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把眼睛一瞪,桢余氏便止了,换句话道:“娘娘只要知道我们都是为您好就是了,其余的话我也不消多说!”
明帝故意吼道:“滚!”
“好,我们走!”桢余氏从怀里拿出个香囊往笑儿的脚边一扔,并向她使了个眼色,“反正我们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你们还执迷不悟与我们何干!这是你以前送我的香囊,今天我还给你,咱们算是恩断义绝了!”
笑儿一脚踏在那个香囊上,使劲地跺着:“本宫当年怎么帮了这两只白眼狼?本宫真是……”
等桢余氏他们离开之后,明帝慌忙将香囊捡了起来,里面果然有张纸条,还有一包白色的粉末。
笑儿急道:“写了什么?”
明帝高兴地答道:“我们有救了!纸条上说兴东侯研制香的时候,天泽曾在一旁观看,他记得住了香的成分以及研制的办法。”
“他别是兴东侯弄来骗咱们的吧?”立雨一心一意把天泽当成了坏人,“再说光有解药有什么用?我们总不能自己在这里配解药吧?”
“小孩子别打岔。”明帝接着道,“兴东侯没有让任何人看解药配制的过程,天泽就自己试着配解药,他已经在自己身上做过试验,他配制的解药可以完全解毒。”
“也就是说,他的解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笑儿笑道,“那我们就不用受制于兴东侯的‘每日解药’了。天泽这孩子还真有两下子!这包白色粉末就是解药吧?上面可说要怎么使用?”
明帝答道:“泡在水里喝就行了,三个时辰后身上的毒便可全部解除。”
“太好了!咱们赶紧泡水喝!”笑儿急忙将药粉倒进了茶壶里,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母后,孩儿都弄糊涂了。”立雨叫道,“那个天泽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你们能确定他们是真心来帮咱们的吗?”
笑儿答道:“我们已经中了毒,已经完全在兴东侯的控制之中了,他们还有必要多此一举来害我们吗?”
“那孩儿不是错怪好人了?孩儿刚才还骂了他,他会不会特别委屈啊?”
“我没听错吧?你骂了人还会担心别人受不受委屈?”
立雨显得很无辜:“那是骂坏人!现在孩儿知道天泽是好人了。”
笑儿笑道:“天泽不是个记仇的人,他不会往心里去的。”
“是啊,他平里就傻不啦叽的。”立雨接过笑儿给她的小茶杯,喝完了还不忘记评价一下,“这味道有点怪怪的。”
“他那是憨厚!”笑儿轻轻地瞪了她一眼,“你还以为是在宫里喝着最好的水和最好的茶叶泡出来的茶啊?咱们现在是阶下囚,连哪天能出去都不知道!”
明帝听了这句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们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根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依靠别人的忠心来救他们。今天如果不是天泽,他们就只能等着毒液在他们身体里肆虐。
立雨看着明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那无所不能的父皇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她问道:“母后,父皇和哥哥的功力恢复了,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冲出去了?”
笑儿答道:“我刚才仔细地看了地图,这里的布局很巧妙,如果要把我、你、黎旭还有天泽母子都救出去的话,除非地宫里所有锦衣卫身上的毒都解了,而且外面还得有人接应我们,我们才有可能冲出去。”
立风乐观地说道:“只要天泽肯帮忙,让所有的人都喝下解药并不难。只是外面必须有人策应,咱们就只能等了。不管怎么样,咱们总归是有能力拼一拼了!”
“是啊!”笑儿叹道,“这个地宫的设置大量运用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机理,我们要冲出去只有一条道,而且只能硬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那些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即便能跟着我们冲出去,也极有可能死在路上,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立雨一个劲地叹气,向笑儿撒娇道:“母后,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笑儿想了想,回道:“兴东侯这个人办事最讲实效,如果今天等不到你父皇的诏书,他明天一定会亲自来催,而且会拿解药来为难我们。雨儿,你要记住,在我们还没有能力跟他摊牌之前,我们要保护好天泽母子,不能让兴东侯知道我们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立风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父皇的玉玺,只有依靠它来拖延时间了。”
笑儿双手合十:“但愿佛祖保佑,能周旋到救兵来的时候。”
立雨也学着笑儿的样子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一通。
这个夜晚甚是难熬。笑儿因为怀孕的缘故,每过一个时辰就得起来如厕一次,明帝要帮她起身,自然也睡不好。立风和立雨听到动静,也睡不踏实。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睡不着跟笑儿的怀孕无关。
第二日,候爷果然来了,还是拿着解药来的。翁婿二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侯爷拿着解药威胁道:“难道人做了几天皇帝就真的不怕死了吗?”
明帝回道:“朕当然怕死,但朕更怕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朕可以死,朕的女人可以死,朕的儿女也可以死,但尚吴的江山绝不能落到贼人的手里!朕不能做亡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