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可惜她还无法说出自己的顾虑六个小时的限时就已经到了,身体毫无前兆的一软,就好像忽然失去知觉一样,她倒了下去,沉沉的睡去了。
老人将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确定火炉能维持到她醒来的时候他才放心的朝着山上爬去。
每一天,他都在她睡过去之后才离开这间屋子。
白雪纷飞,他的心却温暖无比。“你的担心不会维持多久,我始终都是个老人,早晚是要去的。”
红唇酒吧里,昏暗闪烁的灯光,销魂的摇头乐,啤酒的沁香,无处不是激情气息的弥漫。
远远的望着角落边坐着的花泽炎,韩诺和雷亚既感到兴奋也觉得担忧。兴奋的是他们的花泽终于又像以前那样肯来娱乐场所消遣了,担忧的是虽然身处这样亢奋的环境,他却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一点都不为现场的气氛所动。
“你说他是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会不会跟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被那个女孩吸引了?”
今天的红唇酒吧是好久没有过了的热闹。仅仅只因为一个女生的出现。
激昂的舞池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性感的钢管MM,高高竖起的独立舞台,性感的黑色着装,露出白皙精致的小蛮腰和修长的细腿,引发人们无限的遐想。那夸张的蓝色假发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特别的色彩。
销魂的音乐,销魂的舞姿,但最让人充满了欲望想去窥探的却是她的脸。
精致的面具将她的脸掩藏的不露一点痕迹,只有那双充满了情感色彩的双眸让人流连忘返,是天堂,是深渊……
和所有人一样,刚开始,花泽炎也同样好奇着女生面具下的容颜,看着她生动的舞姿他会着魔的将另一张他迷恋的脸渐渐安放在这个女生的身上,在她身上,他无数次的想起了曾经的俏宁。也因为这样,他渐渐开始害怕看到女生真实的面容。因为他害怕失望,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生她不是俏宁,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一直盯着女生赤着的脚丫上看,女生的性格女生的打扮都和俏宁好像好像,如果她是俏宁,那么脚底也一定会有一个蝎子纹身,可是他看过了,她的脚底是干净的。他这才打消了女生是俏宁的想法,所以他不再期待面具下的那张脸。他怕在看清女生的面容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把她和俏宁联想在一起。
她的舞总有一种感觉不一样的东西,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与那些舞小姐不一样。看着她,他竟然会有些不能自持的挪不开目光。在他眼里,他看到的不是那个他并不相识的陌生女孩,而是他的俏宁,是俏宁在台上跳着舞。
透过茫茫的人群,避开音乐与尖叫的喧哗,面具里的那双眸子迷离的看着坐在角落的那个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她知道今晚他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比她还早。
从钢管上下来,女生直直的走下了舞台。很多人围了上去,簇拥着她,伸手要去抓她,可是她都无视了那些。脚步毫无迟疑的朝着一个人过去。
“喂,不是吧。”韩诺和雷亚惊的站起了身,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曾经,俏宁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的。
不请我跳舞吗?那是俏宁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眼下还是那么的熟悉。
看着花泽炎,女生浅浅一笑。“你的眼神在发光。”她说的轻巧,“怎么,这么快被我迷倒了?”
“你很像我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自己那是怎么了,只感觉声音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蹦出了喉咙,她就站在自己跟前,好像当初的俏宁。
“像谁?”
女生的追问,花泽炎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这样的距离,是属于他和俏宁的。手微微的伸出,触摸着女生戴着面具的脸,嘴里终究喃喃的喊出了那个名字,“俏宁……”
一句‘俏宁’,禁不住内心的颤抖。
他想着她,可是却不知道站在眼前的就是她。当他叫着她名字的时候,她以为他是认出她来了,可惜脸上依旧存在的面具告诉着她,不,他并没有认出你,只是把你想成了他心里的那个她。
“俏宁?那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好像一下从美轮美奂的天堂掉进了魔鬼烈域。
尴尬的将手收回,他不自然的朝着女生笑笑。“我想我可能喝多了。”
喝多了?
女生瞥了眼他桌上的酒水,明明就是满满的一瓶“喝醉了?那……要不要我替你醒醒酒呢?”
她搭住了他的肩,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贴上了他。
只不过因为她的这个举动,他轻易的就被拉回了和俏宁的回忆中。跟前的这个女生让他越来越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弓下身让自己仰视起了他,在他迷乱的视线里,她扭捏起了自己的身体,动作妩媚极了。
口哨声响起了,掌声响起了,甚至还有旁人在一边学起了他们此刻的姿势。
女生丝毫不管那些,似乎是把花泽炎的身体当做了用来跳舞的钢管。她攀附着他,什么脸红心跳的动作都摆了出来。
雷亚颤抖的抓住了韩诺的肩膀,连说话也成结巴了“诺,她,她,那个女的,她勾引花泽,她勾引他。”
“要是水俏宁看到这一幕,后果……很严重。”可是不可否认,看着那女生种种过分的行径,他并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或许花泽炎也有那种感觉吧?不然,依照他的个性,早应该把那个女生推开了。
“亚,也许……这个女生,会是第二个水俏宁。”
“你说什么?这里很吵我听不清楚。”雷亚扯着嗓门喊道,韩诺只是笑笑不应声。
音乐在继续,挑逗也还在持续升着温。也许是她太过忘情了,才这么一会,汗水居然已经渗满了额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疲累,看着花泽炎越来越迷惘的目光,她真恨不得让这个舞永远不要停下来。
唇与唇的距离只不过咫尺,这个姿势她维持了近五分钟,却始终没有下文。倚着他,她的舞火热到不行。感觉到他喉咙间的脉动逐渐紧凑,她终于将自己的唇递送了过去……
“要玩也该有个尺度。”
他突然的开口,像是一道咒语,停歇了她所有的举动。她的唇就在他之上,只要稍一牵动唇瓣就能轻易触碰那片柔软。十几分钟来,他从不为她的任何挑逗而说些什么,却在她即将吻上他的时候打破了那片沉默。
“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她并不离开他的唇,就保持着那危险的距离。
他看着她,自己后退了一步。
她惊愕了一瞬间,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她挑衅似的跨出一步再次缩短他们间的距离,轻声说:“听说,曾经在这里有对被称为‘水花’的男女他们的舞是红唇有史以来最激动人心的。”
她留意到了!看到了他眼中一晃而过的光,也听到了他突然加速的心跳。
“还听说,他们中,女的叫水俏宁,男的……就是你?”
一股有力的握持袭向了她的胳膊,看着自己胳膊上他颤抖着的手,她轻轻扯起了嘴角。
“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刚才,我那么挑逗你,你为什么不配合我?你应该很能跳舞才对?”
这个女生……
“还是在你眼里,我比不上那个女的?我可不信……”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舞姿,跟前这个迷样的女生几乎把他逼到了疯狂的边缘。她跳的渐入状态,似乎是在寻求着他的配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生此刻的舞几乎和当年他与俏宁的第一支舞如出一辙。
血液不自觉的澎湃着,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跟着她的节奏舞动起来了。极力的压制住内心的狂热,他伸手擒住了她的肩膀,目光游离的索着她的双眸。这眼睛一开始就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现在他更是觉得熟悉。
“你是谁?”他的语气更多的是带着命令,他眼中这个戴着面具的女生已经完全是俏宁的模样了。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抓着她肩膀的手也越来越大力了。
是俏宁?是俏宁?
他的心无数次的审问着自己,也无数遍的将置疑填塞了进去。他不清楚答案,那个答案只是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楚事实。
“那时侯你和她就是跳的这个舞吧?我看了很多遍录象才学会的,怎么样,可以以假乱真了吧?”
女生轻易的一句话几乎让他憋在骨子中的全部的热情在瞬间凝结成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生什么气,狠狠的就将她从自己的咫尺推了出去,“不要在我面前学她,不像!一点都不像!”
大吼而出的愤怒平息了所有澎湃着的激情,在这一刻,似乎连音乐也识相的低调了好多。所有人都木纳的盯着那两个人,不明白为什么前秒的激昂会演变成后秒的愤怒。
“水俏宁是无可取代的。”韩诺淡淡的说,目光深邃。
“这个女生……触碰到了花泽最阴暗的底线……”雷亚也感同身受。
不像吗?
花泽炎一直置疑着自己,事实上,他不想承认的是这个女生,不论在哪个方面,性格或是打扮,甚至连眼神都好象好象俏宁,可是她却不是她。
“我的东西呢?”他生硬的开口,想要拿回手术刀立即远离这个女的。
“什么东西?”
“手术刀!”
谁都看的出来,花泽炎脾气不小。
“喔。”女生似乎恍然大误,“急什么,想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
“就现在!”
“看起来我似乎让你很不耐烦?”女生边说着边走到吧台拿了杯酒水递给花泽炎“请你喝的,算是我向你道歉。”
“我不喝女生买单的东西。”他是顺口而出,却无疑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愕。还记得那时候,他和俏宁也同样上演着这一幕。
看着女生嘴角不经意的笑,他的心忽然很空很空。
他没有接过女生递来的酒,反而夺过了韩诺手里的酒杯。韩诺还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早已没那个心思去听了。
他缓慢的将手中的酒送往嘴边,目光直直的盯着女生。心里有一个想法,他告诉自己:如果跟前的这个女生是俏宁,她一定会和那时候一样抢了他的酒然后让他喝她赔给他的那一杯。
他紧紧盯着她,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态。
当女生真的伸出手抢过他酒杯的那一刻,即使是在预料之中,他还是禁不住内心的狂舞。
他完全失控了,激动的双手都抓住了她。目光里闪烁着明亮,他的笑无限制的透着喜悦。
俏宁!她真的是俏宁!
“我想问……你拿着个空酒杯,在喝什么东西?”
笑容停住了,喜悦收住了,含在嘴边的话也被迫卡在了喉咙口。他怔怔的看着被女生夺过去的酒杯,空的,是空的,她抢了他的酒杯只因为他在拿一个没酒的杯子喝酒!
“花泽,我已经说了酒已经没了。”韩诺有些担心的看着花泽炎。刚才他已经说了那个杯子里没酒却想不到花泽炎像是没听到一样会继续往嘴边送,而且还浑然不知。
“这个杯子有什么不同吗?”
看着女生拿着酒杯上下细查,花泽炎波动的心终于再也掀不起涟漪。这个晚上,他无数次的在她身上找到了俏宁的影子,也无数次的从她那里取回了失望。他想,他是疯了,才会将俏宁和她如此混肴。
说不清为什么,恨也好怨也好,他就是抢过了她的酒然后一饮而下。喝下去才知道那是多烈的酒,也是多熟悉的酒。
“威士忌。”女生轻巧的摆摆手。
威士忌,那是俏宁第一次请他喝的酒。
“我知道你能喝。”
又一次,女生和俏宁说了同样的话。
他该怎么办?望着她,他完全乱了。明知道她不是俏宁,却还是会忍不住将她和俏宁放在同一个点上。也许他真该大醉一场,醉了才不会胡思乱想,醉了才能说服自己是因为酒喝多了才会将这个女生看成是俏宁。对,他该醉,该醉!
脚步朝着吧台走去,他要喝酒,此刻只想着喝酒。
身后的女生看着他颓废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也许……是她太过急切了……
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强打起精神大步迈向了吧台。
一左一右,那是他们在吧台拼酒的位置。喝着同一种酒,享着同一种痛,目光不离对方,他们一个劲的给自己灌着酒。
“诺……”远远的看着他们,雷亚不免有些担忧。
“就让他醉吧。”韩诺拍了拍雷亚的肩,朝着吧台那的经理走去。“今晚那两个人喝的酒全算我帐上。”他吩咐道。
经理客气的朝韩诺鞠了个躬,歉意的说道“是这样的韩少爷,已经有一位老先生在你之前替他们买过单了,而且也吩咐我们不准让任何人接近吧台。”
“也就是说,那老头把吧台包下来给他们喝酒了?”雷亚冒头。
“是的。”经理应声。
“那位老人呢?”环视了周围一圈,韩诺始终没找到任何年长的人士。
“老先生付完钱之后就已经离开了。”
迷乱的灯光,摇摆的音乐,冷清的吧台上早已摆满了喝空了的酒瓶,正常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满满大堆的酒瓶只是区区两个人的杰作。
刚开始一左一右的距离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消失了,他们背靠着背,酒瓶也早已你一口我一口的了。
醉了吗?不知道,不清楚,可能他们自己都说不上来。
“这个,还给你。”女生不知道从哪拿出的那把手术刀,唐塞的塞进了花泽炎手里“如果你再拿它给自己放血,我还是会抢回来的,知道吗?”
从他们开始谈话的这一秒开始,就注定了要与悲伤为伍。
“放血?呵,我这一点点血又算的了什么?”他掠开了衣袖,胳背上几条深深的疤痕还有些微红,握起手术刀,他利索的又在那划上了新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