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角落,刘嫔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一个人,“拿去!辛苦了!干得好!这钱拿去买酒喝,还有那几个喊得最卖力的,分给他们吧!”
远远地望着太和宫的方向,想到里面有可能正在进行严刑拷打,她丰腴的脸上堆出阴谋得逞的笑。
而众人退出以后的太和宫,太后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雪漓已经被她令人从床上拖下了地,原本乌青的脸上,连嘴唇也是青的,发丝凌乱,近乎奄奄一息瘫软在地上。
“秦珠儿!”端亲王多年来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若你今天胆敢对皇后动一根指头,我们从此便恩断义绝!”
当太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眸中似泛起了泪花。
只听她口中喃喃念道,“秦珠儿?珠儿?多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可是,这样的迷离在她身上只是昙花一现,她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只是,她把这凌厉藏在了温柔的假象下。
“好!哀家不动她,不动行了吧?犯得着对哀家大呼小叫吗?钦天监!”她转向钦天监,“这皇后是妖已经认定,可要怎么处理才好呢?如何才能消灭?”
钦天监做了一揖,道出简单的两个字,“火刑!”
“嗯。”她转头对端亲王道,“活罪可逃,死罪难免,这是顺应民意的事。明日辰时,西京区执行火刑!”
端亲王皱眉看了看太后,便不再言语,稍后才极不乐意地道,“要就给个痛快的,别让人受太多苦,还有,你的孙儿,你最好积点德,放他一马。”
“好!哀家知道了!那哀家就先回宫了,这里交给他们看守就好!你也走吧!”言下之意是要端亲王和她一起回宫。
端亲王也不再等她,自己一甩袖子,先她一步离去。
太后暗自冷笑,放过二皇子?放过他等他长大以后来为他娘亲报仇吗?哼!斩草就要除根!经过钦天监身边时,她悄悄给他递了个眼色。
钦天监会意地点点头。
于是,他们走后,钦天监一把揪住雪漓的头发,将虚弱的她从地上拖起,“说!那个小妖孽去了哪里?”
雪漓微微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无论他再说什么也不再搭理。
钦天监恼羞成怒,从身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狠狠一鞭抽在她身上,“说不说!你说不说!”
雪漓觉得自己背上的肉好像撕开了似的,火烧火燎地痛,她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依旧闭了眼睛。
这样的蔑视使钦天监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他的鞭子劈头盖脸朝雪漓抽过去,脸上,身上,手臂上,腿上,雪漓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抽得破烂不堪,露出血迹斑斑的雪色肌肤。
钦天监托起她的头,“鞭子的滋味怎么样?还想不想再试试?不想的话就招了吧,小妖孽去了哪里?”
雪漓几乎感到自己生命的气息已越来越微弱,她星目微启,目光渐觉涣散,可她倔强地咬紧牙关,痛恨不已,“把你的脏手拿开!否则,你信不信你哪只手碰了我,终有一天,你那只手就会被卸下来给我赔罪?!”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妖女!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拿辣椒水来!”他狠狠拧着她的下巴。
辣椒水泼在她身上,马上似有千万只虫在噬咬她的身体,又似有万把利刃在一点点割着她的肉,这样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她宁可立刻死去,可如今的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如同垂死之人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气。
又一桶辣椒水浸透了她褴褛的衣服,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过,昏迷,对她来说似乎是解脱,这样就感觉不到痛了,真希望就这样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可是,心中那一点微弱的光芒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关切温暖的目光,像一盏摇曳的风烛,在她心中笼上朦胧温馨的烛光,让她看到希望之所在,告诫她自己不要轻易放弃。
可这样的痛苦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只有假装昏迷来逃脱,可钦天监连假装的机会也不给她,拿出一根针狠狠刺入她的手臂,她在痛苦中苏醒。
“这样的痛试过吗?应该试过的吧?大多数宫女都试过!那这样呢?”他握住一把针,同时刺入她的背。
“啊——”疼痛迫使她紧闭的唇终于泻出一声呻吟。
“痛了?”钦天监奸笑,“那你就说出来,你的妖孽儿子去了哪里?”
雪漓横眉冷对他,“你做梦!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你会死一万次也不够!”她拼劲全身的力气咒骂他。
钦天监知道从她嘴里再也套不出话来了,握着一把针在她身上一阵猛扎,一边丧心病狂大喊,“我叫你嘴硬!你这个妖女!我明天烧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雪漓在疼痛中再一次昏迷。
钦天监沮丧地最后重重扎了她一针,无力地垂下头,担心的是,太后交代的事没完成,不知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