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些水果,夏暖兮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小地打了个呵欠道:“阿臣,我想去休息会儿。”
“嗯,我抱你去。”王柏臣伸手就要抱她。
“你忘了,阿姨说还是要自己稍微多动动,那样才能加快身体的血液循环,给宝宝多输送一点营养呢。”夏暖兮笑着说,伸手只是让他扶着自己,王柏臣现在什么都听她的,搀扶着他慢慢朝房间里走去。
夏暖兮躺在床上,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道:“你陪陪我吧。”
王柏臣正在帮她整理脱下来的外套,回身笑道:“我当然是要陪着你的啊。”
说罢,上床轻揽着她的腰,和衣靠着她一起躺了下来。夏暖兮钻进他的怀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阿臣,怎么会有三个宝宝呢,好神奇的一件事情啊,以前说我一个都不会有,现在一下子有了三个,你说要都是男孩子的话,到时候不得将整个家都闹得掀翻开了啊?”
“有二十二条军规啊,谁敢来烦你,第一个就打他屁股!”王柏臣笑着说道。
“以前我们那边有一家有对双胞胎兄弟,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常常听到他们家里的兄弟大喊‘妈妈,你给哥哥洗了两次澡,我一次都没有洗’,我在想,以后我会不会给一个宝宝洗了三次,然后另外两个还是脏兮兮的?”夏暖兮轻伏在他的怀抱里,轻声慢语地说着,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王柏臣时不时地回应她一两句,她慢慢地就睡着了。
想起今天发生这件事情的后怕,王柏臣根本不敢再离开半步,谁能想到那个人那么大胆敢在那样的场合公然将人带走呢?
他在想到底是不是乔木梁派去的人,如果是的话,乔木梁未免太傻了点,还能呆在他到达的时候,如果不是,这问题还更严重一点……王柏臣拧眉思索着,李首长已经开始在查了。只是现在王柏臣的行动受到了诸多的限制,很多事情都很不好开展,今早那些录像带的调取,还是多亏了有莫怀生和王博弘的功劳,不过不管这事儿和乔木梁有没有关系,乔木梁出现在了现场都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今天他让李首长去找乔木梁,还不仅是为了出口气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让李首长逼问他前面那辆车里到底是谁。这件事情总是需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心的,乔木梁一直跟着前面那辆车,他极有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幸而钟静有替他争取到一点事情,他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的将这些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为了不吵到暖兮,他马上拿起来接通,道:“事情怎样了?”
“乔木梁那神色和表情,明显知道前面车里的人是谁,但是他不肯说,打死都不肯说!”李首长汇报道。
“会是他自己的人吗?”王柏臣问道。
李首长马上否认了,“看样子是不像的,监控录像里显示他有好几次都差点错过前面的车,他似乎是为了专门追着那辆车的。”
王柏臣拧眉,如果不是乔木梁自己做的,那就是他认识前面车里的人,他为了保护那个人才替那个人隐瞒,那会是谁?
乔振声?赵淑仪?乔老爷子?赵淑仪娘家还有哥哥,乔仪芯有舅舅和表哥,可是他们都是身居要职的人,为傻到去做乔木梁都不会做的傻事吗?
他放下电话,马上又拿了起来,打给李首长:“查查蔡亚楠!”
李首长马上领命而去。王柏臣捏了捏眉心,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他离开这前夜解决掉了,也才不枉费了钟静的一片心意。
夏暖兮睡了不长时间就起来了,起来吃了些东西,祁素青教她做了一套可以活动腰和肩的操,动作都极轻微,只是舒缓舒缓而已,她还是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洗了个澡出来后,又困得想要眯眼睛。
祁素青笑道:“是这样的,我怀着阿臣的时候,身子比你还疲累倦怠,整天都不想离开了床,还别说你肚子里揣着三个小阿臣呢。”
夏暖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柏臣道:“那再去眯会儿吧。”
帮她洗了澡,他还得去冲个凉水澡才行,这日子还得熬上一年呢。
夏暖兮这一觉睡得比较长,王柏臣去看了几次,她睡觉的鼻息非常非常轻,有时候王柏臣都担心她是不是还在呼吸,凑过去要感知到她的呼吸,他才能放心。
夏暖兮终于浅浅地睁开了眼眸,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差点碰到他的鼻尖上。王柏臣低头吻了吻她,绵软的唇瓣滋味特别的好,不由多贪恋了一会儿才松开,低声道:“暖兮,乔伯伯和赵伯母在门外,想要见见你,你要不要见他们,我都随你的意思。”
“他们要见我?他们干嘛要见我啊?因为乔仪芯的事情吗?”夏暖兮奇怪地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乔仪芯这件事情,我们尽力而为,不愧对良心就好了么?”
王柏臣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非常柔和地说道:“暖兮,是为了乔仪芯的事情,但是不是为这件事情。我慢慢告诉你,你不要激动好吗?”
夏暖兮见他神色郑重,不由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我不激动,我很平和。”
说罢,还柔柔地笑了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依赖地看着他。
王柏臣才缓缓开口道:“乔仪芯是乔伯伯的孩子,但却不是赵伯母的孩子,她是曾茹的孩子。”
“啊?”夏暖兮一下子就不笑了,她一向细致,又很聪明,单是这一句话,已经听出了很多非同寻常的意味在里面,脸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了,脑子里也乱乱的。
王柏臣忙道:“你别急,千万不要着急。”
夏暖兮笑了笑,心头却是一团乱麻,轻声道:“你说吧,阿臣,我没事。”
心中已经有所感,只是一时非常乱,整理不出头绪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疑问绕在心头。
“你才是乔伯伯和赵伯母的孩子。”王柏臣柔声说道,尽量简洁精准地表达。
纵然已经意料到他到底要说什么,夏暖兮还是忍不住心头难受的意味,感觉到喉咙上发痒,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忍不住想要吐出来,直接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口,又吐不出来,才转头窝进王柏臣的怀里,王柏臣焦急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也是想着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要当面对你说清楚才好,到时候也免得你有危险,也多个人可以照看你。”
夏暖兮抬起满是泪水的眸子,直视着他,“阿臣,你认真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今天早晨,但是最终确认也是在刚刚。”王柏臣将她抱回床上,摸到她冰凉的手,拉上被子将她裹住,轻声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情。”
夏暖兮知道他所说不假,难怪早晨的时候会去找乔仪芯说话,只是心头一时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也有太多的疑问在心头,所以堵得非常难受,“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王柏臣柔声道:“我开始也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只是那天你的话和阿梁的话都提醒了我,当时阿梁送了乔仪芯那两个布娃娃,后来却不见了,事实证明那个布娃娃是被曾茹拿走的。之前大家提到曾茹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说法,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想要逼乔伯伯离婚,结果乔伯伯却不愿意,还拜托了许伯伯带着曾茹去拿掉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曾茹就开始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乔伯伯、赵伯母、许伯伯的话都证实了这一点,我今天还问过阿姨了,阿姨也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从此后大家都没有见过曾茹,所以乔伯伯和赵伯母才都以为曾茹已经拿掉了孩子,并不知道她会将孩子生下来。那如果后来乔仪芯出生的时候她还出现过的话,那一定就是悄悄出现的,联系到她拿走了乔木梁买的布娃娃这件事情,那就说明,曾茹当时来过医院,不仅来过,还见过赵伯母生的孩子。”
听到王柏臣的分析,夏暖兮也点了点头,这话很有道理,确实是可以联系到很多事情。
王柏臣继续说道:“妈妈说求了多子香包放在你的那个布娃娃里,我们一直拿着布娃娃都没有见到,那个布娃娃还挺能藏东西,我联想到乔仪芯第一次剪了曾菲菲错拿你的那个娃娃,她专门上门来闹了那一出,目的好像只是来剪掉你的那个布娃娃,我想也许当时曾茹在布娃娃里留了什么东西被乔仪芯看到了也说不定。加上乔仪芯对这两个布娃娃非常紧张,我想着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要问她一下。结果乔仪芯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了,加上孟嘉译还专门去问乔木梁布娃娃的事情,她已经撑不住这个秘密了,早晨我用了点手段,就诈出她说出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