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身子探出马车,在夜风里拼命呕吐,这个死丫头!从没遇到过如此煞风景的事!竟然吐了他满口!以后她再敢喝酒的话定不饶她!
“停!停!”他叫停了马车,火急火燎,“去弄点水来!”
脱下满是污秽的长袍扔出窗外,洗了个脸,再回头看雨儿,气便不打一处来,吐了他满口满身之后,她居然安然无恙地睡着了,酒醉后的她,两腮含春,衣衫被他解开,露出碧色的肚兜,肚兜下起起伏伏的风景惹得他难以忍耐。
他给她稍稍擦了擦脸,褪去她的袍子,怕冬日里冷到她,拥她入怀,暗叹,幸好我东方云霄不是登徒子,不然你可就倒霉了!这个傻丫头,竟一点戒心也没有!
到了清雅苑,他把她抱回房间,安置在床上,刚想离开,雨儿又开始大吐特土,还吐得满床都是。
没办法,只得留下来好好收拾。换床单,换被子,给她漱口洗脸。
他东方云霄何时做过这样的事啊!可是,叫丫鬟来他又不放心,看来被这丫头给吃定了!
床上全部换新的以后,雨儿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双眼迷醉,“云霄,你是云霄吗?”
他哭笑不得,“是!我是!”
“哦!你别走!我们说说话!你说,我听着。”她闭上眼睛。
他以为她睡着了,抽出手臂要走,谁知又被她拉住,“云霄,不许走!我们唱歌吧!一起唱!”
说着她自己便开始乱七八糟唱些走调的曲子,云霄不唱她还不乐意了,从被子里爬出来,黏到他身上不依不饶的。
她只穿着贴身肚兜的身躯像一团火在他怀中扭动,他忍无可忍,把她雪白的臂膀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哄着她,“好,好,你躺回去我就唱!再闹的话我就不唱了!”
如此这般,竟闹腾了大半夜,快到黎明的时候,雨儿终于睡着,而他也累得快要趴下,又唱又说一晚上,不知道下人们会不会以为他疯了!
凝视她熟睡的小脸,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随便洗洗,换上朝服出门,要准备上朝了!
雨儿醉酒加上闹腾了一晚,第二天直睡到日落西山才起来,精力充沛,决定出门去找好玩的,再也不要那个路管家跟着,碍事!
夜晚的玉京大街,卖小吃的,唱戏的,仍是热闹非凡。
雨儿穿着男装,边走边找好玩的地方,忽然看见一座阁楼,牌匾上写着瑶歌轩,里面隐隐有唱曲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叫着好,便想着这里一定是听曲的地方。
她自小也跟着爹娘和舅舅学过抚琴,爹还夸过她弹得很不错,顿有见识见识玉京高手的想法。
她甩了甩头发,双手背在身后,大踏步进入瑶歌轩。
立刻便有脸上涂满脂粉的老鸨迎了上来,见雨儿穿着不凡,自认来了大生意,笑得脸上的粉渣都往下掉,“哟,这位小爷,您可是鲜少来我们这儿吧!您看哪位姑娘和你心意?”
雨儿原本以为这里听曲的地方,高雅之至的,忽然跑出来一个俗不可耐的半老徐娘,好兴味全给败坏了。,皱着眉问,“这儿是干什么的?”
老鸨见她是个雏儿,掩嘴直笑,“这儿当然是您这样的男人来找乐子的地方了!”
雨儿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城里所谓的青楼吧!却取个这么高雅的名字!
她正想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悄悄回头,居然是云霄!好啊!他也逛青楼!
她气歪了嘴,找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
老鸨见来了熟客,立刻撇下雨儿,上前招呼,“哟!东方公子,周公子,孙公子,今儿来得可正好,我们瑶歌轩来了位新头牌,叫云儿。今天第一次出场,以曲会友,竞拍初夜呢!”
“哦?许久没来,竟多了许多花样!”云霄摇了摇折扇。
原来还是常客!雨儿看得眼睛冒火,暗骂,大冬天的还摇什么折扇,以为自己很风流倜傥吗?
“三位公子还是老地方?”老鸨笑问。
“嗯,老地方!”三人便直接上楼,进了楼上雅间。
老鸨回头,见到角落里的雨儿,立刻堆笑,“哟,爷,怠慢了!您看您倒是要哪位呢?”
“我也要一雅间!就在他们对面!”雨儿指了指云霄他们。
“小爷也要竞拍这云儿?”老鸨喜上眉梢。
“怎么?怕我没银子?”雨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是,不是,小爷请!”
于是,雨儿悄悄坐在了云霄对面的包间,放下帘子,可以看到对面云霄的动静,却不让云霄发现她。好你个大色狼,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叫司雨儿!她暗暗发誓。
瑶歌轩最中间的高台上,瑶琴铮嗡,一女子着鹅黄坠地罗裙,淡妆浅粉,款款而来。纤纤素手,弹奏一曲《汉宫秋月》,悲悲戚戚,煞是惹人怜爱。动情处,泪凝双眸,薄唇轻抿,似揉碎的花瓣一般娇嫩。
从雅间可以俯视整个青楼,雨儿偷偷观察在场男人的表情,一个个都如痴如醉,难道男人都喜欢这样子的女人吗?无病呻吟的?再看向对面的云霄,他也微微笑着,还和旁边的不知什么公子说说笑笑,似在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