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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俯与仰(3)

孔子是圣人,孟子是圣人,但在当时有几个人信他们那一套?今天又有几个人切实执行他们那一套?有肯定是有,但都是那些向往圣人、理解圣人的人。你没必要给所有人当圣人,你只需给有素质的人当圣人即可。对于那些视美德为“缺心眼儿”的人,适可而止,千万别自作多情。

圣人,其实就是吃亏的人。伟大,基本上也等同于受委屈。倪萍在《姥姥语录》中这样写道:“姥姥一辈子怕人笑话,一辈子为”家“活着。和许多我行我素的人相比,姥姥一生都是四肢蜷着过,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伸展过,她不委屈吗?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让姥姥这么活着了。我盼着她烫着头发卷着卷儿、扑着胭脂抹着粉;我盼着她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我盼着她自私自利、目中无人;我盼着她凡事先替自己想,谁都不爱,只爱自己;我盼着她穿金戴银、吃喝玩乐……到那个时候我还申请做姥姥的外甥。换一个活法儿不也挺好吗?反正脸皮撕开了,没脸了倒也不用顾忌了。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三句,你打我一拳我打你十拳,反正不能吃亏吧!老说吃亏是福,福是什么?福在哪儿啊?幸福不是千万种吗?干嘛只选择那一种?哈,这么写着都觉得痛快、过瘾……”

当然,如果你看完我们这本书就变的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了,那绝对不是倪萍的责任。倪萍也好,我也好,都是在劝你,圣人是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高度,没必要活得那么累。

我们再来看一个经典案例:

孔圣人有两个弟子,一个是子路,一个是子贡。子贡能说会道,经商有术,家财万贯。子路勇猛果敢,有侠士风度,忠义无双。

有一次,一个人掉在河里,眼看就要溺水而亡,恰好子路从河边经过,便立即把他救了上来。落水者为感谢子路的救命之恩,把家里的一头牛牵来送给了子路。子路也不客气,当即接受,并且欢欢喜喜地告诉孔子和同学们。同学们一听生气了:“我们是圣人的学生啊,做点好事还要人家的回报,真不应该!”但孔子却不这么认为,他称赞子路做的对,并给出了三个理由:一,被救的那个人表示感谢是应该的,以一个人的生命与一头牛的价值比较,接受一头牛并不过分;二,被救的人愿意付出一头牛来感谢子路,足见其对生命的珍视,而子路接受礼物,其实也是尊重那个人的价值观,不接受反而不美;三,好人理应得到好报,坦然地接受好报,能鼓励大家多做好事,都做好人。以后鲁国人见到别人落水,哪怕出于图报的意图,也会立即施以援手。

巧的是,不久,鲁国颁布了一项法律,号召在其他国家经商、游历的鲁国人,在遇见沦落为奴隶的同胞时,把他们买下来带回国,到时国家将付给他们赎金并提供奖金。当时子贡在邻国经商,恰好见到一个鲁国人卖身为奴,便把他赎回了鲁国,但是没去官府领钱。消息传开,人们都说子贡高尚,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子贡自己也这么认为,并找了个机会告诉孔子,希望得到老师的表扬。没想到孔子听完后,反倒把子贡骂了一顿,说他“把鲁国人害了”,并解释说:“你这种做法会给其他人造成压力,使其他人花钱赎回做奴隶的鲁国人后也不好意思去官府拿钱。对于那些家境不好的人来说,这样的赔本买卖他们做不起。最后就会导致他们在看到做奴隶的鲁国人时,把眼一闭,权当没看见。所以说,你害了鲁国人。”

孔子的话的确在理,但子贡的做法就那么没理吗?不要动不动把一件小事跟全天下扯到一块儿。为什么要让一个做了好事的人承担那么多的道德压力呢?好人本来就少,还要求他们在做好事之前仔细考虑这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坏事”,不管你的初衷是好是坏,其结果都好不到哪儿去。

这一点儿庄子看得很透,他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圣人未必就高明到哪里。圣人照样有其阴暗的一面。不要动不动就像圣人看齐。只要你不做坏人、不做小人,按本色行事,粗俗一点儿、草根一点儿、市井一点儿,没什么不好。

6.做不了大树,就做小草

无论位卑位尊,只要情怀依然,一株小草也参天!

——耿艳(清华大学毕业生)

******是2011年的话题人物,用周立波先生的话说,自******始,干爸成为了继“小姐”、“同志”之后第三个被中国人毁掉的词语。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很坦率:在接受郎咸平教授的专访时,她说炫富只是为了想成名,所有事件与深圳红十字会无关。且不谈她与红十字会到底有没有关系,想靠炫富成名,倒却真的是以她为代表的“******们”的心声。

有句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现在打开网络看看,到处都是想借助网络、媒体成名的人。可能是男人的身体实在没什么看头,所以此类人士以女士居多。过去,我们将女性的线条称作曲线美,而现在,犀利的娱乐记者们直截了当地将其定义为“事业线”,为了事业,为了吸引眼球,有的不惜暴露出位,有的不惜连身体带绯闻一块儿抖落,有的干脆来个****采访,再不济也得拍个写真什么的。据说,现在还有专门的炒作公司帮助这些人包装炒作,手段、花样繁多,极尽所能之事。

用我的一位邻居大妈的话说——现在的孩子们啊,都疯啦!而我认识的一位青年女士则回应道:不成名,吾宁疯!当然这都是赶巧了的笑谈。时至今日,这位青年女士既没成名,也没有疯,而是乖乖地做起了贤妻良母。据说还很幸福。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头脑中一直想着成名呢?难道成名就一定幸福吗?其实不然,名人有其耀眼的一面,但也有不为人所知的难言之隐。有多少人羡慕张国荣、翁美玲、陈琳,但至少他们的结局都不幸。普通人就一定不幸福吗?也不然,普通人有充足的时间陪伴家人,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卖萌,不需假唱,更不需要整天带着“面具”做人。

苏东坡在《艾子杂说》中记载了一个故事:有一天,一只青蛙和龙王相遇在海滨,寒暄一番后,青蛙问龙王:“大王,你的住处是什么样的?”龙王得意地说:“宫殿是珍珠做成的,楼阁是贝壳做成的,台阶是玉石做成的,屋檐是琉璃做成的……”总之,既富丽又堂皇。龙王说完,问青蛙:“你呢?你的住处怎么样?”青蛙说:“我的住处绿藓似毡,娇草如茵,清泉沃沃,白石映天。”说完,青蛙又问龙王:“大王,你高兴时如何?发怒时又怎样?”龙王说:“我若高兴了,就普降甘露,让大地滋润,使五谷丰登;我若发怒,则先吹风暴,再发霹雳,继而打闪放电,令千里以内寸草不留。那么你呢?”青蛙说:“我高兴时,就面对清风朗月,呱呱叫上一通;发怒时,先瞪眼眼,再鼓肚皮,最后气消肚瘪,万事了结。”

故事中的青蛙是一只可爱的青蛙。它比很多人活得明白:龙宫固然美丽,但我的蜗居也不错。更重要的是,我蜗居不能窝心,不能窝火,高兴我就唱出来,生气我就发泄出来。发泄完就万事了结,而不是像龙王那样,一生气就“令千里以内寸草不留”。这样一比较,龙王非但不值得羡慕,反而倒是让人觉得憎恨。而我们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也正是因为有太多的人盲目崇拜、效法、追求成为伟大的龙王!

成名是为了什么呢?有人说是钱。未必。******并不缺钱。她们缺的是一颗平静的心,有的是一颗虚荣、浮躁、耐不住寂寞的心。

很多人想不明白,你都那么有钱了,还不是正道来的,你就偷偷摸摸地花吧、乐吧,干嘛非得往群众的枪口上撞呢?我的一位老友给出了答案:怎么可能!项羽当年说过:富贵不归乡里,如锦衣夜行,不让有钱人得瑟一下比不让他们有钱还难受!

当然,成名不是罪,很多名人还是可圈可点的。如果能够成名,我们还是尽量成名的好。但名人之所以称之为名人,就在于名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它需要过人的智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强大的支撑。犀利哥为什么犀利不下去了?因为他本就不该成为名人。他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人的明星梦的寄托。

人们往往用大树和小草分别形容生活中的成功者和平凡人。我们应该尽量成为大树,能做大树,自然比做小草好。新东方总裁俞敏洪在清华大学演讲时说:“当你是地平线上一棵草的时候,不要指望别人会在远处看到你,即使他们从你身边走过甚至从你身上踩过,也没有办法,因为你只是一棵草;而如果你变成了一棵树,即使在很远的地方,别人也会看到你,并且欣赏你,因为你是一棵树!”但这并不代表我们非做大树不可。大树也未必都是栋梁。世界各地都不乏各种各样的“杀人树”,人类社会中也不乏类似的害群之马。“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树不倒,遮蔽阳光;大树倒下,又难免倾覆鸟巢。

做不了大树,就做小草。但我们不能做农民伯伯田里的杂草,也不要做园艺工人坛里的丹麦草,我们要做万通董事局主席冯仑在《野蛮生长》中所说的那种在原野上疯长的野草!如野草般强韧,疯狂的成长,恣意的蔓延,霸气的扩张,无知无畏,不瞻前顾后,绝地求生的勇气和意志力,一无所有的释然……那种状态不仅冯仑喜欢,我们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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