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被称为火域的世界,那里是火的天堂。
但是古怪的是,火更是一种禁忌,没有人敢轻易玩火。
夕阳垂在山头,漫天的红霞,梦幻一般的场景。远山重叠,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天与雾的界限。大地苍茫,是谁的主场?谁又是这一片天地的主角?
一个人,独自行走在一片荒凉的沙漠,他的影子斜斜的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有些孤独。长长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仿佛风中的精灵。
那是一个女子,脸上带着这面纱,身着火红色的衣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火焰,身材玲珑有致,傲然绝世。
她似乎没有方向,但又方向明确。她步伐坚定,但是脚步很轻,从地面上走过,没留下丝毫的痕迹,沙地还是那样干净。
天上的白云,柔柔的飘动,被夕阳染了色,如同一段稠锦,在风中飘摇。
女子十八九岁的样子,拿着一把赤红的佩剑,剑鞘上刻着奇异的火云图。
突然,前方的沙漠中出现了一个黑影,女子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此处埋伏?
女子装作什么都都没看见似的,似乎是很不经意的走到那黑影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人轰出一击。
那人身上释放出一道金光,自动护主。
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自己的这一击,足以杀死一名强者。
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女子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这个人看上去很可怜,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呢?是因为自己的遭遇吗?
那人的伤很重,趴在沙子上,身体一片焦黑。
“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还没死,算是你命大。”
女子轻声呢喃,但是手中的动作不缓,只见她从一枚戒指当中取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几滴碧绿的液体,那液体散发出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
男子的伤势得到那几滴液体的滋润后明显好转了许多,气息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女子看到男子好转了之后起身离开,但是想了一下之后,又把装有碧绿的液体瓷瓶放到了男子的身旁,然后又在男子的周围布下了一座阵,阵纹若隐若现。
做好了这一切,女子自语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沙地上只留下男子一人,他的伤势太严重了,已经伤到了大道根基,不知道还能不能好转。
模糊的意识似乎察觉到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伤逝太严重,意识太模糊,只在脑海当中留下了一个大暗淡的火红色的影子。
日月如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躺在沙地上的男子终于好转了许多,惨白的脸色有了淡淡的血色,眼睛缓缓的睁开,不知道身在何方。
吃力地爬起身子,身旁有一个瓷瓶,不知道里面为何物,但是隐隐感觉到里面的应该是疗伤的药物。
碧绿的液体擦在身上,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周围若隐若现的有着一座防护阵,脑海当中浮现出那个淡淡的影子。
“啊。”
突然,男子的脑海当中浮现出许多画面,一个女子受重伤死亡,一个男子死在了自己面前,一个老人也死在自己的面前,死了好多人,满世界全是岩浆,万丈高的岩浆巨浪滔天而起,湮没了整个世界。
“啊。”
头,痛如刀绞,心,似乎在滴血。莫名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经历过什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心痛?你们为什么要死去?而我,又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男子不由得问道,他,好像失忆了,从前的人和事都遗忘却,就连自己的名字也都忘却了。
那些画面像针一样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心中仿佛有千万把刀同时绞动。太痛苦,他有些承受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生么?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男子在咆哮,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身体受重伤未好,又重重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再次昏迷了过去。
夜色渐渐笼罩了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纱,黑夜已然来临。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深夜,天空中,繁星如灯,沙漠,异常的幽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场景,有些冷清,更显得寂寞。
男子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男子,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何方才是自己的方向?何处才能容纳自己?
“就去找她吧。”男子看着手中的瓷瓶说道,脑海当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一团火,正是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
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去找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好好感谢一番,或许,她能够帮助自己找回失去的记忆。
沙漠中的夜晚特别特别的冷,茫茫的满眼黄沙,没有丝毫的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穿着破烂的衣服,他一头扎进茫茫夜色当中,脚踩在沙子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寂静的夜晚,有些清冷,孤独的脚步,无比的孤寂,天空上,若隐若现的星辰,像是每个人的命运一般,遵循着自己已定的轨迹。
不知道走了多久,黑夜当中有吆喝声传来,清脆的铜铃在夜里传响,有点凄婉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传来幽幽的琴音。
“千年情,千年恨,恨尽苦恼又千年,此情此恨却未消。旧人面,新人面,人面不知何处去,孤身夜色道苍茫。何处是归途?处处是天涯。”
男子不懂音律,但是那歌声太过凄婉,他能够感受的出来,他的心似乎被那歌声牵动,呆呆的站在那里,自己,不正是如歌声所唱的那般吗?
何处是归途?处处是天涯。
心有所感,看着夜色中的某个方向,那里,一辆白色的马车缓缓从夜色当中行驶,赶车的是一位白发老者。
车子缓缓行驶道男子跟前,男子静静地听着歌声,似乎并不知道车子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年轻人,请让让。”老人慢慢的说道,声音很是沧桑,显然经历了很多岁月,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睛有些浑浊。
男子仿若从梦中惊醒,赶紧让开,跟在车子的身后,他只想跟着那歌声走。
“你为何要跟着我们。”车子内传来女子的声音,听声音,女子的年岁并不大。
“我只是跟着歌声而已。”男子说道,他的确是跟着歌声,因为那歌声与他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感。
“你倒是个怪人,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再次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怒意,倒是显得有些高兴,不过一掩而过,依旧那么的平淡。
“我叫什么名字?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嗯……既然歌声中唱到‘何处是归途?处处是天涯。’那我从今往后就叫天涯吧。”男子说道,语气有些苍凉。
“天涯,倒是个好名字,如不介意,便与我同行吧。”女子说道,女子的声音宛若天籁。
“年轻人,上车吧。”老人说道,看样子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多谢老丈。”天涯坐到车的另一边,马车在黑暗中穿梭而去,沙漠依旧沉默,从来没有人为它驻足,无尽的岁月,靠着孤单闯过。
“老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会如此的陌生?”天涯问道,眼神当中有些迷惘,他的身世就像是一个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以后就叫我霍老吧,不必那么见外。这里叫做火域……”
老人给说道,天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宛若一个孩童一般,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凄婉的歌声依旧飘荡在沙漠当中,沙漠依旧沉默,在沉默中孤单。
“千年情,千年恨,恨尽苦恼又千年,此情此恨却未消。旧人面,新人面,人面不知何处去,孤身夜色道苍茫。何处是归途?处处是天涯。”
天涯,一个多么遥远的名字,同时又是那么的孤寂,道尽了离愁别绪,诉尽了相似柔肠。
“轰隆。”
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大地在摇晃,许多地方都裂开了口子,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爆爆爆。”
“砰砰砰。”
一座山峰似乎耐不住寂寞了一般,在黑暗中爆发,绚烂的火花在黑夜中绽放,如同烟花,浓密的尘雾横阻在天空,闪烁的星辰全部都消失。
“那……那是……圣山?”霍老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
“圣山是什么?”天涯在一旁问道。
“圣山是火域最大的一座火山,我们称为圣山。”霍老说道。
“好美的烟花。”天涯波澜不惊的说道,圣山爆发,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少惊叹,在他的眼里,那似乎只是一个异常好看的烟花。
“烟花?”霍老不禁咋舌,或许此世间这样形容圣山的只有天涯吧。
“圣山已经千万年没有爆发过了,很多人都以为它是不会爆发的,因为圣山一旦爆发,也就意味着这片世界要大乱。据古籍记载,上一次圣山爆发,出现了一位逆天人物,称为火祖,他达到了传说中的境界,但是古籍上记载,当时圣山只是剧烈的造晃动,并没有爆发,难道此世要出现比火祖还要逆天的人物吗?”车中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身穿黑色的衣裙,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本就绝世的容颜,被黑色的衣裙一衬托,更显得超凡脱俗。
天涯没有想到车中的女子竟然这样的美丽,但是他却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那“烟花”。
女子一愣,她对自己的容貌再清楚不过,没想到眼前这个把圣山爆发成为烟花的男子,竟然对自己只是瞥了一眼,和那些追捧自己的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