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诚又道:“这场大业我精心策划了这么久,耗费了多少心血,如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我岂不是要被我的下属耻笑?”
笑儿轻轻握着立诚的手臂:“诚儿,你要知道谋反本身就是错误的,是祸国殃民的大罪,你现在回头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本宫知道你的本性是好的,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唆使才渐渐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的下属都难辞其咎。谁敢笑你?本宫要他的脑袋!”
立诚直视笑儿的双眼:“老实告诉我,父皇夺你的凤印、降你的级以及跟你吵架都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对吗?”
笑儿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跟立诚说实话。
立诚牵着嘴角笑了笑:“你不做声,说明我猜得不错。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事情进展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原来根本就是你们合演的一场戏,只为引我出来。”
笑儿皱眉道:“诚儿,我跟你父皇确实发生过争吵,只不过——”
立诚立即打断笑儿的话:“那就是你们在骗我!那好,我再来问你,你跟父皇是什么时候洞察我和宜嫔有问题的?”
笑儿答道:“兰贵人的死让我们知道宜嫔有问题,但那时我们还没有和好,我们各自猜着那个幕后的高人是谁。后来你给我喝打胎药,又在我面前撒谎,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立诚抢道:“所以那日,你与父皇大吵一架是做给我看的。其实你们早就站成一线,要来调查我是吗?父皇既然敢让你前来,他一定还留了后手对吗?”
笑儿语重心长地道:“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他比任何人都不愿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一直牵挂着你,他在等着你回头。”
立诚突然怪笑了起来:“你终于说实话了!父皇现在的病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对不对?”
“对!”笑儿道,“你和宜嫔是绝对逃不了的!本宫希望你能去向你父皇认罪,这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孩子,我们是生你养你的父母,我们是绝不会害你的。”
“可是你们欺骗了我!”立诚整个人又开始进入偏执的状态,“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你就不要再到我面前演戏了。一旦我遣散了军队跟你回京认罪,我就是你们案板的鱼肉了,你们想怎么弄都行。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笑儿心痛地叫道:“诚儿,你再执迷不悟——”
“够了!”立诚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明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我准备明日就与你成亲。还有,我答应过你,会让你见立雨一面,我会让你在明天的酒席上看到她。你要想她健康正常的活着,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笑儿正想说话又被立诚制止了:“还有,父皇派来的尾巴已经全部被我杀了!等他知道我要行动的时候,我已经谋反了。父皇他最心爱的两个女人都在我的手上,我就不信他不惧我三分。哈哈哈哈——!”
笑儿觉得自己的两只脚根本是踩在棉花上:“慕容立诚!你是铁了心要造反?”
立诚也不理会她,手一挥,让侍女们把成亲的喜服凤冠拿了进来。他一脸邪笑:“你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笑儿怒道:“逆子!”真恨不得一口鲜血喷到立诚的脸上!
立诚向侍女们道:“好好照顾笑儿,明天本王要看到一个天下最美的新娘。”
“是,王爷放心!”
立诚刚走出门口,笑儿就向黎旭的身上倒了过去。黎旭忙与宫女一起将笑儿扶到床.上:“娘娘,您消消气,保重凤体要紧。您可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老动气啊。”
侍女们却不管笑儿的死活,上前道:“请娘娘试装!”
黎旭把腰一叉,骂道:“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没看见娘娘已经病倒了吗?娘娘真要出了个好歹,王爷不扒了你们的皮才怪。”
侍女们面面相觑,还立在那里不动。
黎旭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啊?拿着东西不嫌累吗?把东西放下,该干嘛干嘛去,别让娘娘见了心里添堵。”
黎旭见侍女们还不愿意走,只得叫随行的锦衣卫将她们赶了出去,她又怕笑儿见到那鲜红的喜服心里难受,便用桌布将它们盖住。其实那鲜红的颜色早已在笑儿的眼前蔓延开来,像血一样,迅速占领了她全部的视野。
负责保护笑儿的锦衣卫统领赵钢进言道:“娘娘,淄王已经决心造反了。您和齐国夫人留在此地实在太危险了,要想办法尽早脱身啊,奴才一定誓死保护您的安全!”
黎旭皱紧了眉头:“赵大人,就凭你们这些人能保护娘娘冲出去吗?再说大公主还在王爷的手里,咱们要把她救出来再全身而退——太难了!”
赵钢道:“黎旭姑姑,再难也要试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娘娘的名节事关尚吴的国威,怎么能任由别人随意践踏?”
笑儿无力地靠坐在床.上,开了口:“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们处在绝对的劣势,所以不能蛮干。不然,只怕是你们全部牺牲了也于事无补。”
赵钢急忙道:“奴才一切听娘娘吩咐。”
笑儿沉思半晌,说道:“我们这么多人,要想一起走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只能分批。立诚的目标是本宫,只要本宫还留在这里,其他人逃走的可能性就会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