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哲双膝一弯对着慕容峰跪了下去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句句对不起都是发自内心,是真心的忏悔,虽然他并没有吸毒,可是爷爷却是因为这件事而死,他心里内疚、自责、更多的是悔恨。他的道歉并不是乞求父亲原谅,而是希望他不要在折磨自已,望着刚刚父亲扔下的那份称赞爷爷的财经报纸,心就如针扎一般的痛。
慕容峰听到那一声双膝与地面的撞击声,并没有回头,而是仰起头,逼回那双眼满满的泪,缓缓闭上眼睛,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儿子,他们都是他最亲最爱最在乎的人,可是却面临如此悲惨的结局,怨谁?怪谁?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父亲的死,他也有责任。
哲母杨玉婉听到争吵声急忙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丈夫那难过的样子,伸手去扶他说:“我扶你上楼去”。
慕容峰低下头,望了娇妻一眼,并没有阻止,和她一起走上了楼,而慕容哲望着父母的背影并没有起身,他知道爷爷的死让父亲身心俱损,只是短短几天,父亲便如灯烛残年的老人,脚伐虚浮,两鬓斑白,一脸憔悴,仿佛随时都会经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而倒下。他知道父亲不想看到他,可是这样的父亲他又怎么放心的下!
哲母杨玉婉从楼下走下来,来到儿子身旁,叹了一口气说:“阿哲,你父亲还在气头上,你回去吧,这段时间先不要回来,等你父亲气消了,我再通知你”。
“可是……”
慕容哲还没有说完,哲母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有我在,你爹地不会有事的,我想时间可以让爹地的心情慢慢的平复”。说完,伸手拉起儿子。
慕容哲缓缓站起来,心里却是很难过,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哲母望着他的背景,叫道:“阿哲,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慕容哲停下脚步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担忧的母亲,勾起一抹微笑说:“我会的”。
原本那抹笑容是为了让她安心,可是哲母看了,心里更难受了,知子莫如母,她又何尝不明白,公公的死让儿子背负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丈夫,他的心里有多自责多内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灵堂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是在惩罚自已。
慕容哲一步步走出了慕容老宅,可是他却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开着车去了爷爷的墓地,只是在那里遇到了多日不见的二哥慕容安。
慕容哲远远就看到爷爷的墓前直挺挺的跪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二哥,他缓缓走上前,就看到二哥那满脸的泪痕。
他开口问道:“二哥……爷爷的葬礼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慕容安紧紧的盯着爷爷墓碑上那张慈祥的照片难过的说道:“三弟,我那天去探望你之后,本来要去慕容老宅的,结果我接到国外朋友的一通电话,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前往,所以我就马上出国了,他那里交通不发达,因此并不知道爷爷过世了,我也是今天回国后才知道的,对不起……对不起,爷爷过世,我居然都没有送他最后一程,我愧对爷爷,也愧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