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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从五岁到十五岁,从小小孩到少年,之后,分开这些年了,都是一样的承诺,” 谢小禾微笑,“我弟弟是,陈曦也是。陈曦这丫头难有正儿八经的时候,能坚持的事儿也着实不多,唯独对这份感情,从来没有动摇。你别不信,别说谁潇洒英俊,也别说谁才华横溢,陈曦也经常评论评论其他男孩子,或刻薄或客观,有时候还很一针见血,于是我问她:那我弟弟呢?’你猜陈曦说什么?”

谢小禾望着周明笑。

这时周明已经把他的香菇冬笋鸡丝羹浇到了龙须面上,准备开吃,听她问,想了想,说道:“说你弟弟比任何人都英俊潇洒,才华横溢?”

谢小禾摇头,半晌才道:“陈曦说,谢南翔是谢南翔,他们不是,所以才能拿各种尺子去量。”

周明听了这话,举着筷子,呆了好一会儿,终于低下头开始吃面,吃了几口才含混地道:“现在的小孩,说话也真是很有意思。”

“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觉得无聊透了?” 谢小禾有点抱歉地看着周明,看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半,自己还需要再耗一个小时才能回家,决心管束自己保持缄默,不要聒噪得自己的收留者彻底崩溃。

“不无聊不无聊。” 周明抬头说道,“学文科的就是不一样,讲八卦跟讲小说一样……”

“哎,向毛主席保证这是真的,我可没艺术夸张。” 谢小禾听见“文科” 俩字,关键是从周明嘴里说出来的“文科”俩字,觉得这句话绝对是个讽刺。

“向毛主席保证这是赞美。” 周明咽下一大口面,有点噎着了,拍着胸口道,“特真诚。”

“你说到‘学文科’ 会是在赞美吗? 说实话我更相信你感叹我应该学医的时候,是真诚地夸我。” 谢小禾斜睨着他。

“这次绝对是赞美,真的,我就是觉得你讲事情讲得精彩,真挺好听的。”

“这次?” 谢小禾努力地压制住已经浮上嘴角的一丝笑容,微皱眉头盯着周明,“那么以往以及有可能的以后,你确实对我们有行业歧视、学科歧视了?”

周明夹在筷子上的面滑落回碗里,握着筷子发呆地望着她,半晌,咳嗽了一声,含糊地道:

“也不是,只不过,思维方法不同。可是这几年你们的一些并不算客观、科学的报道确实给我们正常的工作造成很大麻烦。但是,当然,我想,我现在想,肯定也有我不了解你们行业的地方。你挺好,你真的挺好,其实采访那天,我自己有情绪问题,跟你们说话……说得大概有点过,我是真没想到你肯把不好听的话听进去……”

谢小禾看着周明发窘地解释,解释得语无伦次又很严肃认真,显见对于她的指控很不安,然而宁可这么吃力地解释,却也决不肯拍着胸脯说一句:“你误会了,谁说我歧视,我当然没有歧视。”

谢小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周明这才明白她并非恼了,缓了口气,才要说话,却见她这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面。

“又有什么问题?” 周明愣怔地问。

“刚才就顾讲陈曦的八卦,我这才闻见,好香。”谢小禾叹气,“看着,也好香。”

“你还没吃饱?” 周明不能相信地问。当时停车场边只有卖栗子和红薯的,他不确定她是喜欢吃栗子还是红薯,于是买了个半斤的烤红薯和半斤的糖炒栗子,而事实是,她吃完了红薯,又吃完了栗子。

谢小禾睁大眼睛瞧着他,半晌才又叹了口气:“帮我买栗子和红薯的时候,你是已经猜到我会赖着跟你回家了么?”

“什么?”周明完全不明所以。

“怕我跟你抢啊。”

“怎么会,就是晚饭没吃饱,煮口面凑合填饱肚子。如果你早说,我就多做一份,这有什么好抢。” 周明极认真地说。

“凑合!我凑合吃面果腹的时候,是酱油拌面。”谢小禾带上悲愤的神情。

“哦,那要不,” 周明想着冰箱里还有什么,站起身来。

“不用不用。” 谢小禾笑着拦住他,“我要真再吃,一会儿你要建议我去查甲状腺功能了。” 她看看墙上的钟,十点,对周明道,“你做你自己的事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再有一会儿,我也可以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周明也看了眼钟,惊讶时间过得这么快。

“不用。别说在北京打个出租车,为了采访戒毒所,连云南大山里的盘山路我都自己一个人连夜开过。”谢小禾笑,“你太客气,会让我觉得自己太打扰你,还想再打听他的状况,就真的不好意思开口了。”

“不是客气。”

“嗯,也别担心我再想不开。”她仰起脸笑笑,“难过确实难过。但是该来的总会来,能过去的总会过去。我没事。”

“我知道。不担心。不过送朋友回家,应该。”

周明很自然地说出“朋友”二字,谢小禾心里忽然一暖,就不再跟他争执。是的,在这样一个晚上等着她哭,把她喂饱,听她杂七杂八地胡扯八道的人,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夜深人静,值班室里,陈曦裹着棉被给谢南翔写信。

“最近仿佛发生了许多事。很多,但是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说起。今天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写流水账给你看。

“那个从菜市场抱回来的小孩,所有人都尽了最大努力,我们终于能留下他,而且,他在以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康复。前天李棋回来乐得不成,说那小孩儿会笑了,取足跟血的时候还哭一声,可是接着一逗他,只要对着他的眼睛,他就笑。后来萌萌也跑去看他,回来说,他真的会笑,笑得特别好看。

“现在这孩子简直已经成了儿科的宝贝,大家下定决心要给他找个好人家,不能送到福利院去,病好了也舍不得。甚至我们不想再找他的父母了,便算找到,便算她肯认回孩子,她既然肯把他扔掉,不管是因为养不起,还是因为病治不起,我们都很怕再有困难她依然会放弃这孩子。

“大家敲锣打鼓地给他寻摸领养人,多亏是个男孩,一个护士的朋友的远房亲戚决定领养。这对亲戚在北京跑服装生意,如今生意做得不错,户口有了,房子有了几套,手下已经有二十来号工人,偏就是男方不育,看遍医院试尽偏方之后两人都已近四十,终于决定领养个儿子继承香火。

“他们对孩子年龄长相都很满意,看了,立刻就决定领养。大家都觉得这‘小白菜’这下有了幸福的希望,且想着那位夫人五个手指头上五个金玉翡翠的大戒指,先生脖子上小手指头粗的项链,开玩笑说‘小白菜’这回歪打正着去了有钱人家,只别被晚来得子的爹娘惯得过于厉害,跟那个童话故事‘大林和小林’中去了富人家的大林一样,来日让我们见着个营养过剩、呆头痴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胖少爷来治疗肥胖症。

“没想到就在即将成为有家孩子的第三天,‘小白菜’未来的父母突然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儿科办公室的门,进来就破口大骂,为什么做医生的要卸包袱,骗人?

“当时,所有在场的人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了误会。李棋说,大家很难得地真正拿出上级要求的医生对患者家属的无礼指责不但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发自内心地笑脸相迎的态度,好几个人同时拉过椅子请他们坐,并且倒茶,请他们坐下来慢慢说。

“孩子不会有后遗症,这从他的全身体检结果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菌血症已经控制,并且根本排除了脑炎;他的心肺发育正常,败血症只是细菌入血,跟白血病根本是两码事情,只要没有造成器官损害,他便跟任何一个健康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弱一点,需要更精心的呵护,他以后会是一个正常、聪明的孩子。

“李棋说,林大夫泡了碧螺春端到他们跟前,完全放下惯有的矜持,以比平时的温柔斯文更温柔斯文十倍的微笑,迎接他们伴着‘骗子’的指责喷出来的唾沫星子,一遍遍解释病情,甚至有几分低声下气,这让周围几个小大夫都有点吃惊了。

“只是林大夫也许毕竟还是太‘骄傲’ ,也或者就是太爱这个小孩,她的耐心、低声下气,在听见对方说出:‘那谁知道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比别的孩子傻?比别的孩子矮?’‘他弱,那我们多倒霉啊,还不是自个儿生的还得老带着看病’之后,彻底崩溃掉。她拉开了门,在对方要投诉的坚持下把他们送到了院长办公室。

“‘小白菜’再次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院办公室下了硬指示,立刻把孩子送走,现在菌血症已经控制,孩子已经可以撤管,可以送到福利院了。

“大家都很急,想着如何能继续赖几天,加紧找领养,我动了心思找小禾写煽情故事刊登报纸吸引领养人,可是大部分人都觉得不妥。我说我也觉得很别扭,我也不喜欢这种形式,可是,为了‘小白菜’的未来,我们也只好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来了。林大夫说不是鸡皮疙瘩的问题,我不舍得把他放在舆论的中心,被人评论,拿他的悲惨身世赚人眼泪,更不要让他冒险,看煽情故事一时激动做出领养决定的人,不见得与当年一时冲动生下他又不要的人有所区别。

“有很多不幸的人,为了生存下去,只好成为舆论的中心,把不堪回首的往事展露人前,我们的‘小白菜’应该是个幸福的孩子,要拥有平静快乐地长大的幸福。

“我知道这些都是真理,可是,实际情况摆在这里,‘小白菜’会真的拥有我们希望他拥有的幸福吗?

“昨天主任再催,林大夫竟然说,暂时没人领养,她就把‘小白菜’带回家,一直照顾到有人领养的时候。如果他懂事了还没人领养,她就领养了这个孩子。晚上,她真的把孩子带回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白骨精和李棋她们都担心,林大夫这才是一时冲动。医院里当真没有能藏住的秘密,林大夫已经跟周老师离婚的事,大家多多少少是知道了。

“一个人带一个跟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林大夫说怕别人冲动,但她这样做会不会太冲动呢? 可是这冲动,至少,让‘小白菜’暂且有了个家,就有了等待幸福的缓冲余地。

“这个冲动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 对这孩子,会不会又是一场以善意开始,以无奈结束的伤害? 对林大夫,会不会给她未来的生活带来许多她自己都没意料到的麻烦,甚至,我庸俗地想,再美丽出色的女人,也是三十出头的离婚女人,带着‘小白菜’的话,她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幸福吗? 她会不会被这小孩子,折磨去美丽和骄傲,变成一个泯然众人的黄脸婆呢?

“我不清楚。

“南翔,我从前很自信,于是很爱发表被她们称为‘特别精辟的言论’ ,如今越来越不能再发表‘言论’ 。很多事我想不明白,很多人我看不明白,包括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嫉妒’ 刘志光。这个在我看来除了心眼好、够刻苦,简直一无是处的人。但是他这心眼好和够努力,却也不见得能起到他期望的效果。

“然而不管效果怎么样,这个人就一如既往地笨拙而坚定地做属于‘刘志光’ 的事。

“我跟自己说,如果没有萌萌后来反应过来了,凭刘志光那别扭之极的心肺复苏,或许‘小白菜’早在林大夫他们赶来之前就已经完蛋了。可是,确实,如果没有刘志光毫不犹豫地拿那蹩脚的、考核时候勉强过了及格线的操作来给小孩复苏,也许萌萌压根儿不会反应过来,还在纠结究竟救得活救不活这个孩子,更不要说我。我也跟自己说,如果医生个个都像刘志光那样去跟病人‘谈心’ ,解释那些琐事,病人早就死掉了一半,哪里还能留下命来等着他安慰? 只是,昨天,那个肝癌骨转移的退休老师又痛得哭了,他一边哭一边骂我们,说反正救不了他了,为什么要做这些‘支持’ 治疗,让痛苦再延长一点儿? 那个人对主任,对周老师都大发脾气,他们亲自给他去做伤口的处理,他都不肯,却要让刘志光给他做,周老师说他做得恐怕不够标准,那人却坚持,说标准也救不了我了,我愿意看见他,我愿意听他说说话儿。

“现代的医学有太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李波说,做医生,永远有许多两难的选择,更有时候,奋力地救活一定会截瘫的病人,或者救活立定心思自杀的病人,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周老师说挽救生命是医生的本职,也是本能,有生命才有后面的希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能永远这么笃定,又或者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最初就如现在这样笃定,反正我不能。

“何止做医生呢?

“便就连到底该不该同小禾说秦牧的事,我都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决定。

“秦牧夫妇是小禾送来的,我在当天立刻进了手术室,并没见她,之后说起,她是一副学雷锋做好事的语气。

“可是我却总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这一次我揣测又揣测,却怎么也猜不透小禾的心思。她做事从来雷厉风行,且肯认错,那么她是否真的就把跟秦牧的一段过往,当做了错?

“但是,她放不下又如何,我是该引导她发泄出积郁于心的难过,还是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等时间消化掉她心里的一切?

“更不要说,后来科会诊讨论了秦牧的病,竟然有可能是预后极差的胆囊癌,且现在尚难得知分期。

“听着病历讨论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希望,他有不幸中的幸运,因为这场车祸,也因为这场车祸他的普外科大夫是周老师,这个很难早期发现的病被及时发现,他还有康复,哪怕是尽可能延长生命的机会。

“这只是我本能的希望。秦牧是小禾几乎嫁了的人,也是我那时候很喜欢的朋友、大哥哥,打着小禾的旗号,敲诈吃喝,耍赖要他帮忙设计班刊比赛的版面拿到大奖,拿他画的T去考上艺术类学校的同学跟前臭美的人。

“我不知道这样的希望对不对,我自己都很惊讶。他是背叛了小禾的人,且现在跟那个把他从小禾手里抢走的女人感情很好,还有了小孩。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对他的倒霉幸灾乐祸,也更觉得自己会厌憎那个女人。

“但是没有,我那天看见那个女人,伤口还没长好,偷偷地扶着墙想去看他,我没有按照规定板起脸把她呵斥回去,我找了辆轮椅带她去婴儿房外面看了看孩子,然后,送她去骨科病房,秦牧那里。

“秦牧看见我,低声说谢谢。谢谢大夫。不是谢谢陈曦。

“我对这一切觉得茫然而沮丧,跟小禾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更觉得沮丧。其实我真想跟她说,来,抱一个吧,如果你想哭,咱这儿有个可供你哭的肩膀。然而,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因为脑子里,立时就有了如此对还是不对,好还是不好,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的考量。

“这么的犹疑。对于不能看见明确结果的事——或者,所有人都会犹疑?

“除了,刘志光那样的人。

“我忽然明白,为何看着他总是拿着那卷线,无时无刻不在练习打结,总是在病人有任何他力所能及帮忙的时候随叫随到,我那么气急败坏。

“假如他也为了如此的努力到底是哪番后果,这样投入究竟值得不值得好好犹豫一下,甚或为自己找个后路,开始多念外语,多留心临床以外的工作的话,我都比较能够觉得他可理喻。

“是的,他真是不可理喻的大傻瓜。但是南翔,我想,在我心里,其实相信,真的傻到了这个程度,实在是件幸福的事。

“南翔,前一段我有很多烦恼,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做医生有了些眷恋;比如想起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许多的抗拒和惶恐;比如,比如没有时间好好地背这些单词,又不知道,究竟是该目标明确地背单词,还是该好好地做我的医生。

“那天你说,让我放下心来做好手头的事,我的今后,也未见得多背了十个单词就比少背十个更美好。如果以后做医疗相关,如今的经历必定有用;如果以后彻底改行,如今,便更是宝贵,因为,仅有这一段时光体验这样的生活。我当时气愤地说你不说真心话,应付我,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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