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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奶奶周氏

娶妻李氏,娘家较近不富裕,为人本分孝顺,较为贤惠,育有两子两女。大儿子林江,稳重懂事,颇有长兄之风范,今年十二岁,二儿子林海,聪慧机灵,友爱兄弟,今年十一岁,大女儿林小溪,勤劳能干,温柔可人,今年十岁,小女儿林小桥,今年八岁。

林小牛,林小桥的小叔,为人沉默实诚,稍稍有些木讷,平日不多言语。

娶妻赵氏,娘家较近不富裕,为人泼辣却不尖酸,不失精明,育有两女。大女儿林小花,今年九岁,小女儿林小草,今年六岁。

林家祖上百年都未曾出过什么富贵人家,林老爷子本人思想守旧,不知变通,一辈子都在他的几亩地里头忙活。他的三个儿子受其影响颇深,也皆是成日与泥土为伴。

林家所有财产,共有不等层次田地十亩,茅草屋九间,猪两只,鸡数只。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林家众人每年只能靠着那十亩田地里的出产做口粮过日子,生活确实颇为拮据。农闲时节,林家的男人们也会进镇打打短工,女人在家靠绣花攒点油盐钱。

但是越穷的地方儿矛盾越多,林家的老少女人们经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互掐,小打小闹便跟家常便饭似的。而林家的男人们也多不管事儿,任由她们互掐闹腾……

林小桥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铬的全身都痛,她打算还是下床去走走。

林小桥坐起身来,穿上鞋子,慢慢的走出屋子,一打开屋门,她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哎,初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寒意的,不过新鲜的空气呼吸着,让人觉得真是舒服啊。

林小桥拽了拽袖子,缩着脖子走了一圈,林家的院子不算小,一式的低矮茅草屋,屋子挺多,足有十来间吧。想想也是啊,据她收集来的信息看,这么多人或许还不够住呢。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小鸡儿在地上悠闲的晃荡着。

林小桥随意的走了走,却发现自己饿了,她找了找厨房,想进去找点吃的。这时林小溪背着个框子走进院里,看到林小桥惊讶了一下,随即释然,招呼道:“小桥醒了啊,怎么不多躺躺咧?娘给你熬了粳米红枣粥,在锅里温着呢。姐给你端来啊”

林小桥正饿着肚子呢,听到姐姐如此说,正合她心意,便甜甜的笑笑:“姐,我饿了呢,自己起来找东西吃。”

林小溪说话的功夫就放下竹筐,走到小桥身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打水洗手进了厨房。林小桥也跟着走了进去,林家的厨房大而简单,入眼的便是两口大灶,灶上放着一些锅铲,瓶瓶罐罐。里面一个大水缸,水缸里满满的都是水,一个放碗碟的柜子,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摞一摞的粗瓷碗盆,还有一张放些杂物的桌子。

等林小桥扫视完了厨房灶间的一切物事儿,林小溪也利落的盛起一碗红枣粥,又从灶洞里拿出了一个鸡蛋,迅速的剥好放进碗里。林小桥也不矫情,端着碗就吃了起来,粥熬的很粘稠,很香,里面还有红枣的甜味儿。喝了大半碗粥,吃下了一个鸡蛋,林小桥已经有些饱了。她看了看自个儿姐姐没有光泽的秀气小脸,把碗递给她撒娇说道:“姐姐帮我喝了吧,我已经吃饱了。”说着便挺起肚子拍了拍。

林小溪接过碗:“那好吧,吃不完就留着你下次吃,姐给你收起来,你这次流了很多血,要多补补咧。”

林小桥哪里肯这样,她原就是要姐姐跟着自己小小的改善一下,怎能允许此类情况呢。再接再厉道:“姐喝了吧,都凉了,还有这一点儿,留着我下次还不够喝的呢,姐快喝了。”

林小溪听完还是把碗收了起来:“那就留着给大哥二哥吃吧,娘熬粥的时候,那香气把二哥馋的都留口水咧。娘本来要给他一点尝尝的,可是他死都不肯,说要留给你吃。”

哥哥姐姐的谦让懂事让林小桥很是动容,林小溪的动作让她很是心酸。刚刚看她背了满满一筐的草,小小的身躯居然要这么劳累,林小桥打心眼里心疼这个才相处不到一天的姐姐。哎,真是僧多粥少啊,若是这个家稍稍富裕一点儿,也不至于这样,这也越发的坚定了林小桥想要改变家里情况的决心。林小桥拦住姐姐收碗的动作,撒娇耍赖道“不嘛,姐姐把她吃了,下次我给哥哥们留,好不好。再不吃的话,被奶奶看到就不好了。”

林小溪被妹妹缠的没办法,加上自己也有点受不了那香甜的味道,慢慢端起碗来喝了剩下的米粥。林小溪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似乎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喝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享受的说道:“哇,真是好吃!”

林小桥瞧着姐姐珍惜的样子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姐,以后我要让你天天喝上这么香的粥。”说完还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

那坚定的小模样儿,瞬间逗笑了林小溪。“好,我等着妹妹以后嫁个好人家,以后天天让姐姐喝红枣粥,香香甜甜的红枣粥。”林小溪并未把妹妹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料想终有一日妹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让他们的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厢小姐妹俩正沉浸于自己的温馨里头,那厢周氏的大嗓门就传来了。“哎哟喂,哪个缺心眼儿的,还不来喂猪哦,猪都快饿死了咧!人都死哪儿去了啊,一个个好吃懒做的,等着老娘来伺候猪啊!”

林小溪听到周氏的叫骂声儿,身体猛地一个哆嗦,心想:完了,忘喂猪了,奶奶又要骂人了。林小溪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快步走出去,林小桥也紧随其后。

此时周氏正站在猪圈旁边,双手叉腰一副准备骂人的样儿。林小桥仔细瞄了瞄她强悍的奶奶,只见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裙,满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挽了个圆髻,头上插了个木簪子,布满沧桑的老脸上满是褶子,凌厉的双眼平添了几丝算计和跋扈。林小桥一看就知道,此人很是不好相与!

林小溪紧走几步,走到周氏身边,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缩着脑袋解释道:“奶,我早起就去打猪草了,刚刚去给小妹热饭耽误了时间。奶别急啊,我马上就喂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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