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山岗上,萧胜天浑身浴血,抬头看到面前有两人,一个是留有胡须的中年人,目光中一股凌厉的杀意。而自己与那人之间,有一个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萧胜雪,妹妹口角留血,胸前赫然一把长剑穿胸而出,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狂呼着:“妹妹,不,妹妹……”萧胜天猛然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静室之中,一位长髯老者正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慈祥。萧胜天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已被包扎好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好心人相救,刚要开口道谢,老者抢道:“不要急着说话,你身上伤势不轻,还需毫升调养一番。”说罢,老者招呼丫鬟给胜天喂药,胜天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在心里不断的感谢这面前的老者,也盼着自己能快些好起来,好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
年轻人身强力壮,没过几天,胜天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老者来探望他,问道:“娃娃,你姓甚名谁,因何昏倒在我家门前?”萧胜天答道:“在下姓萧,名胜天,还有一个妹妹名胜雪,我兄妹二人逃难至此……”胜天将自己与妹妹在镇上替乞丐挨打,后来妹妹失踪,自己受恶霸混混欺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与老者,老者听罢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娃娃,小小年纪也真是难为你了。”萧胜天道:“还未请教恩人名讳?”老者道:“老夫恰巧与你同姓,名绝尘,久居在此,这样吧,你先在我家中好好养伤,待伤好以后再做打算。”萧胜天听后甚为感激,只盼着自己能早些好起来。
自萧胜天被萧绝尘救回已过一月有余,胜天身体基本复原,便不再卧床不起,而是每日起早贪黑,帮着家丁丫鬟做些杂事,也算是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萧绝尘乃是当今武当掌教玄清真人的师兄,一身武艺极为了得,只因欲安享晚年,故隐居此地,其人膝下一子,也是整日里养尊处优,不肯好生练武,只学了些皮毛,现如今确是忙于生意场。萧胜天每日清早打扫庭院,总是望见萧绝尘练武,回想自己寻妹未果,却又受尽恶霸混混欺辱,皆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所致,于是心里萌生了拜萧绝尘为师的念头。这一日,胜天见萧绝尘练武毕,对萧绝尘道:“恩公,胜天有事相求。”萧绝尘道:“娃娃,但说无妨。”胜天跪倒在萧绝尘面前道:“胜天寻妹未果,却又遭混混欺辱,所以想拜恩公为师,学些武艺傍身。”萧绝尘道:“学武之道,可不是一朝一夕,需长年累月刻苦练习,方成大器。”胜天坚决道:“胜天曾对着上天发誓,一定要成为武林至尊,让全天下的人都不能再欺负我兄妹,为了这个誓言,胜天无论什么苦都吃得。”萧绝尘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想不到这个娃娃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远大的志向,性子又十分坚韧,是个可造之材,当下不再犹豫,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老夫就收你为义子,先传你我武当派的入门掌法震山掌,等你练熟此招,老夫再传你其他武艺。”萧胜天大喜,叩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萧绝尘扶起胜天,于庭院中走了一遍震山掌,胜天学了一遍,萧绝尘又给纠正一下,对胜天道:“此掌法乃是入武当弟子所习之基本掌法,招式光明磊落,平实无化,但练到高深境界掌力却可开碑断石。尤其是当中绝招[天不容人]此招一出,威力倍增,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胜天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将此掌法练好。”萧绝尘又指点了几句,就把此事放下了,只每日见胜天练习,心中甚是欣慰。萧胜天生怕忘了一招半式,日日勤加练习,虽然被萧绝尘收为义子,但他丝毫没有轻浮之心,依旧是起早贪黑,除去打扫庭院的时间,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刻苦练习掌法。
萧胜天苦练了一月有余,无论是掌力和身法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一日,萧绝尘早起半个时辰,发觉庭院中有人练武,仔细一听其人掌风浑厚,身法轻盈。出门一看,见是胜天在埋头练习,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只练了一月就如此娴熟,萧绝尘不由得吃了一惊。胜天走完一式,见萧绝尘在门前望着自己,忙过去见礼:“不知义父早到,孩儿怠慢了。”萧绝尘道:“为父也是刚到,你我父子不必在意虚礼,话说为父记得这震山掌只教了你一月光景,怎生练得如此娴熟?”胜天笑道:“不敢对义父有隐瞒,孩儿也是怕将招式遗忘,就多练了几遍。”萧绝尘道:“那为父就来试试你身手如何。”胜天道:“那还请义父指教。”说罢二人走下场来,皆以震山掌对敌,只交手两个回合,萧绝尘便知胜天深浅。二人停下手来,萧绝尘带胜天来到一块青石碑前,说道:“胜天,你试一试这块石碑。”萧胜天应了一声,运足掌法,当中给了青石碑一掌,青石碑应声而断,回看萧绝尘时,见萧绝尘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萧绝尘道:“只练了一月,便已到这等地步,不简单啊。”胜天道:“全仗义父教导。”萧绝尘笑道:“为父可不敢居功,若不是你勤加练习,哪里有这等成就。”胜天笑笑,也不作答。萧绝尘自思:此子天赋极高,性子坚韧,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再加上如此勤奋,将来必成大器。当下道:“武学博大精深,我武当一派的功夫也是极为了得,若想练就上乘武功,就必须得勤奋刻苦,练好基本功。”胜天道:“孩儿记下了。”萧绝尘道:“为父也知你读过几年书,但是要知道学无止境,要想在江湖上立足,不能只靠武艺,从今往后每日你就进书房读书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好生练武。”胜天道:“谨遵义父教诲。”萧绝尘道:“既已是入门,为父就传你一套太极心法,内功与掌法不同,修习时需静心,与呼吸吐纳之间慢慢提升。”胜天应声点头,自此之后胜天每日寅时起床读书,午时练功,苦练太极心法与震山掌,文武并进,内外兼修,再加上萧绝尘时常提点,有了太极心法支持,震山掌的威力至少提高了两倍。
萧胜天习文演武,不知不觉一年过去,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兵法史实全都倒背如流,本身的天赋再加上后天的刻苦,这一年胜天的武艺突飞猛进,连萧绝尘也不禁大吃一惊。这一日,萧绝尘有故友来访,此人乃是朝廷龙骧将军,二人于后院凉亭对坐饮酒叙旧,萧胜天练完功前来拜见,只见龙骧将军一脸沧桑,双目不怒而威,必定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龙骧将军道:“早听说萧兄收了义子,乃是天纵奇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萧绝尘道:“贤弟过奖了。”龙骧将军道:“萧兄过谦了,我观令郎身法,想必于武学已有大成了吧。”萧胜天道:“将军谬赞,在下不过略通一二,全仰仗义父教导。”龙骧将军笑道:“这样吧,我手下有一侍卫,乃是军中比武夺魁者,不如你二人在此较量一番。”萧绝尘道:“也好,正好让老夫见识一下二人的武艺。”说罢,龙骧将军道:“陈达,你就与这小兄弟比试比试。”一青年应声走下场来,对萧胜天拱手道:“在下陈达,萧兄请了。”萧胜天在人前也不能失了礼数,当即回礼道:“萧胜天,就此见识一下陈兄武艺。”说罢,两人同时出招,萧绝尘道:“贤弟手下这个娃娃身手也是不错。”龙骧将军答道:“学艺不精,让萧兄见笑了。”场中二人正斗在一起,陈达拳风虎虎,直奔胜天面门,胜天轻松化解,从容不迫,二人斗了十几个回合,陈达见不能取胜,愈发心急,拳脚上更加凶猛,萧胜天不欲与其多加缠斗,运足掌力,一掌将陈达震出数丈,明眼人一看便知胜负已分,萧胜天拱手道:“陈兄,承让。”陈达道:“萧兄掌法精湛,在下佩服。”萧绝尘道:“小儿无礼,还请贤弟海涵。”龙骧将军道:“萧兄言重,令郎天纵奇才,日后必成大器。”龙骧将军起身施礼道:“萧兄,小弟有一事相求。”萧绝尘道:“贤弟但说无妨。”龙骧将军道:“令郎乃是天纵奇才,若能报效朝廷,必能加官进爵。”萧绝尘吩咐胜天道:“你先下去读书。”萧胜天施礼退下。萧绝尘道:“胜天如今年纪还小,待其武功大成时,我便让他去帮助贤弟。”龙骧将军道:“如此甚好,那小弟就此告辞,萧兄可不要忘了今人之言。”萧绝尘道:“贤弟慢走,愚兄一向言而有信。”龙骧将军带着陈达起身告辞。
萧绝尘回到正堂,唤胜天来问道:“我已答应龙骧将军,待你武功大成之时,你便先去他军中。”胜天道:“多谢义父,可孩儿当初立下誓言,一定要独霸江湖,如今……”萧绝尘道:“不然,为父要你去军中,只是想让你受些磨练,这与你以后闯荡江湖有益无害。”胜天道:“既然如此,孩儿便遵照义父安排。”萧绝尘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则需继续努力,不可耽误武功,为父再替你选样兵刃,不知你喜欢何种冰刃?”胜天道:“十八般武器,刀乃兵中之霸,刀法凌厉刚猛,故孩儿中意刀。”萧绝尘道:“也好,我命家丁给你打一口钢刀,为父再教你一套刀法,名曰‘玄虚’,恰是我武当派唯一的刀法。”胜天拜倒道:“多谢义父成全”。萧绝尘道:“为父这就传与你刀法,在你投军之前,还需将此刀法练熟。”胜天应道:“义父放心,孩儿必将加倍努力。”自此之后胜天苦练刀法,有太极心法与震山掌做底子,胜天的刀法进步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