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姬刚要说话，身后却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后跟着形如傀儡的楚炎。
凤七夜蹙眉朝着楚炎看了眼，他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呆呆的跟着那黑衣人。那摸样俨然是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的身形并不高，只到楚炎的肩上，身材瘦弱，虽蒙着黑布，但凤七夜却已猜测到她到底是谁了。
艳姬居然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面前说要杀她，那自然是有把握的，如此有把握那必定是有帮手。
“倒是没料到我原来如此厉害，杀我居然还要出动你们姐妹俩。”凤七夜看向艳姬身后的黑衣人，冷冷的笑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楚炎的脸上。
楚炎虽还是一身的龙袍，但俊美的脸上寻不到一丝表情的变化，他木然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
显然，他的样子被下了迷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凤七夜知道他们姐妹俩对楚炎的感情，不会伤害他的。
艳眉目光迷恋的看向楚炎：“他曾经许了我天下，我自然是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她说的理所当然。
曾经，苍穆辰在她耳边信誓旦旦的说：眉儿，这个天下有我就有你。才多久的时间，他的眼里便没了她。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薄情寡义。
凤七夜低声的笑着：“许你天下？可当时许了你天下的是苍穆辰，现在你眼前的人是楚炎。况且你欺骗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曾如何的护着你，你为太皇太后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苍穆辰的处境，你欺骗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会失望。”
并不是她为苍穆辰说话，而是这个女人用着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却用圣人的标准来宽容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艳眉憎恶的看着她，眼底闪过憎恶的杀意。
“姬儿，把她绑起来。”
艳姬犹豫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楚炎被我们带走的。去把她绑起来！我想她是不会反抗的。”
艳眉的声音残酷而冰冷。
艳姬按着她的话把凤七夜绑起来，随后从暗道带出宫。
这个过程中，凤七夜没有任何的挣扎，而楚炎一直面无表情的跟在她的身后。
最后，她们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停了下来。
凤七夜朝着四周看了眼，却被艳眉伸手一巴掌扇过来：“这一张脸到底迷惑了多少男人，真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凤七夜低声的笑了起来，冷笑道：“我这张脸再恶心也不用身子去迷惑男人，那些男人都是心甘情愿为我而死。不需要像你一样迷惑他们是因为想要他们的命！”
艳眉眼底原本憎恶的目光便的满目凶光，仅仅因为那句话，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起凤七夜的头朝着墙上撞去。
凤七夜甚至来不及反抗，头已被结结实实的按在墙上。
她脸上的面纱因为她骤然的动作脱落露出一张极恐怖的脸。
原本艳眉的脸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一张绝美的脸，精致的五官，迷倒过不少的男人，然而如今却满面的脓包，脓包也开始腐烂，一张脸已惨不忍睹，走出去人家或许还会喊怪物。
感觉到自己的面纱掉了，她慌乱的放开凤七夜，拿起面纱去遮脸，惊恐的看向身后的楚炎，然而楚炎满脸的木然，呆滞的平视着前方。
她惊恐的朝着两人看了眼，随即逃似得离开了。
凤七夜的双手被绑着，她朝着楚炎看了眼，试探性的喊了声：“楚炎！”
楚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凤七夜蹙眉看着他，心底疑惑的想着，按理说依着楚炎的警惕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艳眉控制了。
她并不知道，艳眉是易容成了她的模样接近楚炎，等他发现，已经被下了药。
之后一直是艳姬看着她，楚炎有时会出现，但却永远是那副傀儡般的模样。
凤七夜再见到艳眉，她依旧是带着厚厚的面纱，凤七夜想起她那张脸，心底是诧异的。
“楚炎只有一个，难道你们姐妹俩准备共侍一夫！”她看得出艳姬是怕她姐姐的，她比艳眉更加的迷恋楚炎。
艳姬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回答她的意思。
凤七夜本就没打算她回答，只是径自自言自语的说道：“那****看你姐姐的脸好像毁容了，好像还很严重。”
她的话令艳姬的眉峰一动，可依旧没有去接话。
“看她脸上的伤像是病！我曾经好像见过这种病，在那.......”她继续说道。
“闭嘴，你再说话，当日我毒哑你！”艳姬冷冷的看着凤七夜。
她不明白姐姐到底是想要干嘛，如果只是杀了她，一刀就解决了，如今却关在这里。
看着她的模样，凤七夜依稀能猜到一些了。
她曾经看过关于艳眉近几年杀人的名单，大多都是当时秦国的当朝官员，她并未都记住，但有个名字她至今都记得，因为那人曾经找过洛晟治病，那人就是兵部侍郎——王利。
此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好色。常出入花柳巷，后来得了花柳，找洛晟医治，当时他来的时候已经下身腐烂，面上无异常，但是其实已无药可治了。
后来他回去没多久便被暗杀了。
这个名字她也曾在艳眉杀过的人的名单上，她这张脸怕是与这人有关。
凤七夜又被关了一日后，艳眉带着楚炎终于又出现了。
楚炎还是那毫无意识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傀儡，但是艳眉对他却是极好的。
“凤七夜，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我恨的并不是苍穆辰爱你，因为男人都花心，我恨的是你命凭什么那么好！分明也是烂泥一样的人，却是凤鸣的女儿，尔后凤鸣倒台却又成了卫熊的义女，你这辈子除了命好，还有什么！”她怨恨的看着凤七夜，咬牙切齿的说着。
她这辈子并比别人做的少，她拼命的努力摆脱命运，可终究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她眼底闪过冰冷的凶光，朝着凤七夜厌恶的说道：“今日我就要你尝尝曾经我经历过的绝望。当着楚炎的面，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话音刚落，身后几个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
几人猥亵的笑着，看着凤七夜的目光均是贪婪、惊艳。他们一出来便能清晰的闻到一阵阵熏人的丑闻。
他们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这运气真是不错。
“谁先来，一次一两银子！”艳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看着眼前几个恶心的男人，恍若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她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太皇太后为了训练她，让数十个男人一起轮流玷污她，说是为了锻炼她的意志，多可笑的说话，当时也是这样的情景。再后来，她为了活命，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体杀人，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这个技能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
无人在意她是否开心，也没人在意她是否愿意，根本没有人在乎。
后来她接到了任务就是接近苍穆辰，那时候她好开心，再也不用面对不同的男人。
与苍穆辰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她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苍穆辰说他会给她一切，她信了，所以有后来的假死。为了摆脱那老太婆，她与她做交易，答应再为她杀一百个人。
但是等她彻底的摆脱细作的身份，曾经的誓言却变了，男人的心也变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再次回到太皇太后身边，为她卖命。
她本就是一个烂泥一样的人，但是苍穆辰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自己能从烂泥中爬出来，然而他却又对另一个女人说出同样的话。
让她如何甘心！
她曾经陪伴了苍穆辰那么久，而她凤七夜为苍穆辰做了什么？
她有什么东西值得苍穆辰爱！
几个男人都看凤七夜看呆了，他们一辈子都遇不到这么漂亮的人。
听到艳眉的话，都争相恐后的说道：“我先来，一次给我们每人一两银子，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几人争抢着要先上。
艳眉指了指他们中最丑的：“你先来！”
她如今的心态已经扭曲。
她现在不戴面纱走出去便是人人厌弃的怪物。
她爱的人得不到，她想要的生活得不到，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脸也彻底的毁了。
凭什么凤七夜可以安之若素的享受荣华富贵，而她付出一切之后换来的是等死。
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楚炎呆滞的目光动了动。
“艳眉，原本我还觉得你可怜，但是如今看来你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凤七夜冰冷的目光扫过几个男人。
那几个男人居然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后背莫名的涌起一层鸡皮疙瘩。
无缘由的让他们心底生了一股恐惧。
几个男人朝着艳眉看了眼，又看了看凤七夜那张漂亮的脸，瞬间又壮了胆子朝着凤七夜一步步的走近。
凤七夜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不带一丝的温度。
她平静的看着那个丑陋的男人朝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身上的恶臭令人作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