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想他会直接和我说,康拉德,我想你没和我说过你这个时间要来我家拜访,抱歉,我现在还有事无法招待你。”巴赫先生模仿着阿尔弗雷德常有的,微皱眉,一脸理所当然抿着嘴的表情。
箫小杞哈哈大笑,巴赫先生的模仿实在太逗了,她捂着肚子笑得痛苦:“对的对的,他一定会这样说,然后会抬头看一下墙上的壁钟,再继续说,若你真有事,可以在五十分钟后再来,哈哈哈。”
巴赫先生坐在对面的藤椅上,“噢,不公平,阿尔都是直接把我挡门外,待大晚上他做完全部的事之后才会想起我打电话过来的!”巴赫先生控诉道,“有异性没人性!我真真看错阿尔这家伙了!”
“巴赫先生,认命吧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做女人。”箫小杞一脸悲痛说,嬉笑着把沃尔森夫人送来的奶酪蛋糕往前推了推,“要来点花茶吗?”她提起茶壶晃了晃。
小巧的青花瓷茶壶是箫小杞在唐人街淘回来的,茶柄处挂着一个小铃铛,晃动时会发出“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悦耳。
巴赫先生点头,“萧你这里真多好吃的,我以前应该多多来拜访的。”
“巴赫先生,和你谈话真有趣,可惜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德国了,抱歉一直没能去亲自和你道别。”箫小杞不无可惜道,巴赫先生实在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巴赫先生嘴里塞满奶酪蛋糕:“这么巧我也要离开了,这蛋糕真好吃,你还有没有,让我带回去呗。”
“不行,剩下的半个将会是我的宵夜。”箫小杞义正言辞地拒绝,接着问:“嗯?巴赫先生要去哪里?”
巴赫先生湖蓝的眼眸一直盯着还有的那半个蛋糕,漫不经心答道:“我是萧女士你的爱慕者啊,当然要随你而去。”
这老狐狸,他要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想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半个字来,不过箫小杞也不过是循例问一下,这巴赫先生一向神秘,她耸肩,“噢,想不到巴赫先生说话能如此赋予深情,作为巴赫先生的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
“哈,作为阿尔的女朋友,也真难为你了。”巴赫先生调戏道。
箫小杞眨了眨眼,慢慢放松下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哈哈。”
“巴赫先生,真抱歉,有一段时间我还曾怀疑你和阿尔有一腿,哈哈,你知道,你们有那样的照片。”箫小杞双手十指交叉,高举过头伸了个懒腰,眼睛瞄到对面沃尔森夫人的花园,唔,是时候给沃尔森夫人换一批春天的花了。
“什么照片?”
巴赫先生顿下手里的动作,突然问道,打断了箫小杞的思想,她一愣,把视线转回巴赫先生脸上,疑惑小声答道:“就是你和阿尔在部队里的照片,我真没想过部队的生活是这样的,居然还要一起洗澡,你们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
“你看到我和阿尔的照片?”巴赫先生双目瞪圆,像是不敢置信喊道。
箫小杞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了,“怎,怎么了?”
巴赫先生很快恢复平静,他整了整脸色,又回复到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呵呵,我是不敢相信,明明阿尔答应了要销毁那些照片的,你知道,谁看到了都会误会。”
箫小杞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垂着头没有与他对视,“是的,祈祷某一天你女朋友不会看到吧,为了那张照片,我可是跑去伦敦一周了。”
“阿尔还有说我什么吗?我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把我的坏事都到处说?”巴赫先生再次问道。
箫小杞也不蠢,她现在已经发现巴赫先生的异样,只不动声色继续打哈哈,“没了,阿尔就只说巴赫先生和他是从小的玩伴,很好的朋友而已,哈哈,放心,阿尔不会到处乱说你的坏话的。”再小心补充一句:“你知道,阿尔是一个很好的人。”
巴赫先生看起来却已经无心留在这了,整个人有点浮躁,“是吗?改天和你还有阿尔一起去吃个饭,道别。”
箫小杞紧了紧身上的针织毛衫,迎合着说:“好啊,虽然天气回暖了,可是还是挺冷的,我要回屋子里吹一下暖气了,巴赫先生要一起吗?”
“不了,谢谢,我还有点事。”说完这句话巴赫先生的半个臀部已经悬空,随时赶着要离开的样子。
“好的,再见了巴赫先生。”箫小杞微颔首,看着巴赫先生急急离去,这才慢慢走回屋内。
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闯事了,虽然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箫小杞咬唇,脚步急急转一个方向,走去阿尔弗雷德的屋子前,敲门。
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打开门了,少见的不是在做健身,他穿着黑色的毛衣和休闲长裤,袖口挽着到手肘处,露出修长的手臂线条,看到箫小杞,他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你先喝点杏仁牛奶,我还有点事要做,四十分钟后和你出去用餐好吗?”阿尔弗雷德端了杯杏仁牛奶放到箫小杞的面前。
箫小杞想起巴赫先生刚才说的话,不由地感叹,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啊,还有,瓦德西先生,咱们能别对杏仁这么执着么,每次来你家都是杏仁牛奶要不就杏仁小馅饼,她都要吐了,不过现在这不是关键。
箫小杞不着痕迹地把牛奶往外推了推,小心翼翼仰头问道:“阿尔,你的工作如何了?”
见箫小杞欲言又止,皱眉看了看房内的电脑,又看了看箫小杞纠结的神色,阿尔弗雷德顺从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问道:“怎么了?”
箫小杞侧头望着阿尔弗雷德,很着急地说道:“刚才我和巴赫先生聊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违你的工作性质,我把我看到你和他的照片的事告诉他了,我很抱歉如果这会造成你工作上的困扰,我不是故意的。”
阿尔弗雷德皱眉,额上的抬头纹更深了,他冷静地问道:“记得原话吗?”
箫小杞愣了愣,努力回想了一下,“嗯……巴赫先生,我曾怀疑你和阿尔有一腿,因为,因为我看到了你和阿尔在部队里的照片……大概就是这样。”箫小杞很沮丧,她捂着脸,额上的头发顺延着她的手垂盖了下来,她闷闷说道:“我很抱歉,阿尔,我不应该随便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