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自己说得索然无味,阿尔弗雷德挠挠脑袋,在箫小杞的瞪视下只好继续道:“我的父母在我14岁那年离婚,然后,一年后我的大妹妹艾尔莎出生,哦,是的,我的两个妹妹是在父母离婚后出生的,他们离婚后有时还有***,不过不在一起了……”
箫小杞整个人风中凌乱,离婚了……不在一起了……还有***……这是什么?男女朋友?
“我在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毕业,当初申请这个学校是因为它就在汉堡,毕业后就进入了联邦国防军,后来因为讨厌同寝室的战友把冰箱里每一只鸡蛋都写上他的名字,就申请去了GSG9反恐怖特种部队……”
箫小杞揉揉太阳穴,再听他那神奇的刷三观的经历会让她吐血三升,箫小杞忙打断:“巴赫先生呢?”她对布朗所说的话仍有些许在意。
“康拉德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一起长大,他没上大学,去了柏林工作,我后来申请GSG9离开汉堡去了巴登—符腾堡州,后来就没联系了,两个月前我在阿富汗受伤,回汉堡养伤才再碰到他的。”
居然没爆点,箫小杞很失望,然后摆摆手表示,我没兴趣听了。
服务员端食物上来了,箫小杞撇下欲言又止的阿尔弗雷德,双眼放光看着那碟散发诱人香气的意面,小心用叉子卷起意面就要往嘴里塞。
阿尔弗雷德突然道:“箫,圣诞假期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海德堡吗?我们可以和我母亲和我妹妹艾尔莎一同度过圣诞假期,海德堡是个美丽的地方,你会爱上它的。”他一边伸出大手,把箫小杞手里的叉子拿下放回碟子里并拉到自己面前,一边继续说:“还有,香草杏仁青酱意面是我的,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才是你的。”并顺势把牛仔肉片推了过去。
箫小杞目瞪口呆看着阿尔弗雷德斯条慢理把白衬衣的衣袖卷起来,大手握住小小的银叉开始着手卷意面,“我不去!”
“嗯?”阿尔弗雷德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为什么?我希望把你介绍给我的母亲,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
“你把意面分我一半我就去。”
“今天是12月18日,距离圣诞节还有7天。”每天都有类似的提示信息发到箫小杞的手机上,箫小杞翻翻白眼就把它删掉,圣诞节是神马?和我有关系么。
在facebook发了一条信息:Freedom!配图是1995年电影《勇敢的心》的片尾,被主人公华莱士无数次握在手里的剑插在一大片绿地上,剑柄上的红绸随风飘摆,耳边仿佛依然能听到苏格兰风笛响彻山谷。
昨晚箫小杞与大卫聊天,一开始大卫兴致还很高昂,无奈箫小杞一手谷歌翻译一手维基百科,结果还是被大卫一连几个关于电影的问题问倒。
接着箫小杞改变策略,尝试和他聊一下生活上的事,就是随便聊聊像普通朋友一般,可丫的高傲得不行,你说三句他半小时才回复你一句,这也就算了,他娘的,居然就那三句话里面他还一个一个挑出箫小杞拼写错误的单词冷嘲热讽一番,箫小杞无视他冷淡的态度依旧采用热情洋溢的文字来表达她对他的兴趣,可这丫的居然来一句:“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去看影碟了。”
好样的,臭混蛋,祝你像你家王子那样未到中年先秃顶。
敲门声响起,箫小杞合上手机,无力拉上行李箱,挥别她在异国的第一个家。
海德堡位于德国南部巴登—符腾堡州,在斯图加特与法兰克福之间,是德国的一个著名旅游城市,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到此停留,从汉堡过去大约三个小时车程。
两人到达海德堡是午后两点,阿尔弗雷德妈妈的家在海德堡古城内,对面就是波光粼粼的内卡河,往西走是俾斯麦广场,往东走是老城的市中心广场——集市广场,在十一年前阿尔弗雷德的父母离婚后,母亲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把外祖母送给她的这栋房子改造成家庭旅馆,靠着阿尔弗雷德父亲的赡养费和旅馆挣来的钱,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仰视着眼前这幢两层的小屋,在一排排白墙红瓦的房子里,她的房子并不独特,可是,在围着院子的篱笆木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木牌表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欢迎阿尔弗雷德和他漂亮的女朋友箫回家。
箫小杞轻轻拿起那块木牌,阿尔弗雷德提着行李箱走过来,用肩膀碰碰她:“怎么了?”然后,他也发现那块可爱的木牌,低笑一声,“哈,一定是艾尔莎写的,我认得她的字,花体字还是我教她的。”冷质感的声音中透着骄傲,阳光从他的背后直射下来,他的脸背着光,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
“走吧,我们进去。”把行李全都移到一只手上,阿尔弗雷德一手推开木门,握住箫小杞的手腕走了进去。
两人走过种满果树的院子向屋子走去,拉开大门,挂在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铃响声。
“是阿尔吗?”一个稚嫩的女声从楼上传来,等了一会,她又大声再喊一遍:“是阿尔吗?”
“是的,艾尔莎。”
话音刚落,就听木质楼梯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箫小杞只见金灿的长发从眼前一闪,一个女孩就扑进了旁边的人的怀里,嘴里念念有词:“阿尔,我想你,我很想你……”
阿尔弗雷德顺势抱住她的腰小小地转了一圈,艾尔莎在他怀里咯咯地笑。
三人就站在大门处,有两个在餐厅用餐的住客好奇地频频看过来,箫小杞一人站在一边,有些尴尬,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艾尔莎!”严厉的训斥传过来,箫小杞转动脖子,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拿着个装满西红柿的篮子,胳膊下还夹着一瓶葡萄酒从另一扇门走进来,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训斥道:“艾尔莎,穿上你的鞋子,还有,你的礼貌呢?为什么不向其他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