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兰目光呆滞,双眼无神,摇摇晃晃的走出旅店,胖老板娘见她精神恍惚,神情怪异,不放心的追到门口问:“姑娘,你没事吧”?
可是书香兰就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没有回头,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着,身上依旧穿着那套睡衣,脚上穿着棉托,踩在冰冷的雪地上,雪堆积的很深,每一脚踩下去,都深至脚腕,行走起来相当的困难和不便。
但此时的香兰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心早已痛的麻木,大脑一片茫然,昨夜的事彻底粉碎了她人生的最后一丝希望,更残忍的撕碎了她对御仅有的爱,哀伤大莫于心死,如今的她只剩下了这一具行同行尸走肉的身躯。
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冬日的太阳不知何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片片雪花无声的飘落,雪花满天飞舞,本是香兰最爱的风景,她喜欢看它们随风起舞,灵动的飘飞,无声的滑落,铺满一地的洁白,给大地披上一层无瑕的外衣……
如今,雪依旧,风依旧,景依旧,可是再美的风景也唤不回香兰那缺失的灵魂,她依然一步步向前走着,甚至没有想过要到哪里去,她只是想要离开,离开那个肮脏的旅店,离开那个毁了她的罪恶之源,离开那个夺走了她清白的地方。她好想把这一切都当作是一场噩梦,她很想自欺欺人的当它不存生,可是下身那无比清晰的疼痛都在残忍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她走出了胡同,独自一人走在无边无际的茫茫雪地里,背影是那么的落莫和孤独,同时又是那么的悲伤和凄凉,她就如一个被上天抛弃的孩子,任其流浪,自生自灭;她又如大海上一片随波逐流的浮萍,孤苦无依,沉载沉浮。她更如这空中飘落的雪花,随风而逝,化为尘埃……
香兰茫然无助的走到公路边,一辆的士缓缓的开到她的身旁,一个中老的大叔从车窗伸出脑袋,一脸关切的问:“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你看这天寒地冻的,你穿的这么单薄,会冻坏的”。
香兰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中年大叔缓缓开动着车子,与她并行,想了想又接着说:“姑娘,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着你和我家姑娘一样大,想要帮助你,你想去那里,我免费送你去,不收你钱”。司机看着香兰在雪地上留下的那一排长长的脚印,尽头处居然是贫民区,于是他想或许她的身上并没有钱,所以打不起车。
香兰还是不说话,继续沿着公路边前行,丝毫没有因为司机的话而有任何停留,目光依然呆呆的望着远方,仿佛是在看遥远的天际,又仿佛是在穿透天际看着另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双手笔直的垂在身体双侧,行走的速度也异常的缓慢。
大叔司机看着她这个样子更担心了,不忍心丢下她独自离开,于是又开车跟上她劝道:“姑娘,你家住在哪里呀?你这样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若是出了什么事,父母一定会担心的,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