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风才道:“不必,这必定是别人辛苦而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音刚落,此时朱风便见远处黄云滚滚,如同一道沙墙速近,满眼皆是沙色,大阵也开始不住震荡。
千风鹤急道:“前辈小心,这来者定也是吞沙兽,感其威力,我若应战,绝不撑三个回合!”
朱风闻此,介时小心,而远处的那几人正竭力而施,那小吞沙兽已然命归黄泉,只见那元婴期修者正狂喜的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兽丹,只是其见远处易动,显然受惊不轻,抛下同道,疾速而去,剩下的几人皆受重伤,虽然口中不停大骂,也亦御剑逃离。
未几朱风忽见天边一朵巨风压顶,那逃离的几人,轰的一声被甩下地表,接而一声传来一声怒吼:“无知小儿,还我儿命来!”
几人此时显的惊惶失措,左看右观,正瞧见远处的朱风二人,那为首者大喜,几人能够在此良久不被其发现,定是高手无疑,不由高喊:“前辈救我!”说完率先朝朱风飞来,余下几人见此,也亦奔来。
朱风不由哑然,而那吞沙兽刚好现身,朱风观之其比那小兽更加巨大,浑身金黄色,尖角如剑,让人看了不禁心悸不已。
吞沙兽视这甘人等恍若不见,迈开沉重的巨蹄,仿佛把大地都欲撕开一样,步步朝几人走来。
感受到吞沙兽沉重的威压,原来那几位重伤者,更加不堪,张口便血液狂喷,朱风见此兽如此视已如不见,心中多有怒意,张口道:“孽畜,在我面前还敢伤人!”
吞沙兽这才瞧见朱风的人影,见此人气息内敛约有出窍修为,与已相当,略有慎重,停下脚步道:“这位道友,你身旁几人乃是我杀子仇人,你请暂且让开,完结我自是感激!”
朱风哪知此兽竟有如此心性,暗自踌躇,而刚参加绞杀幼兽的元婴修真者道:“前辈,勿要救我等性命,我定把这幼兽金丹作为谢礼相赠!”
话毕,其取出刚所得的黄灿灿的金丹,千风鹤望此不由的吞了口口水,要知道这金丹对其还是有大作用的!
见此,这时吞沙兽哪还有半点耐性,不由仰天长吼,如同奔牛,双角灵光一闪,便冲了过去。
吞沙兽如此仓突一击,顿有人不及者,被其角刺中,那吞沙兽头将一甩,此人介时损落。
而刚闪避的几人,慌忙取物攻击,不过落其身时,有如金石钪锵之音,不伤半毫,皆失色。
朱风此时面冷,喝道:“孽畜,若再伤人,今定取你性命!”
那吞沙兽早已失性,大声吼道:“今天你们一个人都跑不了!”说完巨头一甩又冲了过去,朱风知其已狂,遂不再言,土灵顿出,只见土灵黄芒大涨,比往更巨,其剑影暴涨转眼已有数丈之长,朱风暗惊,不过稍思,确已知晓,这土灵乃是用土冥石而冶制,其中土灵之气犹重,目前这里满天走黄,土灵之气大盛,难怪其会如此。
眨眼间见又有一人落损,朱风不再犹豫,斩天诀第五式剑乱四海已然使出,土灵拖着一股暴躁之气,空气一顿一松,向着吞沙兽迎空斩下。
吞沙兽虽狂,但是也已觉天地似变,不由甩开几人,满地黄沙顿起,如同一道土墙,足几十米厚。
剑气与土墙一撞即开,众人只见那几十米厚的土墙被朱风一击而破,且那吞沙兽虽然防御极是惊人,表层仍是被切开一道伤口,金黄色的血液流淌一地。
受朱风一击,吞沙兽兽性更是大涨,四蹄不住刨动,血目似白似红,来回交替,转而那周身飞起股股飓风,地表沙流不停转动。
朱风喝道:“大家小心!”
众人匆忙闪避,但仍有一人不及没入地表消失不见,目前原来杀兽的五人现已唯剩二人。
待风停沙住时,众人只见眼前的吞沙兽早已消失,出现的是一个人身兽脸的怪物,体表更有鱼鳞般之物,如同铠甲,闪耀着奇特的光芒。
怪物手持双钩,估计多半是其双角演化而成,无情的看了看众人后,其影带起一道黄光极速而来。
这吞沙兽身秉此地之利,一般人等哪有这般速度,就是朱风也略有不及,而朱风观之此兽目前目标竟是千风鹤介时暗急,而那千风鹤显然受吓不轻,双手法诀极动,暗套一件战甲,身表黑烟滚动,形成一道幕墙。
朱风心知此兽之威,大喝一句:“还不躲开!”
只是那吞沙兽兽影已至,哪还有时间躲避,只听千风鹤闷哼一声,长血顿洒,体表防御尽破,战甲碎了一地,已是重伤。
见此兽心性不弱,先攻弱者,根本对已毫不理会,朱风不由大怒,土灵顺手挥洒,道道剑气聚集,如同落雨,只是那吞沙兽知晓其厉害,根本毫不硬战,见招便走,四下迂回,奈何剑气也是一一落空,速度又不及其,目前几位弱修皆已重伤,若再无主意,定是没命。
灵光一闪,朱风不由暗道一句:“你好糊涂!”
只见千风鹤忽然被其收入戒内,而那吞沙兽正满眼疑惑的看着他,甚是不解。
朱风长发随风,衣袂飘飘,大喝一句:“灵光之怒!——定!”
只见满天土灵之气突然一凝,一个极大灵气漩涡渐成,悬于兽顶,而那兽正惊恐的看着朱风,仿佛这一切皆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其便是沙地所生,对于此处更是熟悉异常,今天观之竟觉十分讽刺,被人以其之道还之彼身。
朱风嘴角闪过一丝邪笑:“敢伤我之人,该死!”
土灵似知其意,光芒乱窜,一道百米巨剑被其信手一挥,那吞沙兽虽然防御极高,但剑气所过之处只是稍停一息,转而一气呵成,满天金色血液狂洒,落下二截身躯,只是那吞沙兽如拳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或极是不甘的多层情绪。
事毕,朱风沉声道:“你能死于剑仙录之下,足是你的荣幸!”接而其手心窜出一股五彩火焰,那火焰温度极高,朱风随手抛后,便转脸不再看它。
朱风之残忍,被余下二位尽睹,那那二人拖起重伤之体,恭身道:“多谢前辈相救,这是那幼兽之丹,还请前辈笑纳!”
朱风心绪渐定,刚见千风鹤为之一动,遂接下道:“无碍,你等且回吧!”
二人如同大赦,只见元婴者又道:“前辈相救之恩,无能回报,晚辈林宝,还请前辈到小派一坐,让我稍尽地主之宜!”
朱风道:“哦?你还曾有门派?”
林宝道:“我本是流云宗之人,宗主正是我师兄,现在已出窍的修为!”
朱心暗道,定是小派无疑,不过流云宗这个门派让其备感亲切,估计是和其大师兄重名之故,再者千风鹤受伤也须料理,也借此稍有安顿,打听下那洁云山的近况,遂道:“也好,你且带路!”
林宝遂喜,那余下之人知其有事,遂谢礼后起身先行,接而朱风与林宝御剑朝东方飘去。
第一百零二回 流云宗
二人辗转沙烟,逶迤大约一日终于穿过沙漠,难得的是其中倒是没有再遇到过一些妖兽与毒虫,委实让朱风省了不少心。
流云宗位于一青秀小山之巅,依崖傍水,流云时有穿梭,很是清幽,宗内共有三殿,有数间偏阁、小院,只是占地规模都相较而小。
一路上,通过林宝的解说,朱风知其流云宗共有一百多人,宗主名为甄隐,要说宗中有什么特别之物,便是那后山有棵五千余年的风藤萝,攀延百米其果藤萝果倒是值得一提,对金丹以下的修士还是有不少帮助的。
山势不高,一路青苔石径,藤萝掩映,白石崚嶒,如怪、如兽,纵横拱立。
二人谈笑间已至宗口,小童见之急忙行礼,林宝吩咐一声,便跑着去报信去了,朱风刚入正殿流云殿还未坐下,便听一人笑道急至:“稀客、稀客,还请兄才勿怪下山迎之一礼!”
朱风见来人约而立之色出窍初期修为,一着青衣,浓眉大眼,束发纶巾,给人一种很朴实的感觉,便拱手道:“无妨、无妨,多有打扰了!”
甄隐笑道:“兄才能来,已是本宗之幸,快快请坐!”说完便与朱风相坐,转首便吩咐小童去应茶水。
见朱风坐下,甄隐与林宝也坐下,随即道:“只听林师弟略提数句,至此还不知兄才名讳!”
朱风道:“在下朱风!阁下可是甄宗主?”
那人略有一惊,深深看了朱风一眼,觉其修为与已相当,但是却呈一股天然之气,于是笑道:“正是在下!对于相救师弟一事在下感激不尽,若以后能够用的到在下,定然尽心尽力!”
二人稍聊几句,小童便端来茶水,甄隐相让,待朱风浅尝一口,其便道:“目前寒玉星疯传,春藜派的千金春十三被朱风的所杀,难道正是朱兄?”
朱风暗讶,不想这春藜派实力竟如此,连这极偏之地倒也有传,不过流云宗之小派,其根本就不放眼中,若其愿意,真是翻手间。
见朱风不语,甄隐道:“我对于春藜派之行止早就有所不满,若真是朱兄所杀,却多是让人快心,朱兄可以放心安于我处,我绝不外传!”
朱风笑道:“无妨,不错我正是杀春十三的朱风,甄兄好意,我心领便是,若是春藜派真敢派人来,我也无惧!”
见朱风如此自信,那甄隐更是暗敬道:“朱兄举止间天地正气暗露,定是大家之人,眼见天色见晚,不若我稍备薄酒,为兄接尘!”
朱风道:“这倒不必,我属下有伤,我先为其疗伤为重,甄兄先为我备一间闲室,事毕我还有事相寻!”
甄隐见此,知其事大,已闻林宝言朱风无形中把千风鹤暗留,很是不解,不过也不好多问,便令小童备一雅室,朱风遂离。
待朱风离去,那甄隐道:“林师弟,这朱风是杀人要犯,你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