉神色微变,并未注意到身后北辰陌的变化,抄起琴台上的香炉,使劲摔到地上,砰地一声,一瞬间乌烟瘴气,香灰洒满地毯。卓尔蹲下身,伸手翻弄着香灰,终于在香灰里找到了一些燃尽的绿色的颗粒。卓尔拿出锦帕包住,凑到鼻尖下轻嗅,满脸欣喜的转过身,“找到了,就是它。暖情香。”
听到‘暖情香’这三个字,北辰陌猛地一震,奔过去抓住卓尔的手,夺过她锦帕里的东西,眼睛眯着危险的光芒,“暖情香?”怪不得自己昨日踏进白雪轩只要一靠近白芷鸢,就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这暖情香的缘故。它的味道和母妃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暖情香说起来是夫妻闺房点的一种寻常催情香料,但只要加上烈酒在体内催化,无异于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只要不饮酒,就如同平日熏香。但常用的话,有驻颜避孕的功效。除了青楼里的女子偶尔会用以外,我记得宫中是明令禁止使用的。”卓尔看到北辰陌好奇,好心解释道。
“你也用它……”北辰陌听到这里,矮身逼近卓尔,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如同紧盯猎物的豹子,只要卓尔稍有异动,便会将她撕得粉碎,吞入腹中。
“没有。”卓尔拍掉北辰陌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皇上您多虑了。最后敬告你一句,白芷鸢她是皇上您亲封的郡主,也就是说她是您的妹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皇上应该比我清楚。”卓尔说完朝门外走去。
看着卓尔的背影,北辰陌张了张唇,低下了头,从唇边溢出三个字,“对不起。”卓尔的身影顿了顿,凄凉一笑,“受不起。”
走出白雪轩的一刹那,卓尔隐逸在眼角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到她胸前的衣襟上,开出一朵朵叫做悲伤的花朵。北辰陌,我太相信永远了,温柔的人会永远温柔,无情的人永无救赎。你又温柔又无情,我不能爱上你,因为我明白,一旦爱上你,以后的日子我将再也不是我。索性现在我还能管住自己的心,索性爱情不是阴谋的全部。只希望你的这声对不起,出自真心。
白雪轩的回廊一角,白芷鸢的身影一闪而过。眼角的笑意醉了一池秋水,却带着冬天的寒意。卓尔,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你就承受不住了?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哼……,郡主?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白决给予我母亲这十八年来的夜夜垂泪,是我母亲临终前的死不瞑目。他欠我们母女的债我要让他的儿子一一偿还。他爱的人是你吧!那就让你们一起痛苦吧!
若水殿。
水汽氤氲,花瓣的香气在热水的煮泡下更加浓郁。卓尔打发走所有的宫女,走到屏风后,伸手解下腰带。搭向屏风,突然眼风扫到脚下,一个倒掉在房梁上的影子刚好落在屏风上。卓尔勾唇,不凡,你个小色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会很惨!非常惨!
卓尔伸手一撩披肩长发,风情万种的拨弄着发尾,一头长发顺溜的从她白葱一样的指尖滑过披散在肩头。轻抬藕臂,缓慢的从抚上肩头拉着衣领褪下外衫,瘦俏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引得房梁上的不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忍不住盯着卓尔看,碧色的抹胸纱衣,紧贴在卓尔的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玉臂一扬,外衫随着卓尔的动作被丢到了屏风外。
只觉一阵香风袭来,不凡赶紧用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将指缝张开,从指缝间偷瞄卓尔映在屏风上的身影,咬了咬唇,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猛地咽了口口水。心脏越跳越快,快到好像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直接飞到卓尔手里。
这厢卓尔得意地挑挑眉,低眉看着屏风上的身形有些不稳的影子,笑得无与伦比的奸诈。教坏小孩子的罪恶感让她无比兴奋,卓尔动了动身形,却不急于脱掉里衣,而是赤着双臂伸手试了试浴桶里水的温度,红色的花瓣沾着清水黏在她细嫩的手背上,被卓尔调笑着吹落到浴桶里。不凡挂在房梁上,看得眼都直了。婴儿肥的脸上堆起了不满,怪不得卓尔三令五申不让他偷看她洗澡,小气鬼!原来她洗澡这么好看!不凡原本捂着眼睛的手早就不自觉的松开,倒挂在房梁上伸长脖子,不想错过卓尔的任何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